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上班,还没挣工资,大姐和姐夫虽然都是公务员,但姐夫爸妈给他们一家留下几处房产,是省城商业繁华地段的门市房,一年光租金就有不少,根本就不差钱,我也就乐得让她掏钱换了个里外三新。
又在家里住了一宿。周日早上吃过早饭,姐夫开车拉着我和一大堆的东西前往老舅家。
老舅在山区的一个林场居住,距离我们住的县城有二百多公里,因为是山区,越往山里走空气越好,简直就是天然的氧吧。
傍中午的时候就到了林场,先跟老舅打了招呼,放下给他买的礼物,无非就是几瓶高档茅台,其实老舅并不稀罕这些东西,他以前就说过茅台酒还不如自己用药材泡的纯粮食小烧好喝。
不过一件高档的户外运动装备老舅到是很喜欢,挺高兴地收下了。他又给姐夫的车里装了一大堆山货,都是些晾干的木耳、榛蘑、元蘑。老舅从冰箱里拿出两根新鲜的马鹿鹿茸,还有一根三两来重的老山参,托我姐夫回省城给卖了。这两样东西可比大姐和姐夫送的要值钱多了。xǐυmь.℃òm
老舅还拎出来一桶药酒,嘱咐我姐夫给我爸带回去,说是自己按照七爷给的方子好不容易采齐了药材泡好的,让我爸按照方子上的要求定时服用,对他的心脏有好处。
简单的吃了午饭,姐夫开车走了。
我和老舅简单的交流了一下,也没有过多的说啥,一人换了一身迷彩服和厚底高腰的作训胶鞋。老舅从里屋拎出两个军用背包,装上给七爷带去的礼物和食盐等生活用品,老舅推出摩托车,载着我往大山深处开去。
我们沿着山里过去的老集材道骑行。集材道就是东北山区采伐木材,往山下运输的道路,都是砂石道,路也不是很宽,能通行一辆卡车的宽度,每隔一段距离有会车道,也就能勉强并排通行两辆运材车。
开着摩托骑了有一个多小时,前面没有路了。我和老舅把摩托车停下来,拔了钥匙。山里人淳朴,摩托车即便是三五天停放在那里也不会有人动,更何况那是我老舅的车,那个不开眼的敢动一动。
我和老舅整理好装备,老舅递给我一把一尺半长的宽刃匕,挂在我腰间防身。他告诉我这几年因为不怎么采伐了,山里野猪多了起来,而且最近这片地方还出现了狼和大个的“老猫”,老猫是山里猎人的说法,其实就是豹子和老虎的叫法。
我们爷俩二话不说,向大山深处进。
我们要翻过起码十几座海拔过一千六七百米的高山,才能进入大山深处的那个地方。那地方很神秘,这么多年基本上没人去过。即使东北林区的深山老林经过几十年的过度采伐,林区人也从未进入过那个地方。因为,即使你到那个地方采伐,山高坡陡木材也运不下山去。因此,黑龙江和吉林交界处的深山里,因为人和机器上不去,还保留着很大一片原始森林。
我们就是要走进那片原始森林,在那里,还有一处极其隐秘的地方,我曾经在里面生活了十年。十年时间里,就只有一个七爷和我作伴。我所有的本事都是他传授给我的。他既是我的家族长辈,同时又是我的授业恩师。
原始森林里根本就没有路,但我和老舅都是练过的,体力很好,这点山路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其实,要是有人看到我和老舅的度,他们一定会吃惊得下巴掉下来。因为没有人能在海拔这么高的深山老林里背着几十公斤重的背包还能跳跃着穿行。
老舅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了,但是浑身肌肉虬结,是那种穿衣有型,脱衣有肉的汉子,而且长相很清秀,五十多岁的老爷们和三十二三岁的年轻人一个样儿。只是这么多年他都是单身一个人,从未经历过女人。
我还是偶然听我妈和我爸唠嗑时提到过,老舅年轻时喜欢过一个姑娘,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个姑娘好像是得病死了,老舅那几年意志特别消沉,还大病了一场,差点死去。后来病情好转后,他说再也遇不到那么可心的女人了,拒绝了所有上门提亲的媒婆,后来他烦了,就誓终身不娶。从那以后也很少和人交流。就连他住的房子也在林场的边缘,独门独院的,房子虽然挺大,一个人住却也显得冷清。
按我的眼光看,我老舅就是个有点儿瘦削冷硬的帅哥,要是他刮了胡子,打理下头,再穿上一身上档次的衣服,即便不摆造型,随便那么一站,绝对是少妇杀手。
在连一条小毛道都没有的深山老林里穿行,既要躲避脚下的暗坑,还要防止在长满青苔的岩石上滑倒,时不时的还要伏下腰来躲避横生的树杈枝条,体力消耗巨大。走了两个多小时后,我早已经是汗流浃背,气喘如牛。
要不是老舅一声不吭地在前面引路,我都是踏着他走过的脚印前行,省了不少探路的辛苦,我早就累趴下了。
老舅在前面很远的一块岩石上停下来,转过身等我。等我走到近前的时候,拉下了脸说:“我看你是功夫拉下了,这才走了两个小时,你就累成这熊样,七爷见了你还不得气吐血。”
我长长的喘了一口气说:“老舅,不是我功夫拉下了,是你走的比以前快多了。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不是走的这条道哇。”
老舅无奈地告诉我:“七爷多次告诫我,最近他现有人来过这里,很可能是现了他的住处,他让我小心一些,这次我们走的是一条从未走过的路,其实我们是绕了个圈子。看见前面这座山了吧,翻到山顶上,就看到那条‘天河’了,我们从另一个入口进去。”
我擦,我说怎么越走越迷糊,原来是走进了“迷魂阵”里了。这个“迷魂阵”我只听说过,却从未走过。这里的林子都一个鬼样子,就连石头都大致相同。七爷说这是阵法,也不知道是那个朝代那个人留下来的,只不过这个阵法还不是太高等,稍微懂得一点奇门八卦的方位,反着走就行。
