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庄园,占地数百亩,山搂楼阁,水围亭台。
门前松树密,宅外野花香。
里面大大小小房子也有三四十间,都是青砖砌就,绿瓦盖成。
众人来到门口,只见门额上小小的一块牌匾,雕刻着“光照会”三个暗金色字,大门两旁,又有一副对联,上联是“光忠勇英雄”,下联是“照道义江湖”。
进了大门,又是巨大的一块石铺空地,四周摆着三四十个一人多高的花坛,里面栽种着各色鲜花,又有奇峰怪石,堆作假山。众人又在那人的带领下,过了这块空地,便看见一座大厅,那大厅的大门上,也有一块扁额,上面题着“光明地”三个字。
那领路的职事人员请杜沉非等七人在外稍等,自己进门禀报去了。
杨雨丝和杨鱼燕四顾观看,杨雨丝喜笑颜开,道:“鱼哥哥,你看,这里风景好美哦!好想住在这里。”
杜沉非笑道:“也许你很快就能住在这里了。”
杨雨燕也说道:“好多花啊,我家如果有这里这么美,就好了。”
杜沉非道:“只要努力,就会有的。”
杨雨丝又好奇地看着杜沉非,道:“你家住在哪里吗?会不会也有这么美?快点告诉我!”
杜沉非笑道:“我家也许比这里还美。”
杨雨丝立刻道:“真的吗?我好想去你家看看。”
杜沉非道:“这事啊,日后再说。”
等不多时,只见一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众人看这人时,只见他面如满月,掩口髭须,慈眉善目,穿一领绿罗袍,腰系一条双搭尾龟背银腰带,迈着方步,看起来又威仪不俗,大约四十几岁年纪。
这个四十几岁的中年人,后面又跟着两个人。
一个人身穿乳白罗襕服,头顶逍遥一字巾,步履端祥,循规蹈矩,俨然秀士模样;一人身穿铁绀色绸衫,腰系一条群青色鸾带,背着一口大刀。
杜沉非见了这个背刀的人,十分吃惊,他完全想不到会在这个地方再次遇到这个人。
因为这个人赫然竟是雷滚。
杜沉非看着雷滚,打个招呼,道:“雷兄,你怎么在这里?”
雷滚一听到这个声音,他的眼睛立刻就已抬起,也看到了杜沉非,他似乎也略微有点吃惊,却淡淡地道:“不错,我便是雷滚,我本来就应该在这里。”
杜沉非道:“真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雷滚依然还是淡淡地道:“但你还是碰到了我。”
杜沉非笑了笑,他觉得很奇怪,像雷滚这样清高而冷酷的人,怎么也会在别人的手下,服从别人的安排?杜沉非还准备再问,走在雷滚前面的那个中年人却向众人拱手道:“在下便是光照会白西岩,久仰放青山庄段家三公子大名,却不知道哪一位是段寒炎段公子?”
段寒炎上前一步,微笑着也拱手道:“在下正是段寒炎,久仰前辈大名,如雷贯耳。”xiumb.com
白西岩又看了看杜沉非等人,问段寒炎道:“不知道这几位朋友是?”
段寒炎笑道:“这些都是我的朋友。”说完又指着杜沉非道:“这一位是杜沉非。”
白西岩似乎略有些吃惊,向杜沉非抱拳道:“阁下莫非是‘荆湖第一刀’杜沉非?”
杜沉非道:“不敢!在下正是杜沉非,却不敢称‘荆湖第一刀’,只因久慕前辈有容人之量,特来相投,不弃甚幸!”
白西岩笑道:“岂敢?岂敢?”
白西岩又看了看雷滚,问道:“我看你和这位杜公子好象认识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
雷滚道:“我们的确见过。”
白西岩似乎很诧异,问道:“你们在哪里见过面?又是怎么认识的?”
雷滚道:“我们在临安见过。我当时杀了狩野的人,在他们的帮助下,才能成功脱离狩野的追杀。”
雷滚身旁的那一个秀士却皱了皱眉,问道:“你说你杀了狩野的人?”
雷滚道:“没错。”
那秀士道:“你为什么要杀他们的人?”
雷滚冷冷地道:“只因我想杀他。”
那秀士道:“哦?那你有没有暴露身份,令他们知道你是光照会的人?”
雷滚道:“我没有暴露身份。”
那秀士终于长吁了一口气,缓缓道:“那就好!”
白西岩却大笑道:“那你见过这个杜公子的刀吗?”
雷滚依然冷冷地道:“我领教过他的刀。”
白西岩道:“哦?那他的刀,比你的刀如何?”
雷滚道:“他的刀,比我的刀快。”
白西岩听了大喜,向杜沉非道:“久仰阁下大名,不期今日来踏贱地,足称平生渴仰之愿。”
段寒炎又指着鱼哄仙与吴最乐,道:“前辈,这两人,便是鱼哄仙,吴最乐。”
白西岩听说这两个名字,似乎又吃了一惊,看着鱼哄仙与吴最乐,道:“二位莫非是邬子口的鱼哄仙、吴最乐?”
鱼哄仙与吴最乐也拱手道:“正是在下二人,我等都是不读书史的人,十分粗卤,请前辈不要怪罪!”
白西岩道:“久闻二位盛名。”
段寒炎又一一介绍了牛犊先、杨家姐妹。
白西岩大笑道:“在下久闻诸位大名,光照会地处荒村蓬壁,今日却有诸多名流光临,十分之幸。”
白西岩也指着身旁那秀士,对杜沉非等人道:“各位,这位便是我们光照会的军师,名叫古传山,头脑灵活,很有机变。”他又看了看鱼哄仙,笑道:“久闻小鱼兄弟胸藏韬略,足智多谋,江湖有名,我看你们二人想必有成为知己的可能。”
鱼哄仙听了,向古传山抱拳道:“还请古先生多多关照!”
古传山也以一种十分友好的态度,笑道:“好说!好说!各位以后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都可以来找我。”
鱼哄仙道:“多谢古先生好意!我等兄弟们感谢不尽!”
白西岩又指着雷滚,向众人道:“这一位,便是光照会“五虎”之一,雷滚。这位小杜也已经和他相识。你们二人都用的是刀,日后想必也少不了武艺切磋。”
杜沉非也道:“在下与各位兄弟初来乍到,不到之处,还望雷兄多多提携。”
雷滚却并不是个喜欢和人客气的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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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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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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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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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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