杜沉非笑道:“对啊!的确如此!今日方知道实情。”
第一翻墙又道:“大哥,这孔得基,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
杜沉非笑道:“这孔得基,倒的确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却不知,何以见得他脑子有问题?”
第一翻墙道:“若不是脑子有问题,那他一个大老爷,人高马大的,哭哭啼啼搞什么玩意?”
杜沉非想了想,笑道:“他说他是双鱼座的。”
第一翻墙显然对星座并没有什么研究,诧异地问道:“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杜沉非还没有开口,段寒炎已经抱着呜哇走了过来,插话道:“我最近也研究过星座。我听说双鱼座的人,表面看起来多情而软弱,又胆小怕事,内心没充斥着冷酷、狂暴与谎言。”
段寒炎说到这里,便瞧了瞧江心秋月,问道:“秋月,我知道,你可是个星座专家,我说的,还算对吧?”
江心秋月笑道:“对啊!有时候双鱼座的人,看上去是唯唯诺诺、谨小慎微,那只不过是他懒得暴露真实身份而已……”
段寒炎道:“好像几乎每个双鱼座,骨子里都是暴力狂?”
江心秋月连连点头。
第一翻墙听了,却喃喃道:“哎!只要心中有病,到哪都是精神病院。”
杜沉非却听到了第一翻墙的话,笑道:“也许啊,这孔得基就像他自己说的,突然醒悟了吧!因为我认识一个叫作刘三楞的人,就是这样的人。”
第一翻墙沉吟良久,忽然看了看天色,道:“大哥,我们今天晚上,莫非是打算在这几间石头房子里过夜吗?”
杜沉非笑道:“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过夜?”
第一翻墙道:“大哥,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如果我们不打算在这里过夜的话,我看最好还是早点赶路为好。”
杜沉非也看了看天色,然后点了点头,道:“天色的确已经不早。”
第一翻墙道:“而且在这冬季,天黑得也比往常要早些。”
杜沉非又点了点头,才提高了声音道:“走吧!时间已经不早了。”
段寒炎终于放下了怀中的呜哇,又摸了摸它的脊背,道:“小顽皮,去你爸爸妈妈那里去吧!我可要走了。”
呜哇却又跑过来,抱住了杜沉非的脚,直爬到杜沉非身上,嘴里发出“呜哇”声,就仿佛在说:“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去!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去!”
杜沉非也抚摸着呜哇的脑袋,笑道:“小朋友,比起我们这些人类,我知道,你们更喜欢用脚步去丈量大地,用身体贴近自然,在树林中寻找美食,在树洞里安然入睡……”
然后他就将呜哇放在地上,也拍了拍呜哇的脊背,道:“去吧!你的父母,在等你!”
呜哇似乎也听明白了杜沉非的话,终于慢慢地走向了自己的母亲。
它的母亲,早已伸出双手,在等待着自己孩子的归来。
它也希望,有人能够带着它的孩子一起出去玩耍,然后再将它的孩子安然带回。
这就是一个母亲这一辈子所有的希望。
杜沉非也向那几只猩猩挥了挥手,道:“你们回去吧!再见!希望你们在以后的日子里,多多保重,也希望我们以后还能再见面。”m.xiumb.com
他一说完这句话,就已大踏步向前走去。
段寒炎等人,也跟着大踏步向前走去。
几只猩猩站在路旁,望着众人的背影,看了很久,才终于转身,飞一般往悬崖上去了。
冬季的白天,果然要比往常更短。
未到戌时,天色便已全黑。
杜沉非等人已沿着这条河边的路,走了很久。
但幸好今天晚上的天空还有淡淡的月光照射。
杜沉非等人就在这月光下行走。
没有人说话。
因为每个人都已走得很疲倦,脚底板也很有些酸痛。
但他们依然走得很快,毕竟他们都还很年轻,年轻到走路都仿佛带着一阵风。
又拐过一道弯,在不远处的河对面,忽然就有了灯光。
不但有灯光,而且还灯火辉煌。
这显然是一座城镇。
在不远处的河面上,横架着一座单跨石桥。
距离很远都能够看得清,这桥有一个大拱,在大拱的两侧,又各有两个小拱。
只要过了这条桥,便可以进入城市。
城市一定有你喜欢喝的酒,也一定有你喜欢吃的菜。
不管走路走得多疲倦的人,一定都可以在这座城市中,买一两瓶你喜欢喝的酒,再点几个你喜欢吃的菜,吃饱喝足,将这一天的辛劳驱逐。
等到吃饱喝足,你一定还可以找一家你喜欢的客栈,选一张你喜欢的床,再按照你喜欢的方式好好睡一觉,将这一天的风尘疲倦驱逐。
一想到这些,每个人的脚步加快了许多。
用不了很久,他们就已经来到了这座桥上。
桥上那早已发黄的石栏石板上,就雕刻着这条桥的名字——老虎桥。
过了这老虎桥,就有一条路。
路很宽,铺满了碎石,但却凹凸不平。
大路两旁,密密麻麻挤满了破破烂烂的房子。
每家每户的房子前,也都堆满了垃圾与破烂。
鹰巢帝府与光照会的那两伙人,静悄悄地,依然如同幽灵般跟随在后面。
众人沿着这条路又走了一里来地。
前方忽然就变得干净整洁起来,路上铺的不再是碎石,而是平整而规则的石板。
就连道路两旁的房屋,也是新近粉刷的墙壁。
每家每户的屋檐下,都挂着火红的灯笼。
这地方,显然就是这座城市的商业繁华区。
又向前走了三五十丈,脚下的道路忽然变宽了一倍。
道路两旁,几乎都是零食与小吃店。
有卖爆米花的,有卖臭豆腐的,有卖萝卜牛杂的,也有卖珍珠奶茶的,有卖糖炒板栗的,也有卖兰州拉面与沙县小吃的……
这个时候,虽然已经很晚,但这各式各样的小吃商铺,却依然灯火辉煌。
门前也人头攒动,语声喧哗。
杜沉非一面走,一面回头道:“这地方看起来倒是很繁华热闹,却不知是什么地方?”
段寒炎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来过这地方。
江心秋月、钱很多、房子大三人,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因为他们也根本就没来过这地方。
但第一翻墙却和他们不一样,因为他是来过这个地方的。
所以,这个时候,最有发言权的就是第一翻墙。
第一翻墙说道:“这里,就是吉州。”
杜沉非听了,笑道:“哦?莫非你还来过这里?”
第一翻墙道:“来得不多,也就两三回而已。”
段寒炎笑道:“看来,翻墙兄弟也和老鱼一样,当年的业务辐射区域倒不小。”
众人大笑。
说话间,忽见前方路旁有一个大广场。
这广场周围,挂着无数灯笼。
广场后,有一幢很大且造型很奇特的房子。
这一幢房子,远远看上去,就仿佛一个小半边已砸入地里的鸡蛋。
这房子整个都是用白色花岗岩砌成,有一扇很大的门通往屋内,但墙壁上却连一扇窗户都没有。只是在这房子的墙壁上,每隔一两丈,便有三个碗口大小的孔洞。
在这房子的大门上,雕琢着四个牛大的字——“王音歌馆”。
这四个字下面,又挂着两条横幅,红底黄字。
一条写着:“本店三周年店庆,感恩回馈新老顾客,玉壶春酒大赠送。”
另一条写着:“办会员卡赠送皇后乐队演唱会门票一张。”
门前的广场上,又立着一块巨大的太湖石,上面也雕刻着一行字——你声来与众不同。
原来,这是一家歌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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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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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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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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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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