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离谱的是,还不止十万。离开的时候,花千树已经查过,那本残篇想要看的话,确实是十万积分没错。
但这仅仅是看一眼的价格,还没法借出去,如果要借出去,每个月额外增加十万积分!
这可是事关前途性命的大事,别说看一眼,就是借上十个八个月的,都不一定好使,最好就是长期据为己有,毕竟通九窍这种事情,一想便知其中的难度,容不得一点点的差错。
更进一步,这还只是残篇,弄不好还得找高人帮忙参详,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地方需要补充和修改的,到时候没有“原件”在手,时时对照如何能行?
出了藏书阁大门,渐渐没有那么多人,被冷风一吹,林婉晴冷静了一些,细细琢磨这事情的味道。
很明显,这事情找自家老爹是搞不定的,那太上长老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当然也把这一层关系算在了里面,他既然说按照规矩来,那么显然把老爹的助力排除了在外。
问题在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规矩这种事情,在别的弟子眼里,那当然是牢不可破,但在化神老祖面前,他自己本身就是规矩,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再说藏书阁里面,花千树等林婉晴走后,左思右想,还是忍不住又上了七楼。他这个人最为八卦,有些事情要不问个清楚明白,只怕是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心思了!
七层楼上,那长老一身麻布粗衣,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小酒壶,正对着壶口,一口一口喝得正开心。
说来也奇怪,这酒壶看着不大,他一口口对着壶嘴灌了半天也没见底。花千树也不着急,就立在一旁看他喝酒。
“有事?”长老喝得舒服了,终于有空问道。
花千树老实承认道:“弟子确有一事不明。”
他和这长老待得久了,知道其人脾性,也不绕弯,直接问道:“长老一向不管闲事,别说她一个练气弟子,就是寻常真传弟子来了,长老你也不会给个一句半句话。”
“可今天你不但要我带她上这七楼来,还特地指点了明路,这可不像你行事的风格?”
原来藏书阁自有规矩,红袍内门弟子上到四楼就已经不允许,所以一开始花千树才会在四楼门口拦下林婉晴。
五楼、六楼更加不可能,七楼则基本上就是这位化神老祖的小单间,如果不是老祖暗中传话,花千树也没胆子擅自做主带她上来。
麻衣长老又是咕咚一声灌下一大口酒,嘴里含混不清道:“有些传闻做不得准,有些人总要亲眼看到才能放心。”
“不知道长老看到了什么?”
麻衣长老把玩着手中酒壶,这酒壶不过普通人间酒肆常用,并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唯一有些不同的,就是手柄处不知何时断裂了下来。又大约是日日使用,时时抚摸,那断口处本应粗糙扎手,偏偏被磨得没了棱角,比那壶身还要光滑几分。
“这丫头果然如同传闻中一般,天赋极好,这世上竟然真的有天生七窍玲珑这种事情,真是天降瑰宝于我清源,宗门后继有人啊!”
花千树不解道:“既然如此,为何师门不给她一个真传弟子的身份,还有,既然师祖你如此看好她,为什么不直接把那书给她,还一定要按照规矩来?十万积分,那可不是小数目,等攒够了积分,都不知道猴年马月过去了,岂不是白白耽误了师妹的修行?”
麻衣长老道:“你以为宗门里面那些老家伙们,真的一个两个都老糊涂了?他们不是看不清,相反他们比谁都看得清楚!”
花千树心里暗暗腹诽,说什么那些老家伙们,说起来您老也算是其中的一员吧?
“既然心里都清楚,那为何……?”花千树。
“故意的。我只想到这一种可能。”麻衣长老。
花千树大吃一惊,既然心里都清楚明白,却要故意阻挠门内优秀后辈修行之路,这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啊!
麻衣长老叹息道:“有些人自从闭关出来,整个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若是一个也就罢了,毕竟天劫的可怕,对一个人的心性有很大的影响,也是正常。可一连几个人都这样……”他语带忧虑,忽然想起花千树还在一边,摆手道:“我随便说说,你不要胡思乱想。”xǐυmь.℃òm
花千树心有疑虑,暗暗心惊,听起来这些前辈长老们似乎有什么变故,出了什么岔子。不过还是恭敬应下,又问道:“即便如此,长老你毕竟是前辈,为什么不据理力争?”
“因为林正轩也不同意。”麻衣长老。
花千树“啊”了一声,他没有想到是这个答案,显然已经是惊讶到了极点,为什么林正轩做为林婉晴的亲爹,也不愿意自己亲生女儿成为真传弟子?
难道说,林正轩刚正不阿到这种程度,不愿意坏了宗门规矩,以致落下话柄?还是说,对林婉晴的修为有信心,觉得她在门内的真传弟子选拔上面,可以一举打败其他人,从而获得资格,叫旁人无话可说?
麻衣长老摇头道:“你别看我,我也没弄明白。这林正轩原本不该是如此迂腐之人,实在想不明白。”
他沉吟了一会,又道:“天赋先不说,你觉得她性情如何?”
“性情?那当然是极好的!”花千树眼里,这林婉晴小郡主温柔贤淑,大方有礼,也不像传闻当中是个生人勿近的孤僻冰冷性子。相貌先不说,就这性子,已经是一等一、万里挑一的了。谁日后要能有福气娶进门去,那真是祖上八代积了德了!
“我瞧着也不错。”麻衣老祖终于站起来,转过身。原来坐着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一站起来,才发现老祖身材高大。虽然略显瘦削,但骨架很大,尤其一双手,十指粗糙,细长有力。
他站在那里,气质已经和先前的酒鬼截然不同。整个人就像是一柄大大的铁枪,锐利、挺拔,充满了锋锐金属之气。
花千树眯了眯眼,像是要被麻衣长老身上的庚金之气伤到了一样,感觉有几分不舒服。
“不过我听说林正轩那老小子,整日里把自家闺女管得严严实实,整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真以为在养千金小姐!?”
“这小丫头天赋极好,要不是他整日里关起来养,一点阅历都没有,能搞得现在这样还在练气里厮混?”
“修为是练出来,闯出来,磨砺出来的!不是整天闭关就能行的!这是修行,又不是在养乌龟!”
要是林正轩在这里听到,一定要大呼冤枉。哪里是我不让她出门?我不过是要求她要有个女孩子样,走有走相,坐有坐样,这根本就是两码事情好不好?!
“修行这种事情,光有天赋是不行的,须得时时磨炼,所谓玉不琢不成器,总得下山找些事情做,杀几个人,见一见血,才有好处。”麻衣长老。
花千树大汗,这话说得,什么叫做“找点事情做,杀几个人,见一见血”?我们清源弟子行事,那是劫富济贫替天行道,不是随随便便滥杀无辜的,怎么给你一说,就变了味了!</div>天才记住只需1秒,秀书网www.xiumb.com!免费无弹小说手机站m.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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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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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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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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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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