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天雷手持青铜剑,和我背靠背地观察了一阵。指着一道门说:“我刚才就是从这里进来的,门外面是一道七拐八绕的通道,在每一个拐角处都有一扇门。”
我点了点头,心里推演着整个阵法,如果在这些通道门户间穿行,很可能会被迷惑了心神,不如用雷光剑的威力试一试。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根短棍很可能是雷兽头上的独角制成的。雷电是这世间最为纯粹的能量,能击破任何邪魅的力量。
我已经能够感应到短棍和我有了一种亲密的联系,就在我模仿那人从心底深处打出的那一道法决后,这种联系就已经建立起来。
短棍在我手中轻若无物,又重逾千斤,这种气息的交换,只要心念一动,短棍就会在我手指间盘绕,一道道熟悉又陌生的法决从短棍传递到心间,又仿佛是从心底里传导到短棍的空间里,让我有点儿分辨不清。
这种朦朦胧胧的感觉始终存在,我甚至不知道是我在指挥短棍,还是它在指挥我。就像刚才那个蒙面人,走出墙壁劈出的那一刀,若是从前,我铁定会闪身格挡,但却不由自主地随手挥出,就将对方的长刀割断,心念一动间要留活口逼供,短棍点在那人腰间,却只是将其电倒在地,否则以雷光剑剑芒的威力,那人很可能会被腰斩。
我看着面前的那扇门,又看了看右侧的一面墙,心念一动间,雷光剑冒出一寸多长的光芒,我在墙壁上挥划,一个一人多高的门户出现在墙面上,我不再犹豫,一脚蹬出去,轰隆一声,墙壁上出现一个门型的大洞,砖块飞溅,眼前一阵烟尘。
一个大厅出现在眼前,大厅里灯火辉煌,男男女女或站或卧,洋相百出。我问刘天雷看到了什么。刘天雷古怪地看了我一眼说:“你难道没看到这些垃圾?”
我笑了一下,原来他早就看到了这些东西,看来,洪涛也不是我想象的那么不堪,铁定也看到了这些东西。但是他为什么抛开我和陈永刚独自一人和那两个女人走开?是他现了什么?还是……
我不再想下去,穿过大厅,向对面径直走去,那里是一面巨大的镜子,镜子里所有人的动作都和这个大厅里的人不同,说明并不是反照这间大厅。
我来到镜子前,毫不犹豫地挥起雷光剑,剑芒吐出,哧的一声,镜子并没有碎裂,却凭空出现一道细纹,而且水波荡漾开来,镜子中的景象扭曲起来,我赌对了。
嗤嗤哧三声轻响,一股白雾散出,镜面上出现了一扇门,雷光剑向门上点出,轰隆一声,镜面后的墙壁倒塌,里面同样是一座大厅,正是刚刚镜子里的景象。
我和刘天雷不知道的是,陈永刚和杨万才惊诧地看着距离二十三号别墅不远处的一栋别墅里传来轰隆一声响,里面传来一阵惊叫声,小区里埋伏的警察立即出现,全部向那栋别墅涌去。ωωω.χΙυΜЬ.Cǒm
而紧接着旁边的一栋别墅也紧跟着传来一声巨响,别墅的墙壁出现了一个窟窿,里面白光一闪便消失了。围上来的警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都急忙向后退去。
这种场景就如同灾难片一样,在周围的别墅里挨个地传来,这片别墅区里很少有人居住,虽然每晚别墅里都传来歌舞声,但是白天从未有人看到别墅里有人出来。
三四年的时间里,梅园小区被外界传说闹鬼,越传越是邪门儿。但是这片别墅区是姬伯年儿子姬子都开的,没人会来这里察看。
我和刘天雷并不知道外面的事情,我们一路破开墙壁和一面面镜子,终于在一个通道里看见了洪涛。此时的洪涛已经满身是血,气喘吁吁地和两个蒙面人厮杀肉搏。
我一声大喝,弹出两枚钢针,将两个蒙面人射倒,我不想再杀害人命,现在姬子都还没有找到,也许这两个人里面有人能听懂华语。
洪涛见我俩来了,这货竟然笑嘻嘻地坐倒在地,喘息着向刘天雷要烟抽。
刘天雷把汗水浸湿的烟盒从裤兜里掏出来,从里面抽出一根瘪踏踏的香烟,先叼在嘴上点着火,深深地吸了一口,再把烟嘴塞到洪涛嘴上,洪涛美美地吸了一口,好半天才吐出来一股烟儿。
我抽出领口的银针,查看洪涛的伤势,这货后背上一道刀伤,深可见骨,是最严重的一道伤口。我飞快地给他止血,撕开内衣包扎。他的左手臂也是一道口子,腿上被划了一刀,一条大裤衩被劈开,只有裤腰还挂在腰上,里面的内裤都露出来了,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洪涛笑嘻嘻地看着我忙乎,说了一句特不要脸的话:“哥哥这回栽了,下次泡妞可得带着枪来。”
我和刘天雷都被他气笑了。我问他怎么回事儿,为什么自己来这个地方。
洪涛诧异地看了我一眼说:“你不知道?”
