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就有一团小小的黑影山猴一般弹出,好快的身法,突然就蹿到了牛犊先身后,不偏不倚,正打在牛犊先身后的黄衣人身上,这黄衣人立刻就惨叫一声,人就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到了路旁的一棵树上,只撞得树上的叶子纷纷扬扬飘落。
紧接着,从那团黑影弹出的树后,又有一人大喝一声奔了出来,这人的喝声真大,这黄衣人只觉得自己的耳膜都很可能已经震破。当他斜眼瞥见这个人时,又吃了一惊,出来的这个人十分高大,世所罕有,似乎比眼前这个手持大斧的大汉还要高大几分,而自己的身高,却还不到这个拿斧大汉的肩头。
只听这人朝着牛犊先喊道:“牛兄弟,我来帮你了。”
牛犊先和身前的黄衫人都吃了一惊。
这黄衫人赶忙一记虚招,人就已跃开了两丈。
牛犊先也收住了大斧,他也已经认出了这个人。
来的这人,原来是熊呼。
牛犊先大喜,大声回应道:“老熊,快来帮我,累死我了。”
熊呼大笑着走了过来,从地上拾起那一柄三尺多长的铁钩,又拍了拍牛犊先的肩膀,道:“好!我正是来帮你的。”
牛犊先问道:“老熊,你真正是救人命的菩萨,做好事的神仙,来得很是时候,不然我就死在这两龟孙子手里了。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吗?嫂嫂呢,哪里去了?”
只听身后一个娇媚的声音笑道:“牛兄弟是在问我吗?”
牛犊先回过头来,就看到了猫小小,笑道:“对啊!嫂子,你怎么躲藏在这里?”
熊呼大笑着指了指还躺在树下的黄衣人,道:“兄弟,你原来还不知道啊,刚刚这个人从背后来暗算你,若不是我将手中铁钩扔出,撞开他那一剑,又将山妻抛出,打倒了这人,兄弟的背上就已经多了个大洞了。”
牛犊先听了,慌忙反过手来,忙忙摸了摸自己的后背,笑道:“幸好还没有大洞。”又向熊呼与猫小小道:“有劳老熊大嫂相帮。”
熊呼却问道:“牛兄弟,这两个与你苦战,到底是什么人?”
牛犊先道:“这两个玩意,我听赵水苗说,是什么野兽,还是什么兽野,反正我是不太清楚。”
熊呼吃惊道:“你是说他们是狩野的人?”
牛犊先连忙道:“哦!对了,正是狩野的人。”琇書蛧
熊呼一听这话,道:“若是狩野的人,这伙人作恶多端,死有余辜,我却饶他们不得,看我来宰了他们。”
话音未了,他突然身形一动,人就已到了那还躺在树下爬不起来的人身边,手中铁钩也已出手,来取那人的咽喉。
可是这看起来已经完全没有气力再次挣扎起来的黄衫人,突然出手,手中的剑就已架住了熊呼的铁钩,然后用自己的脊背在地上一弹,身形便已跃起,一脚就踢在熊呼的小肚子上,熊呼的人立刻后退了三四步。那黄衫人却突然就势翻出两丈高,蜻蜓点水又在树上轻轻一点,鹞鹰一般窜了出去。
熊呼定住了脚步,大喝一声道:“王八羔子,哪里去?”只见他手一扬,手中的铁钩就打着转儿破空而出,直击那黄衫人后背。
熊呼的这一手真准!只听见“啊”的一声惨呼,这黄衣人立刻就如一只被射落的大雁一样,跌了下来。跌得真重,这一下,只跌了他一个发昏章第十一,背后的铁钩在地面的重撞下,也已经完全从他的胸前穿出,这黄衫人三魂七魄,悠悠荡荡,也径归地府。
牛犊先大笑道:“老熊好手段!现在看我来宰了这一个。”他提起手中大斧,来寻另一个黄衫人时,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牛犊先道:“这龟孙子想来是趁黑地里溜了,鬼影也不见一个。”
熊呼道:“牛兄弟,他溜了就算了。以后咱们再找他算帐不迟。”
牛犊先道:“也只得这样了。呃!老熊,大嫂,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两个龟孙子在追杀我的?”
熊呼道:“我们正好路过这里回山去,远远地就听到了你们的脚步声。我们二人不敢莽撞,就藏身在大树后,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没想到却是你被人追赶。就出来助你一臂之力。”
牛犊先道:“哈哈!过河碰上摇船的,好巧!好巧!倒救了我一回。”
猫小小却问道:“牛兄弟,却不知道你独自一个,如何得罪了这狩野的人,遭他们在这黑地里追杀?”
牛犊先一听到这话,连忙道:“不好了!”
猫小小诧异道:“牛兄弟,什么事情不好了?”
牛犊先也不回答,道:“老熊,大嫂,我还得回那小镇上的酒店里去等人。只是我也没带钱,你们两个既然相帮我打一场,干脆再请我去镇上喝一顿,再打发几两银子给我做盘缠。我再慢慢跟你说,行不行?”
猫小小微笑着看了看熊呼。
熊呼大笑道:“好啊!牛兄弟,我也正好想和你还有小杜聚一聚,只是苦于没有机会,今天有幸在这里偶然相遇,便正该作个东道,请你喝一碗。”
牛犊先大喜,道:“好!咱们走!”说完就将手搭在熊呼的肩上,三人又在这野地里摸黑往镇上行来。
牛犊先和熊呼、猫小小三人来到镇上,牛犊先寻到那行来偶遇酒店门首,走入店来,左瞅瞅右看看,见了那一个酒保,一把揪住衣襟,提在胸前,问道:“来!我问你,有没有一个胖子来这里找我。”
那酒保本来一见到这牛犊先凶神般模样就觉得胆战心惊,所以当牛犊先等人第一次进来时,他根本就没敢仔细去看,生怕多瞧一眼,就会给自己招来灾祸,巴不得这等凶汉赶快离开,走得越远越好,最好都不要再来,如今却不知在哪里转了一圈又转了回来,倒又引来一个,凑成一对,他一想起牛犊先等人才将自家酒店掀得天翻地覆的景象,登时就唬得腿筛糠似的抖个不住,连声道:“我的爷,你问的是哪个胖子?”
牛犊先道:“就是一个时辰前,和我一起来的那个胖子。”
这酒保立刻就想了起来,将一颗头摇晃得如拨浪鼓似的,连声道:“没有!没有!”
牛犊先瞪圆了怪眼,道:“真没有?”
酒保颤巍巍道:“爷爷,真没有。”
牛犊先一把丢开这酒保,道:“既然没有,就拿几坛好酒,弄几碟菜来。”
酒保连声答应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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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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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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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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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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