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水苗却用手指轻掩红唇:“哈哈!你肯定难以相信这是真的,对吧?”
杜沉非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过了很久,才说:“我好象不怎么相信,但是又不能不相信。”
赵水苗听了,轻声笑了起来:“你如果不相信,那我就是骗你的。哈哈!”
她一说到这里,却又忽然显得很严肃地问杜沉非:“你会不会也骗我?以后都不来看我了?”
杜沉非显得颇为深情地看着赵水苗的眼睛:“我保证不骗你,因为我很想看见你。”
赵水苗的脸上立刻就露出了开心的神色:“你为什么会很想看见我呢?”
杜沉非现在正在盯着赵水苗那白玉一般的脸庞和她那丰满的身材,他已完全看得如痴如醉。
他这个时候很想对赵水苗说一句:“因为我想睡你。”
但一个人的智商,只要比你们村口刘老四家的牛犊高出三点二六,就一定很清楚,在泡妞的时候,最好还是不要说这种话。
过了很久,杜沉非才装模作样结结巴巴地说:“因为……因为你很美……我……很喜欢你!”
赵水苗又问:“是真的吗?”
杜沉非说:“当然是真的,我已经暗恋了你很久。自从一见到你,我就开始暗恋你。”
赵水苗用手掩着嘴,她笑得很开心,但显然还是很担心,又问道:“沉非,你说我们会不会像这浏水里的两条鱼,虽然在这里相遇过,但以后各奔前程,再也不会相见?”
杜沉非想了想才回答:“浏水里的这两条鱼,还能在湘江相遇。”
赵水苗脸上的笑意更浓:“如果在湘江又分开了呢,那怎么办?”
杜沉非连想都没想便回答道:“那我们还能在大海相遇。”
赵水苗立刻就笑了,她笑得真开心。
当天赵朴诚夫妻就收拾完东西,带着杜沉非日思夜想的妞走了。
杜沉非也失去了工作,他来到黑龙潭大酒店门外的广场上,很快就看到了牛犊先。
牛犊先将斧头扔在一旁,正翘着一条毛腿,睡在那棵大榕树下。
杜沉非也走了过去,坐在石阶上。
牛犊先原来并没有睡着,看到杜沉非走过来,立刻就坐了起来:“老大,你现在下岗了,那我们以后怎么办?”
杜沉非拍了拍牛犊先的肩膀:“别急,牛哥,我虽然下岗了,但也不必着急,天无绝人之路嘛!慢慢想办法,我们总会有办法赚钱的。”
牛犊先说:“可是老娘还叫我们今天买油回去呢。你以前赚的那几个铜板,都被我们花得一个子不剩,现在身上又没钱,拿什么去买?”
这种情况,杜沉非当然清楚,刚有这份工作的时候,他也不知道挣钱的艰辛,所以几乎每天赚的钱,当天就花光,不管有用的没用的,见着了就买,虽然也给家里添置了不少的家当。
现在,他想以后一定要多存点钱,那样的话,即使几个月没有工作,也不会担心没有钱花。更不至于会像今天一样,只要一天不工作,就连买桶油的钱都拿不出来。
没有钱买油,杜沉非当然就不好回去,因为石萝依肯定会怀疑他是在外面惹了祸,导致连工作也丢了。
而画像又需要一个相对安静的工作室,这大街上来来往往的都是人,磕来碰去,显然不太适合画像。
杜沉非和牛犊先沿着黑龙潭酒店门前的大街望西走来。
他们毫无目的地转悠,希望能找到一个可以挣钱的机会。
这时,正是春末夏初时候,烈日当空,天气十分炎热。
在这条街道尽头的右手边,有一座很大的园林别墅。
这园林外的门楼上,没有雕梁画栋,甚至连一个字都没有题,但却显得十分高大。
门楼前的地上,铺着三百八十一块灰白文石;门口左右两边,栽着十八株老松。
这别墅的大门紧闭,只有传达室旁边的小门半掩着,隐约可以看见里面庭院中怪石拼成的假山,假山上水流在“哗啦哗啦”地流淌,似乎在努力给这炎热的天气带来一丝凉意。
天气很热,杜沉非和牛犊先在那株最大的松树下坐了下来。
这个时候,他们两个人是又渴又饿,所以他们既没有心情说话,也懒得动弹。
坐不多久,只见一只明明是狗但却长得跟猪一样肥的哈巴狗从小门里窜了出来。
这只狗,肥得简直比你见过的任何一只狗都要肥三点四五倍。
如果它不是一面跑还一面“汪汪”叫的话,杜沉非一定会以为是一个球滚了出来。
牛犊先盯着这只肥狗,足足吞了八口口水。
他忽然想起了火锅的美味。
这天气虽然有点热,但牛犊先并不反对在这样的天气吃一个狗肉火锅。
然而,就在牛犊先刚将口水吞下的时候,就有一个长得白白胖胖明眸皓齿、约有十三四岁的少年,也从那宅院的小门跑了出来。
这少年“嘻嘻哈哈”笑着来追那只小狗。
那哈巴狗却跑到杜沉非的面前,摇头摆尾,围着脚边转个不停。
这个时候的杜沉非,连看都懒得去看这条狗,因为他压根就没一丁点兴致去逗一条狗玩耍。
那少年也跟了过来,看见自家门前的松树下坐着两个人,一个愁眉苦脸,一个凶神恶煞。
他显然有点害怕牛犊先,便离得远远的,却绕到杜沉非身边来,问道:“哥哥,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杜沉非也没兴致理睬他这样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二代,便没好气地说:“别来烦我,你一个小屁孩,屁事不懂,懒得睬你,走一边数沙子去。”
那少年大声道:“你才是玩沙子的小屁孩,只不过比我大一点点而已,还要冒充大人装烦恼,真没劲!”
