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哄仙背着手,慢慢地走到那两个黑衣人的身旁,蹲了下来。他用手中的横尸铁尺重重地敲了敲这两人的脑袋,又将他们脸上的黑布面巾挑掉,又从地上拾起一柄刀来,架在那矮个黑衣人的脖子上。
这个时候,杜沉非也已经解开了谭意歌一家三口的穴道。
孟婆见了这刀光剑影、蒙面大汉,已吓得四肢都已瘫软,伏在地上。
谭十宽虽然也很害怕,但是他毕竟是男人,是一家之主,只得靠在墙壁上,颤巍巍地问道:“你们都是什么人,拿着凶器,想闯到我老汉家里来杀人抢劫吗?我老汉与你们没怨没仇,杀了我一家,我变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们……杀人放火抢来的钱,只怕你们也无福消受……”
谭意歌连忙拉了拉谭十宽,指了指地上的黑衣人,道:“叔父,这两个黑衣人,是来杀我们的。”又指了指杜沉非等四人,道:“但是后面来的这四个人,都是我的好朋友,来救我们的。叔父,你防心吧!没事的!”wWW.ΧìǔΜЬ.CǒΜ
谭十宽显然很吃惊,张开着嘴看着谭意歌道:“哦?是你的朋友?来救我们的?”
谭意歌点了点头。
杜沉非道:“老伯,你放心!我们的确是谭姑娘的朋友,不是来害你的。”
谭十宽虽然还是胆战心惊,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鱼哄仙盯着躺在地上的矮个黑衣人,问道:“是谁叫你们来杀人的?”
矮个黑衣人吞了吞口水,道:“是曾祖殿叫我们来杀这谭十宽夫妻的。”
一听到这里,孟婆立刻放声大哭,一面哭得前仰后合,一面用沙哑的声音骂道:“你这个天杀的曾祖殿,我家和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要害我们一家……呜呜……先是杀了我的儿子……冤有头,债有主,哪怕我死,我也会到森罗殿下兴词,倒树寻根,去告你曾祖殿一状……”
谭意歌连忙走过去,扶着孟婆的手,道:“婶婶,你不要哭喊了,我相信,这两个人不是曾员外派来杀我们的。我们先听听他们怎么说,好不好?”
一听到这话,孟婆果然止住了哭声,死死地盯着这一群陌生人。
这个时候,鱼哄仙也不说话,却扯着那矮个黑衣人的耳朵,一刀削了下来。那矮个黑衣人没有发出惨呼,谭十宽和孟婆倒是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呼,就如同这只被削下来的耳朵不是这黑衣人的,而是他们的。
但是当鱼哄仙将那只仍然在淌着鲜血的耳朵在矮个黑衣人脸上刮擦的时候,这矮个黑衣人的双眼立刻就已变得通红,他的瞳孔也已经收缩,死死地看着他自己的这一只被割下来的耳朵。
鱼哄仙竟然已笑眯眯地盯着这个黑衣人,得意地唱道:“割耳朵,真有趣,一只耳朵割下来,割完这只割那只,割完耳朵割鼻子,割完鼻子割嘴唇,有趣有趣真有趣……”他唱完,又盯着矮个黑衣人,道:“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但是你若不说实话,我就会将你的耳朵、鼻子、眼睛都一件件地掏出来。你可以稍微考虑考虑,只是最好不要考虑的太久,因为我的耐心一向不是很好!”
这矮个黑衣人果然眼珠转动,然后就点了点头,道:“好!我说。”
鱼哄仙道:“很好!是谁派你来的?”
矮个黑衣人答道:“是光照会的古传山。”
欲哄仙道:“白西岩和古传山叫赵水苗来将谭县官害死在圆隆顺绸布店,又令你们来这里杀人,有什么目的?”
矮个黑衣人道:“我们只是奉命来这里将谭十宽两口子勒死,将他们的尸体吊在曾祖殿的门前,再将圆隆顺赔偿的钱和谭意歌的人都安然无恙地带回去。其他的事情,我们也并不清楚,从不敢过问。”
这个时候,杜沉非道:“哦?除了带走那一万两银子,他们还要你将谭意歌安然无恙地带回去?”
矮个黑衣人道:“对!”
杜沉非问道:“为什么要将谭意歌带回去?”
矮个黑衣人道:“这事,我们二人也不清楚。”
这个时候,段寒炎喃喃道:“既然要来杀死谭十宽两口子,那为什么不一刀杀死,而是要勒死,再搬去吊在曾祖殿的门前?”
杜沉非道:“我明白了。这必然是白西岩和古传山的毒计,他们将谭县官用暗器杀死在曾祖殿的绸布店中,令别人以为是曾祖殿的伙计文长青打死了谭县官。然后又勒死这老两口,搬去吊在曾员外的门前。外人便会以为,是因为儿子蒙冤而死,这老两口心有怨恨又无可奈何,只得一怒之下,吊死在曾祖殿的门前。”
段寒炎皱眉道:“果然好一条毒计。如此一来,这白西岩和古传山完全都没有出面,便得了一万两银子,又杀人灭口,然后将所有的罪过都嫁祸到了曾祖殿的头上。”
鱼哄仙笑道:“这种残害无辜的计策,估计只有这白西岩与古传山才想得出来。连我都完全下不了手,真是自叹不如啊!”
一听到这里,谭十宽与孟婆都吃惊得如同嘴巴里塞了个鸭蛋。孟婆结结巴巴地问谭意歌道:“闺女啊!这……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啊?是谁……谁害死了你的哥哥?”
谭意歌抹了抹眼圈,轻轻地说道:“是两个人害死了哥哥,一个叫作白西岩,一个叫作古传山。”
孟婆道:“啊!他们是曾祖殿派来的人吗?”
谭意歌道:“不是的!这个白西岩和古传山,和曾员外完全没有关系。这两个人不但要害我们一家,而且还要害曾员外一家人。曾员外也是受害者。我哥哥也不是曾员外的伙计打死的。”
这下,孟婆就完全迷糊了,因为自己的儿子明明是去买布,被曾祖殿的伙计打死在了店里的,如今却说不是这么回事。她惊讶地望着谭意歌,说不出话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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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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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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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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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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