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炎道:“但是这个古传山,看起来倒也像是个好人。”
鱼哄仙道:“白西岩与古传山这两个人,那一脸慈祥友好的笑容中似乎又带着一丝无法言状的杀气,暂时我们对他了解甚少,也不好说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吴最乐道:“依我看来,这两个必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必定是汉末董卓那种面善心恶的人,表面春和煦物,实则包藏一片祸心。”
杨雨丝立刻接话道:“我也觉得是,至少白西岩的儿子就不是好东西。”
杜沉非诧异道:“你难道见过白西岩的儿子?”
杨雨燕立刻气恨恨地道:“我们不但见过,还差点被他欺负了。”
杜沉非问道:“他如何欺负你,也没见你二人跟我们几个说来。”
杨雨丝笑道:“那个白雅楼啊,是个不会害臊的流氓,在那湖中的小岛上,想行非礼之事,只是被我一脚把他踢到湖里去了。”虽然被吓了一跳,但是一想起白雅楼在湖中挣扎的情形,杨雨丝就特别开心。
杜沉非皱眉道:“怪不得你们不愿意留在他那里,原来其中还有这样一件事。”
吴最乐道:“既然那什么白雅楼是这个德行,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打地洞,可见这白西岩绝对不是好东西。”
鱼哄仙道:“大哥,我看阿乐说的对,从入会培训一事看来,白西岩、古传山也十分可疑。他们宣扬的都是些给人洗脑的东西,我们表示反对后,古传山进来,他先是愤怒,突然又爽朗地特批我们几人不必参加培训。这种一文钱买烧饼还要看厚薄的人,晚上突然又十分大方,来请我们喝他私藏的好酒,这摆明了就是笼络人心,第一件就是叫我们杀那‘梅山五子’。又说蒋芳华对于光照会的精神是理解不透、表述不清;龙一波又说蒋芳华是他们这里有名的培训老师。这些事情和言语,前后矛盾,非常可疑。”
杜沉非道:“老鱼,阿乐,我认同你们的说法。依你之见,应该如何处理?”
鱼哄仙道:“依我看,我们先去干完这事,赚了他千把两银子来花费,然后一走了之。”
杜沉非道:“你是说我们先去杀了‘梅山五子’?”
鱼哄仙道:“正是!”
杜沉非道:“万一这‘梅山五子’谋害李晨湖一事是假的,那岂不错杀好人?”
鱼哄仙笑道:“咱们哪管得他们是不是好人?先赚了那这千把两银子再说。如果是好人,也是光照会杀的,我们只是执行命令而已。”
杜沉非笑道:“老鱼,你又来了,真可谓‘死性不改’。咱们怎么随便去杀人,尤其是好人?”
鱼哄仙道:“大哥,既然这样,那我们不如就此一走了之,另寻个安身的所在。”
段寒炎道:“福四他们几个的尖峰寨,就在这不远的地方了,我觉得我们可以投奔他们几个,在尖峰寨安顿下来。”
杜沉非道:“小段言之有理,这尖峰寨地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们就先去看看这‘梅山五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然后再作打算。”
众人都表示同意,渐渐来到槠州地界。
杜沉非勒住马,看了看牛犊先,道:“牛犊,如今已到槠州,我们就在这里相别,你先护送雨燕、雨丝回家,再回家去看望老娘。”
牛犊先道:“那好吧!我就走了。”
杜沉非又道:“牛犊,你们三人千万不要再去光照会寻我们,我们十有八九会去尖峰寨。”
三人允诺,牛犊先又与杜沉非换了马匹,相别而去。
牛犊先和杨雨燕、杨雨丝三人这一去,有意无意间,叫古传山妙智破灭、奇计落空。
此时正是傍晚时分,鱼哄仙熟识路径,便在前领路,杜沉非与段寒炎、吴最乐三人紧跟在后。
鱼哄仙指着前面,道:“前面那个山坳,便是蜈蚣坳,我们今天略去察看地势,再寻个地方过一夜。”
段寒炎道:“我们可以去尖峰寨好好休息一个晚上,养足精神,明天寅牌时分便动身来这里,人强马壮,一举成功。”
杜沉非大笑道:“正是这样。走!”
四人慢行,来到这蜈蚣坳,只见两旁都是高山,冲天占地,碍日生云,山上挨挨挤挤都是松树,只听树林里飞禽呜咽,走兽嚎呼。两座山中间,是一块低矮平地,这平地就如海碗的底,其中矗立着大大小小千百块椭圆花岗岩,星罗棋布,就如一个巨大的石阵。虽然倚险不堪行,却是伏击好去处。ωωω.χΙυΜЬ.Cǒm
四人看了一回,正在赞叹。突然从石头后冲出一伙人来,手执器械,一齐拥了出来,约有三四十个人,将杜沉非四人团团围住。
领头的一个虬髯大汉大叫道:“你们几个,是哪里来的?”
鱼哄仙策马向前,不慌不忙,笑道:“先不要管我们哪里来的,我且问你,你们一伙人,藏头缩脑,躲在石头后,在这里干的什么勾当?”
那虬髯大汉大怒道:“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快出买路财,如不拿钱来,将你头劈开。”
鱼哄仙笑道:“原来是几个拦路抢劫的小毛贼。”
那虬髯大汉道:“实话告诉你这穷酸秀才,老子是这山里的大王,专在这里剪径。如果报上名来,认得你是个好人,便放你一马,如果牙缝迸半个‘不’字,我等众人,叫你狗头饱虎,五脏喂鹰。”
鱼哄仙听了,也不生气,坐在马上,放声大笑道:“我们偏偏就不是好人。只是就你们这几个酒囊饭袋,百无一用的毛团,也敢占山称王,劫持路人,真令人笑掉大牙。”
那虬髯大汉听了,怒发冲冠,大叫一声,挺起手中刀直奔鱼哄仙。
鱼哄仙也不等他人到,从马背上跃起,提起那一条“横尸铁尺”,劈头盖脸朝那人打去。
那人连忙向侧避开,手中的刀,往鱼哄仙腿部扫来。
鱼哄仙并不遮挡,只将脚一抬,那人一刀便已劈空。
鱼哄仙手中铁尺上撩,打向那人脸部。
那人急退,以刀来格,只听“当”的一声金属相击声。
鱼哄仙的铁尺立刻收回,一招“直捣黄龙”,向那人心窝刺来,那人大惊,左手抓住刀背,横刀在前,来挡那条铁尺。
又是“叮”的一声,鱼哄仙直刺的铁尺正击在那人的刀面上。
那人随势后退,手中刀又已出手,直削鱼哄仙腰部,鱼哄仙以铁尺来迎,又是“当”的一声,抽在那人刀上,好大的力,竟将那人的刀和握刀的手臂都已震开。
鱼哄仙立刻一个飞腿,正踢中那人胸膛。
那虬髯大汉站立不住,向后滑出五六尺,一屁股跌坐在地,手中的刀也摔出三四尺。
鱼哄仙的身法竟然也很快,就这这一瞬间,人已经冲出,来到那人身边,右脚已踏在那人胸膛上,手中铁尺也已经抵在那人的喉结上。
段寒炎与吴最乐见了,大笑道:“老鱼,好身手。”
杜沉非连忙下马,走过来道:“老鱼,你不要杀他。”
鱼哄仙笑道:“大哥放心,我自有处置。”他盯着脚下那虬髯大汉,道:“如果想要我不杀你,只需将你所劫获的所谓买路财,分我一半,我便饶你一命,否则一铁尺下来,将你天灵盖劈成糨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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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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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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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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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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