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哄仙看了看,道:“这山如此陡峭,磷磷怪石,削削峰岩,高有千仞,便是飞鸟也难得飞上去,我们如何上得去?”
鲁移山笑道:“你们放心,这山虽高,这壁虽陡,但是我们还是能上去的。”
孟游山也说道:“那穷流的人都能上去,我们当然也上得去。”
杜沉非道:“难道还有什么暗道吗?”
孟游山道:“也不是暗道,是有人在这峭壁上挖了一条挂壁大路,而且还是挖在是壁内的,我们还可以在那石洞中歇息一个晚上,这样也不怕风雪严寒。明天早上再上山与那阎麻子大战。”
杜沉非问道:“那可以走马上去吗?”
梅千山笑道:“不但可以走马,还可以走马车。”
众人听说,惊讶不已,都想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一条挂壁大路。
又行了约半个时辰,终于来到那陡山下,抬头看时,只见这山,耸直陡峭,谷幽崖高,就如同是利斧削劈,格调雄浑,却原始荒古,真实自然。这峭壁上却有许多如同窗子般的黑洞,从山脚蜿蜒盘旋向上而去。
孟游山道:“你们看!这些悬崖上的黑洞,就是这条绝壁长廊用来采光的窗口。”
杜沉非见了,叹道:“要想在这样的悬崖峭壁上挖条路出来,可真是难于登天啊,非得有愚公移山的精神不可。也不知道是什么时代的什么人挖出来的?”
孟游山道:“谁也不清楚究竟是谁挖的。这样的一条路,至少也得挖三十年。”
第一翻墙道:“这倒是个好地方,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只可惜被这穷流的人占据了。”
孟游山道:“这条挂壁路上,每隔一里路左右就会有穷流的人看守,设有两个弓箭手,日夜轮班。我知道小杜兄弟的飞石手段,世所罕有,百发百中,就请小杜兄弟先把这些弓箭手打倒,免得我们的人伤亡。”
杜沉非微笑着指了指身旁的吴最乐,道:“我这位兄弟也是暗器高手,他手中的这条迅雷三管火枪,装一次火药和子弹,便可以打死三人。”
鲁移山听了,大笑道:“这样最好!就由你们二人同时出手,一人打倒一个,我们便通行无阻了。”
梅山五子却认得路,很快就领着众人来到了那条挂壁大道的入口。
众人下了马,走进这绝壁长廊,只见这长廊的四周,都是用铁锤凿子一点一点敲打出来的,众人赞叹不已。只见这条路果然干爽而宽敞,每隔几步,就有一个能透光进来的窗口。又每隔两三百步,又有一间石室。石室虽然不大,却能避风,远比在外面受风雪吹打要愉快舒适得多了。
孟游山道:“各位,今天也已经天黑了。前方不远处,就有人看守,我们不如就在这里歇息一个晚上,明天一早再上山去,如何?”
杜沉非道:“也好!免得我们人生地不熟,在黑地里吃了他们的大亏。”
于是这一百多人都在这石室或石廊中倚着墙壁坐了,熬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众人因坐着不动,脚冷腿麻,无法入眠。便各各起身,牵着马匹,沿着壁上弯曲长廊,往山上而来。
果然走了约一里路左右,远远地便见前方路上,站立着两个人,肩膀上挂着弓箭,腰上各系着一柄剑,因为寒冷的缘故,不断地在地面上跺着脚。
鱼哄仙见了,轻声笑道:“好!现在由大哥和阿乐作开路先锋大将,第一翻墙和张牧牛为左军,牛犊先与毛野生为右军,梅山五位大哥殿后,我总领中军,共计起兵一百二十余人,从山脚出发,径到山顶!”
众人都听得暗笑。
杜沉非和吴最乐将马匹交给尖峰寨的人牵了,两个倚着墙壁,悄无声息走到前面来。杜沉非手中捏着一个石子,向吴最乐悄悄道:“阿乐!我数三声,我们便一齐出手!”吴最乐道:“好!”杜沉非果然轻轻数了三声,两个人同时出手,只听见一声轻微的枪声,杜沉非的石头毫无声息,铁丸与石块齐发,前方那两个弓箭手立刻同时倒在地上。
身后的鱼哄仙和梅山五子等人见了,立刻领着尖峰寨的人跟进。
众人就这样,过了十道关卡,打倒了二十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走了近十里地。期间,吴最乐也添了好几次子弹和火药。
这时,天色也已经完全明亮。众人透过长廊外开在峭壁上的窗子往外看时,只见这地方,处处秀峰突兀,地势险绝,石径崎岖,景色优美,到处有飞泉瀑布,悬挂苍松。果然是:春来桃李争妍,夏至柳槐竞茂。秋到黄花布锦,冬交白雪飞绵。四时八节好风光,不亚瀛洲仙景象。
一行一百二十来个人,由杜沉非和吴最乐两大暗器高手开路,果然平安达到山顶。只见这山顶上果然风景绝美无双,到处有奇石矗立、有银瀑悬空。xiumb.com
远远地又看见前方红石垒墙,白灰粘缝,黑瓦遮顶,木门挡风,有许多房屋。这些房屋后面又是翠峦叠嶂的大山。果然是前崖后山,易守难攻的好地方。
众人称赞了一回。
正在这个时候,只听见一声鼓响,然后就是“咚咚咚咚”的连声鼓响,登时打破了这山上的安宁沉寂。
杜沉非等人吃了一惊,抬头看时,只见前方一个哨塔,鼓声正是从哨塔上传来的。很快,只见这些用红色石头搭建的房屋中,冲出四五十个人来。这些人,人人都穿着深栗色的宽衫,他们的手中也各执刀剑,一齐冲出来,在平地上列成阵势。
一个人背着双手,扒拉开人群,走向前来。他的身后跟着四个人,两胖两瘦,这四个人用的都是剑。
杜沉非看时,只见这前面的这个人,约有四十来岁,身材十分高大,满脸横肉,却一对眼窝深陷。
这中年人看了看杜沉非,又瞧了瞧梅山五子,道:“哦?是你们几个。”
孟游山扬了扬手中的三叉齿钉耙,大笑道:“完全正确,就是我们。”
这中年人的声音冰冷,道:“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鲁移山道:“阎麻子,我可得告诉你,今天你的死期到了。”
这中年人正是阎麻子,他的脸上毫无表情,问道:“我这个地方,防守如此严密,沿途有弓箭手把守。你们是怎么上来的?”
仇铁山放声大笑,道:“你的这些守卫,在我们面前,一个个都会变成饭桶,还防守严密呢?说出来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阎麻子冷笑道:“凭你们所谓的梅山五子,要上到我这截云山来,只怕你们还没有这个能耐吧。”
梅千山将那一条梅山板凳竖立在身前,用一只手抓着凳脚,大声道:“阎麻子,你们从小羊山半山村抢来的那几个孩子,现在哪里?快点交出来,我们便饶了你的狗命。”
阎麻子道:“哼!这可是我们手里的货,辛苦得来,怎么会轻易交给你?你们若也想做这个生意发财时,我劝你们还是自己勤快一点,靠自己的双手去赚。我还可以告诉你们,这世界上的孩子可多得是,只要你肯动手,就一定会有收获。”他略停了停,又接着道:“而且,只要你们愿意,我倒是可以不计前嫌,与你们合作。你们可以把得来的货转卖给我。或者加入我的组织,我也可以考虑让你们几个做个队长。”
梅千山听了,大怒道:“放你娘的狗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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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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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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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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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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