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只见峰峦叠翠,高崖峭壁,溪水石潭,静影沉璧,山间鸟鸣,林涛阵阵,空气清新得无以复加。
走出2o多里的时候,向导停下来说,前面就是“鬼马峪”,到了那里,骡子马匹不能进去,那个地方很邪门,刚开始进去的时候,马匹骡子还不会有什么事儿,但是进入里面一里多地有个转弯处,骡子马匹就会惊跳起来,疯一样往里面跑,根本就拉不住。当地人都不敢把牛羊牲口放到这边来。
他说十八九岁的时候放羊,家里的三只山羊就是这样跑进了“鬼马峪”里,被鬼怪吸干了血。当地的人风传,进入“鬼马峪”不疯也是癫。要不是家里的山羊是他们生活的来源,他也不敢进去找。
村子里有几个有名的胆大猎户进了“鬼马峪”,不是死在了里面,就是跑出来后疯癫了。
我们听了向导的话,决定在这个山谷里先行安营扎寨。卸下物资装备和给养。等到一切都安排妥当。公羊犴组长点了几个人,和他一起先行进入查看情况。
我不幸地被他点了名。同行的还有武警的那个姓黄的排长,他也挑选了几个身体素质棒,枪法和身手都过硬的老兵跟着。
我、洪涛、刘天雷和石磊跟着公羊犴一起进入了“鬼马峪”。只留下陈永刚和杨万才以及当地的负责人在外面接应。
我们每个人都背上改装的九五突击步枪,腰间挂着手雷。那一个班的武警战士也是全副武装,只不过他们的枪是八一杠。为了相互联络,我们都佩戴了耳麦和适时对讲。
刚进入“鬼马峪”的时候,耳机里还一片寂静。前面一片突起的悬岩映入眼帘的时候,耳机里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噪音。越往里走噪音越响,刚一走过那个横亘在面前的悬崖时,耳机的噪音突然如同鬼嚎,凄厉的鬼哭声如同要把耳膜撕裂。
我们不约而同地拔掉耳机,相互看了一眼,只见那几个武警也是面色苍白,虽然他们没有佩戴耳机和对讲,但是从他们的脸色看,他们也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公羊犴向后退出十几步,重新戴上耳机和对讲,同留守的陈永刚他们联系,但却怎么也联系不上。耳机里都是嗞嗞喇喇的电波交流声。
公羊犴摘掉耳机,做了个继续向前的手势,当先走进去。我们立刻形成战斗队形慢慢地跟进。一直向前推进了有一里多路的时候,公羊犴再次戴上耳机想要听听动静,但立刻又放下。摇了摇头。
我也戴上耳机想要听一下,刚挨到耳朵边,就听见耳机里面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啸声,震得耳鼓生疼。
此时,我们已经进入“鬼马峪”里一小部分了,再往里面深入,就远远看到两侧的岩壁上出现了一个个洞窟,洞窟是呈阶梯状分布的,但是,峡谷里的光线阴暗,空气潮湿而阴冷,山峰南高北低,阳光照射不进来。
前面隐隐的像是传来了轰隆隆的打雷声,公羊犴吸了吸鼻子,我也同样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再往里面走了大约一百多米,转过一道弯儿,就看见北面的山崖上出现一个巨大的山洞,洞口里一道血红色的瀑布垂下来,轰隆隆的水声震耳欲聋。
我们都停下来四处观察,我四面打量了一番,这里面除了轰隆隆的瀑布声,竟然什么也听不见。
我把耳机戴上,这回竟然不再有刺耳的噪音,但是怎么说话,里面也听不见回答声。我只好摘掉耳机。
公羊犴盯着眼前的瀑布,眼里流露出深思。他回头看了看我们,向我招了招手,又对石磊打了个手势,我们明白公羊犴的手势,是让石磊做好准备。
我不知道石磊到底有什么手段,只不过看公羊犴对他很放心的样子。我回头看了看一直以来都是沉默寡言的石磊。这小子三十岁出头,剃个小平头,人长得普普通通的,只是块头比较大,敦敦实实的憨厚样子,确实给人一种踏实的安全感。
血色瀑布的下面,可以看到是一个面积大概有三四百平米的水潭,奇怪的是,这个水潭的水并不外溢,这么大的瀑布和流水量,水都注入到深潭里,为什么却不外溢。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也许,这个深潭下面,还连接着地下暗河,由于地势的原因,水潭的水才保持这样的高度吧。
在巨大洞口的两端,各有一个牛头人身的巨大石雕,走近了才看清,牛头狰狞可怖,咧开的大嘴里是尖尖的獠牙,凸显的牛眼瞪着水潭的方向,身上布满了鳞甲,尖尖的手爪做出向前腾身欲扑的动作,仿佛水潭里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一样。
我和公羊犴走到水潭边,水潭散着阴冷而潮湿的气息,血腥气越来越浓,中人欲呕。
猩红暗紫的血水迸溅到水潭边的石头上,再流淌回水潭里,怎么看上去都像是进入了地狱血池一般。
公羊犴抬头看了看了洞口和两边的牛头石雕,蹲下身来,把手伸到水潭里,抓了一把血水出来看了看,又放到鼻端闻了闻,说:“这不是血,是水。”