我纳闷地说:“鬼才知道。”
洪涛这才告诉我,我们三个坐上飞机后,他身边的一个女人正在看手机,手机里的一张照片被他看到,依稀好像是姬子都的模样。洪涛留了心,装作闭眼睡觉,又听两个女人在一起小声的交谈,说什么姬总今天晚上要在梅园里举办酒会,他最喜欢男人,希望两个人能给他一个特别的礼物,就是给他找一个强壮的男人过过瘾。
洪涛一听之下立刻明白两个女人说的姬总就是姬子都,姬子都有同性嗜好这件事,我们‘零幺七’的资料里有显示,这货也不知道是哪根筋出了毛病,竟然下飞机后就跟着两个女人搭讪,他们出了机场就在一起吃了顿饭,然后他竟然鬼使神差地跟着两个女人来到了梅园二十三号别墅,一进门就见到姬子都和一群男女在一起派对。
两个女人一进门就过去跟姬子都说了些什么,洪涛感觉不对的时候,要想溜出门去,却现打开的房门里面又是一座大厅,里面都是各种淫乱的场景,紧接着就受到了攻击。
洪涛说,原本想要去看看姬子都搞什么鬼,却不想那两个女人在他的饮料里做了手脚,他刚开始还不觉得什么,可是一进了那道别墅门,就感觉到浑身燥热难耐,一种欲望的冲动让他猛然间明白过来自己着了道,要不是突然间受到攻击,分散了他的精神,他很可能就做出不堪回的丑事。
洪涛笑嘻嘻地叹了口气,说:“他娘的,老子一世英名差点毁于一旦。飞得抓住小鸡仔儿弄死不可!”
对了,洪涛说我知道这件事儿,我却毫不知情,当时只是以为这小子春了,才跟着两个女人出了机场。
我问起这件事,洪涛气得喊了出来:“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我当时还在飞机上跟你打了暗语,你知道哇。”
我更加纳闷,问他什么时候跟我说的?
洪涛盯着我的眼睛,叹了口气说:“次奥,看来我是遇见鬼啦,明明是你上卫生间的时候,我告诉你的,你怎么会忘记呢?”
我上卫生间?我上了飞机就闭眼睡觉,自始至终也没上过厕所,洪涛怎么会跟我去卫生间说这件事儿?
我把这些都说了出来,刘天雷和洪涛面面相觑,他们俩异口同声地说道:“内鬼?”
洪涛喘息了一口气说:“如果那个人不是你,为什么说话做事都和你一样,就连小动作也和你一样?”
我抠了下鼻子,说:“我有什么小动作?”
洪涛抬手指着我说:“就是这样,抠鼻子的动作!”
我的手放不下来了,我因为小的时候得过一次严重的鼻炎,快一年的时间里我闻不到一丝一毫的气味,不辨香臭,经常会抓起食物放在鼻子前闻气味,抠鼻子就是那个时候养成的,这么些年来已经成了习惯,后来上初中的时候,看了古龙先生的一本武侠小说,里面盗帅楚留香就有摸鼻子的动作,当时同学们还嘲笑过我是学楚留香,弄得我特别不好意思,可是还是忍不住去抠鼻子,总觉得不扣一扣鼻子就痒。这些年虽然刻意地想要改掉这个毛病,但是一遇到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会忍不住去抠抠鼻子,只不过总是会刻意地把大拇指放鼻子下又拿开。
我又抬起手放到鼻子上抠了抠。洪涛正盯着我,突然说道:“不对,你是习惯那只手?”
我抬起左手,“这只呀?”
洪涛眼里沉思了一会儿,比了比左右手,说道:“不是左手,他是用右手抠的鼻子,不是你,那个人肯定是在学你,而且,他的手势和你不一样。绝对不一样。可是,他为什么和你那么像,就像一个人一样。”
我和刘天雷相互看了一眼,刘天雷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绝不怀疑平凡,但是我想问的是,平凡,你有同胞兄弟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开什么玩笑,我爸妈就我这么一个儿子,哪来的双胞胎兄弟。”
刘天雷看着我说:“‘零幺七’里面,有没有会易容的人?我可是听说三组一个兄弟会易容,而且惟妙惟肖,能随意改变身高胖瘦,就连说话声音都一模一样,难道是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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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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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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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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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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