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炎大喊道:“主人,你在读什么啊?”
鱼哄仙道:“我在读《论语》,这颜回死得好啊!死得好!”
段寒炎道:“主人,颜回死不死关你什么事啊?”
鱼哄仙道:“他如果不死,作出上颜回、下颜回,累我来读。呃!小段,你给我拿书来。”
众人听了,又是一阵大笑,就连很少笑的谢独鹰与雷滚二人,这时也微微而笑。
段寒炎从地上捡了一本书,递给鱼哄仙,道:“好的!主人!这是《文选》。”
鱼哄仙看了看,道:“这本书太低了!再拿书来!”
段寒炎又从地上捡了一本书,道:“主人!这是《汉书》。”
鱼哄仙还是只看了看,道:“还是太低,再拿别的来!”
段寒炎又取过一本,道:“啊?这是《史记》。主人,这几本书,只要熟读其中一本,就是饱学之士了,主人都说太低,必定是学富五车的大才子。”
鱼哄仙道:“我是要睡觉了,叫你取几本书来做枕头。”
台下又是一片嘈杂的笑声。就连牛犊仙和毛野生都似乎也已听明白,正在那里“哈哈”大笑。
等笑声一停,段寒炎模仿一阵敲锣声,道:“当当当当!主人!恭喜!恭喜你做了官了。”
鱼哄仙道:“好!现在我们就去上任。先要祭祀仪门,烧个纸钱。咦!幸好没烧完,我且藏一锭锡银。”
段寒炎奇怪的问道:“老爷!这是锡纸做的钱,你偷偷摸摸藏在怀中,有什么用?”
鱼哄仙道:“老爷我好不容易做官了,且让我发个利市。”xǐυmь.℃òm
段寒炎问道:“老爷,我能问您几个问题吗?您最喜欢的人是谁?”
鱼哄仙道:“孔方兄。”
段寒炎又问道:“老爷,您最最崇拜的人是谁?”
鱼哄仙道:“邓通。”
段寒炎道:“您喜欢什么样的小孩?”
鱼哄仙道:“上清童子。”
段寒炎道:“您最喜欢什么东西?”
鱼哄仙道:“阿堵物。”
段寒炎问道:“您最喜欢什么动物?”
鱼哄仙道:“青蚨。”
段寒炎道:“那您喜欢什么植物?”
鱼哄仙道:“端木。”
段寒炎又问:“那您最喜欢什么味道?”
鱼哄仙笑道:“最美之味,莫过于铜臭。”
段寒炎道:“那您喜欢喝什么样的饮料?”
鱼哄仙道:“我最喜欢货泉和布泉。”
段寒炎也笑道:“那您喜欢什么样的装束?”
鱼哄仙道:“腰缠万贯。”
段寒炎道:“那您最期待的结局是什么?”
鱼哄仙道:“没奈何。”
段寒炎又道:“您最喜欢的称呼是什么?”
鱼哄仙摇头晃脑道:“年轻叫老王、老了叫王老。”
段寒炎又道:“那您的宗教信仰是?”
鱼哄仙笑道:“我只信佛教不动尊、道教白水真人。”
段寒炎道:“您最大的爱好是?”
鱼哄仙耸了耸肩,道:“我最大的爱好嘛!就是常以象牙筹昼夜算计家资。”
段寒炎朝台下笑道:“大家看!我们这位老爷啊!说来说去,说的都是银子。”
众人又笑了。
段寒炎高声喊道:“老爷!请坐!惊堂木一拍,啪!咚咚咚咚!威武!”
鱼哄仙也高喊道:“升堂!点卯!”
段寒炎的嘴里发出“噗~噗~”的两声。
鱼哄仙皱着眉头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段寒炎道:“回老爷,这是有人在放屁的声音。”
鱼哄仙装出大怒的样子,道:“大胆,给我把这个屁拿来!”
段寒炎道:“老爷,屁是一阵风,走了没影踪,叫小的如何拿来?”
鱼哄仙大喊道:“你为什么徇情卖放,定要给我把这个屁拿来,不然便打你五十大板。”
段寒炎似乎很害怕的样子,从地上捡起事先准备好的一块土,拿在手里,道:“好!老爷,小人已经拿到了正犯的家属。”
鱼哄仙看了看,道:“这是什么东西?这么臭烘烘!”
段寒炎道:“老爷,这是一坨大便,正犯走了,只拿得家属在这里。”
众人又是掩嘴大笑。
鱼哄仙道:“现在开始点卯!河东地保张三。”
段寒炎立刻装作张三,答道:“小人张三拜见老爷。”
鱼哄仙大怒道:“来人啦!给我把这张三打一百大板!”
段寒炎道:“老爷,冤枉!小人应卯无误,又无过错,为什么要打我一百大板?求老爷明示,以便改过。”
鱼哄仙骂道:“在老爷我贫困的时候,偶尔欠点钱粮,你逼我逃走他乡,欺负我父母妻子,此仇铭刻于心,将你打死方解我恨,老爷我如今只打你一百大板,还敢口称冤枉?”
段寒炎问道:“老爷籍贯是河北的,小人在江南土生土长的人,相距几千里路程,与小人有什么关系?”
鱼哄仙想了想,道:“哦!看来是我弄错了。”
这时,喧闹声又已响起,石萝依和谢友龙笑得眼泪都已经流了出来。石萝依甚至轻轻地问道:“你会不会也是一个这样的糊涂官啊?”
谢友龙也笑道:“哈哈!我正是这样的呆官。”
这时,段寒炎喊道:“老爷!外面有人擂鼓告状。”
鱼哄仙道:“传进来!”
段寒炎又已装出告状人,道:“呜呜呜呜!青天大老爷,求老爷给草民作主啊!”
鱼哄仙道:“你这老东西,有什么冤情?说来老爷听!”
段寒炎道:“小人李四,一家世世代代做缝纫,儿子也是个裁缝。如今小人老眼昏花,希望儿子奉养。可是小人的儿子将草民抛弃,求老爷为草民做主,教训这个不孝逆子。”
鱼哄仙道:“好!李四!你先回去。我命人去传你的儿子来,替你教训。”
段寒炎躬了躬身,道:“多谢青天大老爷。”
鱼哄仙喊道:“小段!去给我把裁缝叫来。”
段寒炎道:“好!老爷!裁缝来了!”
鱼哄仙道:“给我把裁缝打五十大板。”
段寒炎立刻又扮演裁缝,装出哭腔:“老爷叫小人这个裁缝来,小人以为老爷是要做衣裳,为什么衣裳不做,反倒就要打小人?”
鱼哄仙张目骂道:“你这不孝逆子,不赡养父母,不打你打谁?”
段寒炎道:“老爷冤枉,小人是个孤儿,哪里来的父母?”
鱼哄仙道:“你的父亲难道不是李四吗?”
段寒炎道:“回老爷,小人也不认识李四啊。”
鱼哄仙道:“那你怎么也是裁缝?”
段寒炎道:“回老爷,小人虽然也是裁缝,但是不认识李四啊。”
鱼哄仙想了想,道:“这样啊!裁缝难道还有好几个的?看来我弄错人了,你走吧!”
众人又是一片掌声。
段寒炎喊道:“老爷!你喝醉了,别再喝酒了。城中百姓抓来一个盗贼,应该怎样处罚?”
鱼哄仙摇晃着脑袋,装出一副醉样,结巴地说道:“给我打!”
段寒炎道;“老爷,要打多少?”
鱼哄仙道:“再打两瓶来喝。”
这时,众人齐声喝彩。段寒炎与鱼哄仙两个笑嘻嘻地下台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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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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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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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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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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