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块石头是上面落下来的,而外面竟然是一个斜着向下的山体裂缝,裂缝很大,很容易就能把已经昏睡过去的刘所长拉出去。要不是此时已经是下午,阳光正巧斜着照射进来,我们很不容易现这个裂缝。
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这么不可思议。
我快地爬上去,把绳索固定在裂缝里一块突起的岩石上,又爬下来,让陈永刚和老杨先上去,两个人一点点地往上面拽绳子,我在下面托着刘所长沉重的身体,一点点儿地把他拖拽上去。
终于爬进了这个山洞底部,我们都累得气喘吁吁。我歇了一会儿,给刘所长检查了一下,他流血过多,加上之前又中过尸毒,虽然让我给解除了,但他心力憔悴,脉搏虽然缓慢,还算有力,这和他的身体底子好有关系,要是普通人可能早就交代了。
此时他昏睡了过去,我们没有再打扰他,我的外衣早就脱下来给他穿上,里面的内衣也撕下来缠裹在他腰间的刀口上,饶是我身体健硕,但此时早就体力透支,浑身又多次汗湿,洞里又十分寒冷,我不禁打起了寒战。
我心里一惊,我自小练功,早就寒暑不侵,这次遭逢这样大的事情,心境大起大落,体力严重透支,又没有注意调整内息,很容易留下隐患,但是这个时候要是打坐恢复,就可能耽误救治刘所长。而且,老杨和陈永刚也早就没了力气,瘫倒在地上喘息,同样脸色煞白,体力透支严重,也一样冻得直哆嗦,这个时候一旦放松下来,很可能就此睡过去醒不来了。
我挣扎着站起身来,把他们叫起来让他们在这里等着,我爬上洞口再一个个把他们三个拉上去。老杨和陈永刚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睡觉,挣扎着坐起身来。
我把绳子系在腰上,另一头让体力较好的陈永刚先系上,我得先把一个能动的人拉上去,合两人之力再把刘所长和老杨拽上去。
这个山洞虽然是斜着向下的,但是坡度也有六七十度,算得上是陡崖了,要是在平时,这段二十多米的斜坡,对我来说根本就不在话下,但是人就是这样,眼看着能做的事情,做起来真的是力不从心呀。
我终于爬上洞口,这才看清外面的景象,原来,我们早已经走出了东山,远远地竟然看到了西边的一个村落,大地一片银装素裹,空气清新而又寒冷,夕阳如同一个巨大的甜橙一样正在缓缓地下落,晚霞映射得村庄和袅袅升起的炊烟如同一幅写意的丹青水墨。
而我们所处的地方,竟然是一处二十多米高的悬崖,庆幸的是这个悬崖有一个巨大的裂缝,我们就处在这个半山腰的裂缝之中,离地面有七八米高,下面不远竟然是一条乡村小道。我一阵兴奋,顿时来了力气。
我把上面的情况大声地告诉陈永刚和老杨,两个人顿时都来了精神。我先把陈永刚奋力拽了上来,两个人合力又把刘所长拽上来,最后再拽老杨的时候,因为没了力气,差点把老杨给摔下去,吓得老杨脸更白了。
当老杨上来的时候,我们都高兴得大声地喊了几嗓子。我不敢休息,把绳索绑在突起的岩石上,又一个个地把他们三个放下悬崖。
巧得很,一辆农用三轮车突突地冒着黑烟,远远地从村子里驶来,司机看到我们三个浑身是血地从悬崖上下来,吓得差点拐进沟里去。
老杨是最先下去的,急忙拦住了车子,司机是个小伙子,二十二三岁的样子,比我也小不了几岁。老杨告诉小伙子我们是警察,出来办案子不小心受伤了,让他把我们送到最近的卫生所里就行。
小伙子连声说应该的应该的,还脱下大衣盖在刘所长身上。小伙子告诉我们说,他就是前面村子里的,要到镇上去接他媳妇,他媳妇刚从娘家回来,这不后天就是元旦了,得回家过年呀。
原来,我们从古墓里出来,竟然走到了七十多公里外的另一个镇子,这里距离镇子并不远,只有七八里地的山路。
我们身上根本就没带钱,只好记下了小伙子的名字和地址,也把我们的电话和名字留给了那个小伙子,这小伙子很朴实,说啥也不要钱,他说这都是应该做的,还帮着我们把刘所长背进了镇医院,找来了医生给刘所长打上吊瓶,缝合伤口。
得亏了这个小伙子帮忙,此时的我们早就体力耗尽,互相搀扶着走进医院,陈永刚一头扎在走廊的躺椅上就响起了呼噜声。
老杨毕竟是岁数最大的,勉强提起精神到门口的电话亭里给林指导员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们在七十多公里外的五山镇医院里,刘所长受了伤。没等电话里林指导员再说话,老杨靠着墙就出溜在地上睡着了,电话里只听见林指导员在喊:“你们怎么出来的?喂喂……”
我也困得不行了,就坐在走廊的躺椅上合上眼睛,缓缓地调匀呼吸,让丹田里的气息缓缓地在经脉里运行,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我竟然睡着了。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窗户外面的天空中繁星点点,屋子里没有开灯。