我们身后的人听了,尤其是那几个武警听了立刻都放松下来,而我却并没有因此放松下来。我没有像公羊犴那样去尝试用手抓一把血水来证明是不是血还是水。
很显然公羊犴是在利用人的下意识心理来驱散那些武警对未知的恐惧。这无疑是一种安抚的手段,让他们紧张到极点的心放松下来,否则的话,人的恐惧到了极限,很可能会癫狂而导致擦枪走火。因为那些武警虽然是身手不错的军人,但他们同样是普通人,对这种未知的神秘现象无法理解。wWW.ΧìǔΜЬ.CǒΜ
我心里对这几个武警很觉得悲哀,他们经过这次事件之后,就会被有光人员抹去记忆,日后,他们偶尔会在噩梦中惊醒,因为,抹去记忆的人很可能会在某一时段记忆苏醒。
我和公羊犴对视一眼,公羊犴没有要再进行下去的意思,挥了挥手,我和他在后面断后,其他人鱼贯地保持战斗队形返回。
当我们走出“鬼马峪”拐角的时候,耳机又恢复了流畅的通讯。
公羊犴的意思我们都明白,他是怕一旦出现危险,这些武警在里面受到伤害。这也是我们不想看到的。我们这次来是解决问题的,不是来让普通人来送死的,因此我们决定退出来,先行休整一个晚上,再决定明天是否深入。
因为对“鬼马峪”里面的未知事物产生了担忧,公羊犴决定向上层先行汇报,等待后续增援的人员到来后,再行进入探查。这无疑是双保险。
现在看来,我们七个人的力量很可能解决不了,一旦贸然挺近,不但有未知的危险不说,还很可能一去不返,那样的话,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
我们在营帐外面设置了一道防御的法阵,是那个沉默寡言的石磊设置的,原来这小子擅长利用岩石设置阵法,既能防御又具有攻击性。
公羊犴出来后就用卫星电话和“零幺七”做了汇报。他详细地说了这里的情况。我在帐篷外面不远处的石头上坐着休息,隐约听到他在汇报时惊讶地说了一句:“你说这是地狱血池的入口?为什么设置在这里,是什么人这么干的?好吧,我们原地待命,等待增援。”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五点多钟,我们正在等待炊事班做的早饭,只听见空中隐隐地传来轰鸣声,不一会儿,只见一架武装直升机远远地从一处山峰后面绕过来,紧接着是第二架、第三架,三架武直逐一飞过来。
我们所处的位置是“鬼马峪”外面的一处山谷盆地,面积很大,三架武直依次降落下来。舱门打开,只见“零幺七”其他组的成员身着特种部队的迷彩装,背着装备逐个跳下飞机,最后一个走下飞机的正是“零幺七”的副局长司徒神鹰。
公羊犴上前敬了个礼,因为司徒神鹰的肩膀上是一个金豆,少将的军衔。我们也不能例外,那一个排的武警早就列队站好敬礼。
司徒神鹰随意地举手回了个礼,走进帐篷。公羊犴也随着进入,直到吃过了早饭,还不见司徒神鹰和公羊犴出来。
我们“零幺七”的其他组成员却已经开始做准备工作。只有我们五组的成员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其他组的成员在摆弄一些东西。
洪涛问石磊他们在做什么。石磊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听见洪涛问他话,这才看了一眼洪涛,闷声闷气儿地说了一句话:“他们要进去摆个阵法。”然后再也不说话。
洪涛见再也问不出来什么,嘟囔了一句:“不怪叫你闷石头,真是个石头。”
上午八点多钟,司徒神鹰和公羊犴走出帐篷,司徒神鹰率先向“鬼马峪”方向走去。公羊犴在他身后冲着我们挥了挥手,我们依次跟进。只留下了那一个排的武警在“鬼马峪”外面警戒留守。
之前已经向那一个排的武警通报,无论“鬼马峪”中有何动静,都不许他们增援,任何人不得进入其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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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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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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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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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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