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飞飞点了点头,道:我当然认真了。一听到金钱帮要攻打你的消息,你看,我马上就赶过来告诉你呀。
甘宁的脸色变了变,道:什么消息
凤飞飞道:哦,其实呢,他们在商量的时候,我只是在窗外经过,偶尔听到了一些,也没听清楚他们具体说些什么。
甘宁冷冷地道:没听清楚,就不要来找我,我的大小姐,这样你会暴露身份的,知不知道呀。
凤飞飞道:人家才不要管暴露不暴露呢,人家只是关心你嘛,想来看看你也不行呀,所以,就急着来这里告诉你喽。
甘宁拍了拍她的肩膀,温柔地道:好啦,好啦,刚才算我不对,行了吧。
凤飞飞晃了晃肩膀,娇嗔道:不,我不干。
甘宁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她,吻了吻她的秀发,诡秘地笑了一下,道: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呢才肯开心呢
凤飞飞的眼睛忽然转了几转,然后,转过身来,一脸温柔地望着他道:哦,其实是这样的,我知道,你们现在抓了那个叫剑三十的,你知不知道,当初他抓我的时候,老是对我老是动手动脚的,讨厌死了,我说过,我一定要报仇的,现在,机会终于来了,如果你要真的想让我开心的话呢,除非,你肯带我去找他,打他一顿,再骂他一顿,这样我就开心了。
甘宁抓起她的手,亲了亲,笑道:哦,就这么简单
凤飞飞一把将他的手摔开,故意装出一副发怒的样子,道:难道你连这么简单的一个要求都不肯答应我如果不行的话,那就算了,我也知道你没办法的,毕竟你是老三,你们家要你大哥说的才算数,既然这样,我也不勉强你了。我知道,无论我怎么说,你都不会带我进去的,如果让金钱帮的人看见了,一定会杀了我的,而以我现在的身份,又不能参加你们兄弟帮,那,那,那就让他去死好了,你怎么不说话呀,是不是他已经死了。
甘宁看了看她,眼睛里忽然显现出一丝诡秘的光。
凤飞飞道:喂,到底行不行呀,不行就算了,反正我已经看过你了,我也该走了。真的不行吗
甘宁诡秘地笑了一下,然后,抱了抱她,道:好啦,好啦,如果你想去,我现在就带你去,好不好走吧。
如果你要问,在七杀镇上,谁是最可怕的人,那么,别人一定会先后退两步,做好事先逃跑的准备,然后,才战战兢兢地告诉你,是甘宁。
如果你要问,在七杀镇上,最可怕的地方是哪里,那么,别人就会再后退两步,一边没命地奔跑,一边气喘吁吁地告诉你,是兄弟帮的地牢。
如果说甘宁是十殿阎罗的话,那么,兄弟帮的地牢则是十八层地狱了。
你实在无法想象,兄弟帮的地牢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阴暗,潮湿,阴森,恐怖,没有声音,没有灯火,甚至没有哀号声,所有一切的生命仿佛都已经消失殆尽,地上散落着无数根白骨,你仿佛可以听到虫蚁们吞食着满地白骨的声音,喀嚓,喀嚓。
一盏豆大的油灯被慢慢点起,挂在斑驳脱落的墙壁上,犹如地狱亡魂那双永不瞑目的眼神,其中夹杂着潮湿,腐臭和一种说不出的气味儿,扑面而来,几乎没将大小姐给顶了个跟头。
这是一个可以让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地方。
这是一个可以一辈子都要出生在她噩梦中的地方。
这哪里是地牢,简直就是地狱。
地狱里起码还有冤死的鬼魂的哀鸣,可是,这个地狱里却充满了死一般的宁静,恐怖已经让关押在这里的人失去了哀鸣的勇气。
他们所能做的事情,恐怕就是,默默地坐在那里等死。
凤飞飞实在无法想象,剑三十究竟是如何在这个地方度过这几天的。
她无法想象。
她也不敢想象。
她怕自己想得太多,就会忍不住呕吐出来。
她怕自己想得太多,就会忍不住哭出来。
如果换成是在一年前,不,半年前,凤飞飞宁愿去死,也不愿到这么一个鬼地方来,她甚至都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到这么一个鬼地方来。
可是,现在,她却不能不来。
她必须来。
因为她的内心已经完全被剑三十所占据。
剑三十虽然不是她生活的全部,可是,假如剑三十真的死在这里的话,她也一定没有活下去的乐趣了。
所以,剑三十一定不能死。
所以,她一定要来。xǐυmь.℃òm
爱情这东西,往往会带给人一种莫名的勇气。
凤飞飞忍着恶心,忍着恐怖,忍着满腹的胡思乱想,随着甘宁拐了一道又一道弯,上了一道又一道台阶,穿过来一道又一道铁门,最后,终于来到一座牢门前,指着躺在地上的一团黑糊糊的影子冷冷地道:呶,你要找的人就在这里了。
可是,凤飞飞却什么也没看见,只看见一团黑影。
那团黑影就像是一团裹尸布,就像是一只破麻袋,就像是生了绿毛发霉的水葫芦,怎么可能是她要寻找的剑三十呢
仿佛是大小姐和甘宁的脚步声太大了,又或者是,他们说话的回声不停地在整个地牢里徘徊着发出了动静,那团黑影突然动了动,就像是一只受惊的乌龟从壳子里伸出脑袋观察外面的动静,又像是兔子躲在岩石的后面,战战兢兢地等待着厄运的降临。
可是,那团黑影却什么也没说,也没动,甚至连一声呻吟都没有,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宁静,只有甘宁的说话的回声还在不停地徘徊着。
他已经完全麻木。
虽然墙壁上挂着一盏油灯,可是,地牢里仍然很暗,凤飞飞什么也看不见,不过,却看见两道锐利明亮的光,犹如寒夜里的星星。
那是两道锐利的眸子,那是两道愤怒的眸子。
此刻,这两道寒星般的眸子里已经充满了愤怒的火焰。
看到这双眸子,凤飞飞忽然后退了两步,如果不是甘宁及时扶住了她的话,恐怕她早已摔倒在地里。
她的眼睛里立刻显现出惊恐的神色。
她虽然没有看清楚那个人的样子,可是,她却猜得出来,面前的这团黑影是谁。
她更能想象地到,那位一向面露和蔼,整天都是一副懒洋洋,满不在乎的剑三十,已经遭受了什么样的痛苦和折磨。
一个人只有在遭受了极大的折磨和痛苦之后,眸子里才会充满愤怒的火焰。
甘宁看了看他,冷笑了一下,然后,拍了拍凤飞飞的肩膀道:哦,你刚刚才进来,可能还不大适应黑暗,看不见这位仁兄的尊容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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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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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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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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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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