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歌尔道:“对啊!没办法啊!每个人都是要吃饭的。我们如果不用活人去钓蛇,这条蛇就躲在洞穴里面不出来。我们想吃它,也是无可奈何,只能望蛇兴叹啊!”xǐυmь.℃òm
龙锦绣道:“于是你们就跑到附近去抓人来钓蛇,就找上了附近‘疾风快运’的人,将那里无辜的人全都杀了?”
泰歌尔轻叹一声,道:“唉!亲爱的老板,我们也是被逼得没法子啊!”
龙锦绣问道:“是谁在逼迫你们?”
泰歌尔道:“也不是别人,就是那什么‘疾风快运’的人。”
龙锦绣道:“他们为什么要逼你?”
泰歌尔道:“我们也本来只想找他们要一个人来钓蛇的。可是这些蠢货却不但不肯交出一个人来,还要拿起刀剑来杀我们。亲爱的老板,你看,我们也是被逼得实在没有法子了。”
龙锦绣一阵冷笑,道:“于是,你们就将那里的人全都杀了?”
泰歌尔道:“对啊!他们不愿意,我们就只好将他们全都杀了。”
龙锦绣道:“那些被杀的人,与你们并没有任何仇恨。你们的良心,难道就不会痛吗?”
泰歌尔听了这话,大笑道:“不瞒亲爱的老板,良心这东西,我根本就没有。”
龙锦绣长长地“哦”了一声。
泰歌尔略有停顿,又说道:“所以,哪怕完全没有仇恨,我也要杀他们。因为在我们看来,这世上只有两种人。”
龙锦绣道:“哪两种人?”
泰歌尔道:“一种是杀人的人,一种是被杀的人。”
龙锦绣又“哦”了一声,道:“然后呢?”
泰歌尔道:“然后嘛!我们就捉了四个人,一个用来钓蛇,三个用来钓鱼。”
龙锦绣又问道:“钓鱼,又是钓什么鱼?”
泰歌尔道:“鳄鱼。”
龙锦绣道:“你们钓的鳄鱼,也是用来吃的?”
泰歌尔又吞了吞口水,笑道:“那当然啊!人生在世,无非就是吃吃喝喝,没事杀杀人什么的娱乐娱乐。”
龙锦绣道:“鳄鱼肉,皮粗肉糙,难道也好吃?”
泰歌尔一听说这话,立刻大笑,道:“我亲爱的老板,看来你的见闻实在不广,的确已经是相当落伍了。我告诉你啊!鳄鱼肉不但好吃,既有着水生动物的鲜美,又有着陆上走兽的野香,肉质鲜嫩,可烧可烤,可烹可煮,可真是一道难得的美味。只要是稍微高档一点的酒店,都已经有了这道菜。亲爱的老板,你若是有时间,我也可以请你吃一顿鲜美的鳄鱼肉。”
龙锦绣冷冷道:“我只想知道,那些鳄鱼,在什么地方?”
泰歌尔笑道:“亲爱的老板,你是不是也很想去钓个一两条鱼,用来烧烤啊?”
龙锦绣冷笑道:“我的确很想去钓鱼,却不知道在哪里可以钓到这种鱼?”
泰歌尔想了想,道:“在白衣渡附近的黑衣湾,那里的鳄鱼实在不少。”
龙锦绣道:“很好!”
泰歌尔道:“鳄鱼的美味,实在是很好!你的确应该去尝一尝的。”
龙锦绣冷冷道:“我不想去尝鳄鱼的美味。”
泰歌尔道:“哦?”
龙锦绣道:“但我却想让鳄鱼也常常人肉的滋味。”
泰歌尔道:“鳄鱼已经尝过人肉的滋味。”
龙锦绣道:“但却还没有尝过你身上肉的滋味。”
泰歌尔也皱了皱眉,道:“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龙锦绣道:“在你死后,我就用你去钓鱼。”
泰歌尔道:“亲爱的老板,要想用我去钓鱼,你就得先宰了我。现在,难道你还有把握,能以你们三个人的力量,来对付我们七个人?”
龙锦绣道:“若没有把握,我又何必要来?”
泰歌尔道:“好!亲爱的老板,你是想让我们一起上呢?还是打算一对一单挑?”
龙锦绣道:“你们最好一起上。一对一单挑,你们会死得很快。”
泰歌尔听完,大笑道:“亲爱的老板,你虽然看起来好像很嚣张。难道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想用激将法,叫我们跟你一对一单挑?”
龙锦绣道:“我为什么要用激将法?”
泰歌尔笑道:“因为你不想死,你也实在很害怕我们。”
龙锦绣冷冷道:“我若害怕,也不必来!”
泰歌尔道:“现在,虽然我们完全可以一哄而上,以二对一,将你们乱刀砍死。只是如此杀人,就没多大意思了。而我是个很享受杀人的人。”
龙锦绣一听到这话,立刻道:“难道你有这个胆量,来和我们一对一决斗?”
泰歌尔大笑道:“只有一对一杀人,才是真正的杀人,如此,才能真正享受杀人的乐趣。尤其是杀你们这种人。”
话音刚落,他就向站立在他旁边的“嗜血屠夫”米塔尔挥了挥手,道:“亲爱的米塔尔,你先出去,帮我看看,他们的心里到底有没有屎。”
米塔尔立刻向前走了三步,他的手腕一个翻转,手中也立刻就多出来一柄弯刀。
一柄刀刃银中带红的弯刀。
他那如同刀刃般的目光,也立刻就落在了龙锦绣的心窝,就仿佛已经在寻找最佳的刺入位置。
龙锦绣没有动。
站在他右手边的那个高大的蓝衣人忽然也向前走了三步。
米塔尔的目光,立刻就从龙锦绣的心窝,转移到了这蓝衣人的心窝。
这蓝衣人的目光也同样在盯着米塔尔的心窝,他也在寻找手中宝剑刺入敌人心窝时的最合适的位置。
过了很久,米塔尔才忽然说道:“亲爱的老板,你好!我是你的朋友,爱捣蛋的米塔尔。”
蓝衣人道:“我不是你的朋友,你也不是我的朋友!我不喜欢你对我的称呼,我也不喜欢你对你自己的称呼。”
他的声音,如同洪钟。
米塔尔怪笑道:“哦?那你第一个站出来,是来让我试刀的?”
蓝衣人道:“不是!”
米塔尔道:“哦?那你站出来干什么?”
蓝衣人道:“我想弄明白一件事。”
米塔尔道:“什么事?”
蓝衣人道:“我想看看,你究竟有没有良心?”
米塔尔冷笑道:“你想怎么看?”
蓝衣人道:“我只需要一剑剖开你的心窝,就可以看得出来,你是不是还有一点点良心。”
米塔尔正在盯着这蓝衣人。
这蓝衣人至少身高九尺,他的布衫已经很陈旧,他脚下的靴子也已经很陈旧,他的裤管上沾满了黄泥。
他那一张四四方方的脸上,一对眼睛很大,双眼皮也很分明;他的鼻梁并不高挺,却很宽大;他眉毛很浓也很黑;他脸上的一圈扇形胡须也很浓很黑,黑得发亮,黑得就如同刚长出来。
躲藏在荆棘丛后的杜沉非正在瞧着这个蓝衣人。
这个人,也实在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杜沉非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完全看不出他的年纪。
如果这个人说自己还只有二十岁,杜沉非一定会相信。
如果这个人说自己已经有四十岁,杜沉非也一定会相信。
因为他自己就完全看不出来,这个蓝衣人,究竟是差不多二十岁呢,还是差不多四十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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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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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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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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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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