我以为是在家里,翻了个身就想要睡一会儿,猛然间惊起,手下意识的摸枪,却摸了个空,我急忙坐起来,这才看清自己是在病房里,旁边传来响亮的呼噜声。原来是刘所长、老杨和陈永刚都在病床上呼呼地打着呼噜。
我的配枪不见了,我急忙起身下地,穿上鞋子想要出去问问枪被谁拿走了,这个时候病房门开了,赵洪林走了进来,打开灯问我怎么这么快就醒了,看我焦急的样子,就告诉我说是他和林指导员把枪收起来了。m.xiumb.com
林指导员接到老杨的电话后,就向五山镇派出所打电话请求支援,是五山镇的同行把我们抱进病房里的。赵洪林和林指导员赶过来的时候我们就已躺在病床上睡着了。
我问赵洪林现在几点了,赵洪林打着哈欠说才早上三点多,还说你小子真行,这么快就醒了。他问我饿了吧,我一听说饿这个字儿,肚子里立刻一阵叽里咕噜响起来。
赵洪林从床旁的桌子上拿过来一塑料兜苹果说先吃点垫吧垫吧,然后走出去到医院一楼的小卖店去买吃的。过了一会儿,手里提着一个塑料兜,里面都是面包和火腿肠,我饿的前胸搭后腔了,一个苹果吃完反倒更饿了。我抢过一个面包三两口就消灭了。赵洪林见我狼吞虎咽地吃相笑了起来,拧开一瓶水递给我,让我慢点儿吃。
慢点吃?我感觉现在就是一头牛都能给它消灭喽。
十多根火腿肠和五六个面包被我很快就消灭了,赵洪林说啥也不让我再吃了,我知道他是好意,饿了两天的人冷丁吃得太多很容易把胃撑坏。我只好忍了下来。赵洪林说你再睡会儿,我到走廊的躺椅上也眯一会儿,明天早上林指导员就能从市局里回来看你们。
我再也睡不着了,就躺在床上调息,让自己的心静下来,然后运行内息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出定的时候,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头脑异常的清醒,我现自己的内丹又凝实了一分,但是紫府的内丹还是老样子,只有模模糊糊的轮廓。
上午九点多钟快十点的时候,林指导员才开车赶到五山镇。
他一进病房就笑呵呵的直奔刘所长而去,刘所长体质本来就好,经过一夜的休息和输液,已经好转过来,早上就醒过来一次,喝了两碗稀粥,又睡了了一会儿,这时候已经醒了。他是领导,想事情多一些,这时候正在询问赵洪林一些事情,可惜赵洪林并未参与到这件事中来。他只告诉我们这次的行动好像挺保密,林指导员也没告诉他,只是让他给我们送了两把枪和子弹给养啥的。
这个时候林指导员正走进来,看到刘所长已经醒了,高兴地过来问恢复得怎么样了。
刘所长说:“这次多亏了平凡,要不我们三个都得交代在里边。对了,上边来人了吗?”
林指导员就把这几天的经过说了一下。
原来那天晚上他赶到市局开会,一进屋就把我们侦察的结果汇报了。当时省厅来了几个人,听了林指导员的汇报后,一句话也没说,而是让他把手机交出来,在隔壁的一个小会议室里等待。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把手机交还给他。
他找到市局的领导,市局的领导让他不要再想这些事情,他当时还有点儿急了,但是市局的领导说,这件事情已经有人去管了,而且还派了武警去协助,但是市局领导又告诫他说,这件事情要严格保密,不能对人透露半点消息。
林指导员最后说了一句话,让我们都很惊讶。他说:“我在向市局汇报的时候,又看见了那个人,就是上次咱们镇子那个杀人碎尸案,省厅过来接手案子的那个人。我听市局领导说,他隶属于一个特殊部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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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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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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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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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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