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炎笑道:“我正有这个意思。”
牛犊先道:“你看,现在过了很久,也没人敢上去了。那你去,打倒他,让大家看看你的手段。”
段寒炎笑道:“好!那我上去。”
杜沉非却问道:“小段,你觉得他的软剑,如何?”
段寒炎道:“还不错,只是还差了那么一点点。”
杜沉非嘱咐道:“那你多加小心。”
段寒炎道:“不消大哥吩咐,我去打倒他来。”
这鱼哄仙和吴最乐,久闻段家剑法声名,听说段寒炎肯上台,心中大喜,都想一睹段寒炎软剑风采。
段寒炎也准备了一锭银子。
段寒炎的轻功也属一流,只见他身子如陀螺般转起,直转到这擂台中央来,稳稳地站在骆晨希对面。他的人一落地,手中的那一锭银子也已长了眼睛般“咚”地一声落在了箱中。
戴龙翔见有人上台来,心中大喜,连忙大声道:“好!现在又有一位勇士敢于上台来挑战我们的骆晨希了,真是勇气可嘉。”
易妹见段寒炎一身白衣,风度翩翩,空着两手上了台来,吃惊地瞪着双眼,道:“哇,你都没有带兵器吗?”
段寒炎道:“我也带了兵器。”
易妹道:“你的兵器在哪里?又是什么兵器?”
段寒炎道:“我的兵器,也是软剑。”
戴龙翔问道:“请问这位勇士,怎么称呼?来自哪里?”
段寒炎嘴角带着微笑,道:“我叫段寒炎,来自潭州,天际岭放青山庄。”
骆晨希一听到这个名字,他的瞳孔立刻收缩,握剑的手也突然抖动了一下,那柄剑都几乎从手中滑落,全身的肌肉也已竟不由自主的收紧。
易妹道:“下面让我们在场的朋友们,共同见证这一精彩的时刻。”
戴龙翔道:“对!两柄软剑,就如海上蛟龙,战云中飞凤,究竟谁胜谁败?让我们拭目以待。”
段寒炎与骆晨希都站在台上,四目相对。
骆晨希的眼睛里突然迸出火来。
段寒炎的眼中却仍然带着那一丝邪魅而迷人的微笑,他给人的感觉,似乎不是在面临一场恶战,而是想用眼神迷倒一个十分美貌的女孩一样,轻松而自信。
段寒炎以一种十分悠闲自在的姿势站在那里,微微摇着脑袋,他甚至连自己的两只手,都互相拢着,搭在身前,他似乎根本就没打算拔剑而能将对手击倒一般。
他甚至都低下了头,看自己的衣摆在这和煦的春风中轻扬。m.χIùmЬ.CǒM
骆晨希却已受不了这种毫无敌意的状态,他觉得时间若再久一点,自己的精、气、神,都会被对方瓦解,根本也不可能再找到全神贯注的状态。所以他的剑已经出手,果然就像白云中张牙舞爪的白龙,寒气逼人,盘旋前进,奔向段寒炎。
鱼哄仙和吴最乐都捏了一把汗。
杜沉非却微笑着看着台上,他似乎很有把握,无论这骆晨希的剑有多狠多快,都绝对会败在段寒炎的剑下。
杨雨燕和杨雨丝也紧张地看着台上。
杨雨燕甚至已忍不住轻轻地喊出声来,道:“小段,你快拔剑呀。”
段寒炎却还是拢着双手,毫无反应,似乎就被人点了穴道无法动弹一般,真是静如崖间苍松,山顶磐石。
骆晨希的长剑的剑光已完全将段寒炎笼罩。他在寻找段寒炎的空门,然后一击得手,但是在自己的剑光影中,他吃惊地发现,段寒炎看似极其松懈而随便的站姿,竟然连一处空门都没有。
段寒炎竟然还是将双手拢在胸前。
但是骆晨希知道,只要自己的剑一有攻击的行动,段寒炎的剑立刻就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甚至很有可能一剑就刺入自己的咽喉。
骆晨希的人突然退后,那一朵银色的剑花也已经慢慢枯萎消失。手中长剑一抖,又直如弓弦,从一侧划来,向段寒炎的小腹而来。
段寒炎的腹部突然内凹,骆晨希的剑锋几乎贴着段寒炎的衣服划了过去。
就在这一瞬间,段寒炎那拢在胸前的手突然松开,腰间一道银光掠过,那柄软剑立刻出手,就如电光闪过,直取骆晨希咽喉。
骆晨希急往后退,来避段寒炎的这一招。
段寒炎的那柄“弦歌之声剑”却并不前进,在这招式都已完全用老的一瞬间,突然右下划来,又是一道银色光芒,奔骆晨希的腰间而来。
骆晨希也立刻收腹疾退。
但是段寒炎的那柄剑却在这一瞬间改变了方向,一剑向上划来。
那柄“弦歌之声剑”也像浑身都长满了眼睛一般,在骆晨希那握剑的手腕上一圈圈绕了过去。
骆晨希立刻就变得和侯子跳一样,也感觉到了一丝透骨的寒冷。当段寒炎的剑绕上他的手腕时,他甚至连动都不敢再动,因为他也是练软剑的,他深知,只要一动,自己的那条手臂立刻就会和手中的软剑同时掉落在地上。
段寒炎的软剑也已经收回。
台下众人都屏住了呼吸在看,只见骆晨希右手臂上的衣袖,也已经被段寒炎的软剑割碎,一片片落了下来,也像那枯萎又飘扬在风中的树叶。
这一幕,就如骆晨希割碎侯子跳的衣袖,看起来完全一样。只是骆晨希割碎的是侯子跳的左手衣袖。而段寒炎割碎的却是骆晨希握着剑的右手的衣袖。
骆晨希的右手臂也立刻就露在了外面,他也完全和侯子跳一样,吃惊地看着自己的手臂,看了很久,他发现自己那露出的手臂上,却连一条血痕都没有,甚至都没有一点被剑划伤的印记。这需要多么准确而巧妙的力量,才能做到这一点?
骆晨希看了看段寒炎,他发现段寒炎的脸上仍然还是带着那种邪魅的笑容,就和他刚上台来的时候完全一模一样。
骆晨希道:“我败了,我不是你的对手。至少能败在放青山庄段家的剑下,这几乎还可以说是一种荣誉。”
段寒炎也笑了,他轻轻一跃,就下了台来,又站在了杜沉非的身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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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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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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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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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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