但是这个阵法一旦走错,要想出来就很难了,即便是走出来了,也会走进另外一个阵法里去,那个辅助的阵法也没有啥危险,只不过是让人越走越远。
很多采山货的山里人误入到这个阵里来,不是走进了相隔百十公里外的另外一个林业局,就是走到吉林省的辖区去了。原因就是如此。
老舅让我停下来调息,休息了十多分钟,此时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山里天黑的早,四点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原因是头顶的树冠挡住了阳光,林子里开始有了各种动静。
老舅见我调好气息,二话不说抬腿就走,我们要翻过眼前这座海拔接近两千米的大山,看到那条“天河”才能找到另一个入口,进入七爷的住所。
天马上就要黑了。太阳落山前,照不见“天河”的阵眼,我们今天晚上就得露宿在山上,享受蚊虫小咬的照顾。待到明天早上起来,就会满头满脸的大包,而且浑身奇痒难挠,钻心的刺痒。弄不好还会反毒,流脓淌水。我可不希望那样。
我在后面没命地追赶老舅。2o分钟后,我终于爬上了这座将近两千米的高山。此时,夕阳正巧和老舅的身影平行。对面是一座比我们所处更高的山崖。
我两手扶着膝盖,喘着粗气,眼看着老舅站在悬崖边一块突出的岩石上望着对面的山峰呆。
我走过去才听到震耳欲聋的响声,只见两山之间的峡谷里,一条大河白浪滔滔,奔腾不息。峡谷对面是一处垂直的陡崖,上面寸草不生,用光滑如镜来形容一点儿不过分。因为我和老舅的身后就是夕阳,转过身来就是逆光状态,我们两个的身影此时正映射在对面的悬崖上。轮廓非常清晰。距离那么远,却给人一种近距离照镜子的感觉。
从地质学上来说,这是一条断裂带,峡谷两边是连绵起伏的山峰,向南看去,远远的半山腰上是一条玉龙般的巨大的瀑布,就好像尼加拉瓜大瀑布一样壮观。
从山顶上看去,瀑布上游依旧是一条蜿蜒不知出处的大河。很久以后我在卫星地图上仔细的寻找,却始终也找不到这条所谓的“天河”,它只流传在当地人的口口相传中,而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相信,我所经历的事实是多么传奇,只能用讲故事的方式来告知世人。这个世界上有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人和事。
金灿灿的夕阳照在身上,让我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温暖。老舅不动也不说话,就那么呆呆地站在那块突兀的岩石上。岩石三丈方圆,表面平坦光滑,上面有着人工雕凿的花纹,但又不像是刻意雕琢,我只知道那是一种法阵的阵纹,却不知道是什么阵法。
夕阳落得很快,山谷里轰鸣的水声依旧震耳欲聋,但是谷底却逐渐升起一片白茫茫的雾气,雾气越来越浓,逐渐升腾得比山峰还高,笼罩了整个峡谷。对面的山峰峭壁已经模模糊糊的不可再见。
而此时,夕阳已经落山,就连最后一点边儿也已经落下,天空中瞬间一片黑暗。我不禁焦急起来,刚要说话,却见老舅的后背突然一亮,竟然如同夕阳再次升起来一样照得一片光明。
我不禁回头望去,原来并不是夕阳又升起来了,而是西边的天空中有一片状似圆盘的云朵,被太阳照得通亮,云彩反射了太阳的光线,正巧照射在我们的身上。就像是夕阳又升起来一样。
等我回过头来,更令人吃惊的是,随着折射的光线,我们的眼前出现了一道彩虹,横跨在两座悬崖之间。周围是一片黑暗,只有浓浓的雾气,突兀的出现彩虹,谁见了都会惊异。
这奇异的景象让我惊诧不已,而更让人惊异的是,云朵形成的镜面反射的光线,缓缓地移动到我们脚下的岩石上,三丈方圆的岩石表面凹凸的阵纹突然如水纹一样泛起涟漪,随着水纹波动越来越大,阵纹升起一道光柱,云朵反射的光线照射在光柱上,又折射出一道七彩的光柱贯穿彩虹,劈开浓雾直射到对面高高的悬崖峭壁上。
一座似真似幻的石拱桥浮现在浓雾中。我惊得目瞪口呆。
“快跟上来,再晚就来不急了!”老舅始终都在盯着对面的悬崖呆,此时他大喊一声纵身一跃跳上半空,眼看就要落下悬崖,我急得大叫“不要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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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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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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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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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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