杜沉非没有再搭理他。
那少年却似乎看杜沉非很顺眼,又忍不住问:“哥哥,你为什么要烦恼?”
杜沉非见他不走,没好气地说:“你借钱给我,我就不烦恼。”
少年眨了眨眼:“真的吗?那你要借多少钱?”
杜沉非随随便便伸出两个手指头:“两贯钱。”
两贯钱,对于这样一个少年来说,未必见得有;即使他有,也未必见得会借给别人。
杜沉非只想把这个少年吓走,走得越远越好,别再来烦他。
没想到这少年却说了一句:“好,那你在这里等着我,我现在就去给你拿钱。”
他说完一溜烟跑了,但却并不是往自己家里去,而是往街道对面去了。
无论他往哪里去,杜沉非都不会在意,他压根就不相信这富二代真的会给他拿钱来。
这个时候,杜沉非虽然已热得喉咙里冒烟,但他觉得,无论如何都应该再到街上去转一转,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找到一个赚钱的机会。
因为没有任何一个机会,是靠等来的。
一个人的智商,只要在过去五年的时间内持续保持在二十三点六二五以上,就一定看得出来,牛犊先现在也很渴,因为他不断在那里吐舌头、咽唾沫。
但牛犊先也明白,他们现在是连买一碗水的钱都拿不出来。
在这人潮拥挤的城市中,一切资源都是财富,就连从地里冒出来的水,也变成了某些人手里的资源,你如果想喝一碗水,就得为这碗水掏钱。
杜沉非站了起来,他拍拍屁股,正准备招呼牛犊先走人,却忽然看见那少年又从街道对面飞奔而来。
他一面跑还一面大喊:“哥哥,我有钱了。”
他的手里还真提着两贯钱。
那只哈巴狗跟在少年后面,累得吐着舌头直喘粗气。
少年刚跑过来,就把那两贯钱往杜沉非手里塞。
杜沉非和牛犊先都吃了一惊,他们都在心里嘀咕,天底下难道真有这样的好事?难道真有这么大方的人?
这个时候,杜沉非反倒显得很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推开那少年的手:“我其实只是跟你说着玩的,我虽然没有钱,但也不想借你的钱。”
那少年不解地问:“你刚刚不是说要我借钱给你的吗?现在为什么又不想借了?”
杜沉非说:“因为你根本就不认识我,我如果拿了你的钱,你就会被你爸爸妈妈批评的。他们也一定会以为我们是骗子,把你的钱骗走了。我不太想被人当骗子。”
那少年笑着说:“不会的,你放心!这是我姑姑给我的,我爸爸也不知道。”
杜沉非坚持不要,直到这少年都快要哭了,杜沉非才看着他胖乎乎的脸蛋,显得很勉强地接过钱:“好吧!既然你一定要借钱给我,那我也只好勉为其难收下了。却不知你叫什么名字,等我过几天有钱了,就来还账,好不好?”
那少年说:“我叫曾易多,我不要你还钱给我。”m.xiumb.com
杜沉非诧异地问道:“你为什么不要我还钱?”
曾易多笑了笑,才附耳杜沉非:“我告诉你啊!我家有很多钱的,所以我不要你还。以后你如果还要钱的话,我就去给你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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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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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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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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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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