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凤儿花忽然一剑直刺刘三楞的眉心。
刘三楞一面后退,一面举剑侧击。
只听见“叮”的一声,他的剑正重重地打在凤儿花的剑上。
但凤儿花的剑,就借着刘三楞这一击的力量,在这一瞬间改变了前进的方向。
只见剑光一闪,一道圆弧划过,凤儿花的剑锋忽然就出现在了刘三楞的前胸。xǐυmь.℃òm
很明显,刘三楞已经无法避开这一剑。
冰凉的剑尖已经接触到了刘三楞的肌肤。
凤儿花的轻功也比刘三楞要高明得多,她前进的速度一定可以快过刘三楞后退的速度。
她只要再前进一步,刘三楞的胸脯立刻就会被刺穿。
凤儿花已经势在必得。
但正在这个时候,却忽然从旁边飞来一团东西。
这东西重重地打在她的剑脊上。
她的手腕立刻就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于是,她的剑已经向旁边滑了过去。
那击在她剑脊上的一团东西也已经碎裂,化作无数星星点点。
凤儿花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很有可能是能致命的暗器。一想到这里,她的人立刻燕子般跃起,很快就到了三丈远的地方。
现在,刘三楞终于可以停下来了,他站在一棵笔挺的杉树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段寒炎也已经背着双手,施施然从灌木丛后走了出来。
刘三楞在看着段寒炎。
凤儿花也在看着段寒炎。
凤儿花看了很久,才问道:“你是什么人?”
段寒炎笑道:“我叫段寒炎。我知道你叫凤儿花,是金凤宫来的人。”
凤儿花道:“你说得很对!难道你认识刘三楞?”
段寒炎笑道:“我并不认识他,也不认识你。”
凤儿花死死地盯着段寒炎,诧异道:“那你既然不认识他,你为什么又要救他?”
段寒炎看了看刘三楞,又看了看凤儿花,想了想,笑道:“因为我觉得,他刚刚说的话,一点都不好笑。他讲的根本就不是笑话。”
这个时候,刘三楞终于大口喘息完了,他盯着段寒炎,说道:“看来!你这位朋友,长得这么英俊潇洒,却还是我的知音。”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也很认真。
如果没有段寒炎的出现,此刻的凤儿花一定会笑得比刚才更开心。
但是现在,对于眼前突然出现的这个白衣飘飘的年轻人,凤儿花既不认识,更摸不清他的底细,所以她暂时还笑不出来,她只是诧异地问段寒炎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段寒炎笑道:“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呢,我的理想竟然和他的理想完全一样。”
凤儿花双眉紧锁,道:“哦?你是说,你也想做一个可以流芳千古的好人?”
段寒炎笑道:“正是!”
这个时候,刘三楞忽然又向段寒炎挥了挥手,大声道:“嘿!你这个理想,也很好!你一定要坚持!加油!”
段寒炎也看了看刘三楞,只见刘三楞那一张满是痘痘的脸上,这个时候,每一颗青春痘都散发着红光。
段寒炎笑道:“谢谢!我一定会坚持的。”
凤儿花道:“看来你还真是他的知音。”
段寒炎道:“的确是!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
凤儿花诧异道:“好日子?什么好日子?”
段寒炎笑道:“能遇到知音的日子,一般都是个好日子。”
凤儿花又问道:“我只想问你,你是到这儿来干什么的?”
段寒炎连想都没想,道:“拉屎。”
凤儿花一听到这话,就显得很有些吃惊了,她的脸上带着一种奇怪地表情,瞪圆了双眼,道:“你是说,你是到这里来拉屎的?”
段寒炎耸了耸肩,道:“是啊!我就是到这里来拉屎的。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如果你没有便秘的话,想必你也每天也都会拉屎的。”
凤儿花脸上的神色变了变,表情显得更奇怪了。
刘三楞却已经走了过来,一听到这话,他便说道:“我没有便秘,我每天都拉屎。”
段寒炎听了,忽然放声大笑。
刘三楞也在“嘿嘿嘿嘿”地笑。
凤儿花却已经笑不出来了,她在盯着段寒炎的手,忽然问道:“你用的是什么武器?”
段寒炎正准备告诉他,自己用的是剑。
但是正在这个时候,却已经有人替他说了,这个声音说道:“他用的是剑,弦歌之声剑。”
这是一个优雅而迷人的声音。
段寒炎听得出来,这是江心秋月的声音。
他一回头,就看到了江心秋月和房子大。
段寒炎立刻微笑着说道:“嘿!你们怎么也来了?”
江心秋月笑道:“我们以为你掉在哪个山洞里去了,特意来找你的。”
房子大也笑道:“我们看你上来拉屎,那么久也不见下去,以为你在这山上睡着了,就上来看看。却没想道你却还在这里认识了一个知音。”
段寒炎又笑了。
这时,凤儿花却在盯着江心秋月,她的双眉已经锁得更紧,说道:“是你!”
江心秋月笑道:“是啊!正是我。我记得我们曾经在吊龙谷中相见过一次,没想到我们今天又见面了。”
凤儿花想了想,道:“可是我并不想遇见你。一点都不想!”
江心秋月道:“我却并不在意能不能遇见你。”
凤儿花道:“你的确不必。”她看了看段寒炎,目光又落在江心秋月的脸上,道:“你刚刚说他用的是弦歌之声剑?”
江心秋月道:“是啊!是我说的。”
凤儿花道:“你的意思,是说他是天际岭放青山庄的人?”
江心秋月道:“是啊!我就是这意思。”
凤儿花道:“这意思,究竟是什么意思?”
江心秋月忽然微笑着问道:“你今年几岁了?”
凤儿花一听这话,脸上立刻就露出了吃惊的表情,但也还是说道:“二十二。”
江心秋月又问道:“那你想不想活到二十三?”
凤儿花连忙道:“我当然想啊!不但想活到二十三,而且还想活到九十三。”
江心秋月道:“如果你想活到二十三的话,那你就应该立刻带着你的脑袋赶快走,走得越远越好!而你如果想活到九十三的话,就应该离开金凤宫,也走得越远越好,远到让汤怀好根本就找不到你在什么地方!”
凤儿花听了这话,她想了想,似乎终于明白了江心秋月的意思,她没有说话,只是一纵身,就跳上了这一片杉树林的顶部,然后又是几个纵跳,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时,刘三楞看着段寒炎,问道:“你真的是天际岭放青山庄来的?”
段寒炎道:“对啊!我就是段寒炎。”
刘三楞又盯着段寒炎看了很久,才缓缓说道:“很好!我很高兴能认识你!”
段寒炎笑道:“我也是!nicetomeetyou!”
刘三楞奇怪地问道:“你在说什么?”
段寒炎道:“我说很高兴认识你!”
刘三楞道:“可是你明显不是这么说的。”
段寒炎笑道:“这是一个从外国来的朋友教我的,这是他们那里的语言。他们说‘很高兴认识你’,就是这么说的。”
刘三楞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哦!原来是这样啊!”
段寒炎笑道:“是这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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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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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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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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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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