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结束了,成绩也很快下来。我因为在考核当天表现优秀,没有当场吐得稀里哗啦,竟然被考核组点评说啥心理素质过硬。
去特么心理素质过硬。
我当时完完全全是看傻眼了,说白了就是吓傻了。我心里告诫自己,“漏屎缸”说的对,我是看科幻小说看傻了,别总是见人就想着白话这件事儿,现在的人都特么现实,我还是警察,还要靠近组织,要是哪个傻逼嫉妒我成绩好,毕业分配的时候暗中给下个绊子,弄个信仰不坚,宣扬封建迷信啥的,可够老子喝一壶的了。
考核后不久,就是我们毕业的日子了,四年的警校生活结束了。毕业典礼那天,我接过毕业证书和分配卡,心里还是挺激动的。
晚上食堂会餐,校领导考虑到我们这一届学员很可能以后会成为警界精英,将来要搞好关系,就让我们放开量地喝了个通宵。
我因为酒量不行,喝了一茶缸子白酒就跑卫生间吐了。回来后刚想吃点东西垫吧垫吧吐空的肠胃,就被“漏屎缸”一群小人摁住又灌了两瓶啤的,直接就把我喝趴下了。琇書網
第二天睡到八点多钟,罗世刚叫醒我,他已经收拾好行李,换了一身休闲装,你别说,这小子脱了警服,身上的气质立马变得痞里痞气的。
他笑嘻嘻地对我说:“兄弟,哥哥先走了。说好了,分配以前还有一段空闲,抽个时间来我家玩玩,哥哥领你去泡妞哈,咱江南水乡的妹子那可是一个个的水灵,嫩得一掐就出水儿,可不比你们东北大妞一个个身板子虎背熊腰的。”
“滚蛋,那是你没见过东北的姑娘,咱东北姑娘喝酒能喝死你个熊样。”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那是,那是,肯定都跟你似的,一喝就倒,哈哈。”
罗世刚背上背包,拎着行李箱跨出宿舍门,回过头来又说:“平凡,你是我警校四年里最交心的兄弟,哥哥跟你说,考核那天我也跟你一样看到了一些东西,但是咱们是什么人呐,咱是警察呀,马上就要步入社会了,进入新的工作岗位,你最好给哥哥管住你的嘴,别让有心人拿这事儿给玩喽。”
罗世刚走了,警校里我最好的兄弟,平时都喊他“漏屎缸”的家伙,临走时说的肺腑之言,让我感动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我的家在东北,黑龙江南部的一个县城,头几年刚刚升级为县级市,那里是鱼米之乡,紧邻着长白山脉。
罗世刚走后,我也爬起来洗漱,换了一身便服,踏上回家的火车,一坐就是两天。两天里,我就窝在硬卧车厢里,看着窗外飞驰的景物出神。眼前时常会出现那个美丽的女囚,闪着银光雕着古怪花纹的柱子,那面泛着水纹能吸人的怪墙。
我知道,这一切,给我打开了一扇神秘的门。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我还会和那帮神秘的黑衣人相遇。
其实我知道,我的天眼开了。
因为,早在六七岁的时候,我就经历过一些古怪的事情,只不过因缘巧合,我被人封印了这种能力,并被告之不要跟任何人说起。
但是,那个押解女囚的黑衣人,他肯定看出来了,那一眼如同实质般的凝视,我能感觉到那一丝强烈的审视的气机,那个人肯定也是开了天眼的人,否则不会敏锐地察觉到我偶然流露出的功能。
那一天的场景,普通人看到的只是枪毙死囚的表象,但是懂行的人都会知道,那是古代流传的一种特殊的法阵,是官家专门对付邪道中人的杀阵。名唤“九星十八杀阵”。
“九星十八杀阵”威力巨大,十八根法柱,每根柱子上都雕镂着法阵,取十八层地狱之名,专门拒魂搜魄。那一面高墙,原本就是一坐“镇魂碑”,上面看似斑驳的墙体,每一处都是阵符,配合着十八根“搜魂柱”,形成天罗地网,教人魂魄无处遁形。
“九星十八杀阵”开启,必杀大奸大恶、无恶不作的邪门歪道,那五个死囚,一定是邪道中人。黑衣人手中雕镂着花纹的枪,也是与时俱进的产物,子弹上也雕镂着阵符,专门伤人魂魄,就如同修行的人在泠兵器上雕镂法阵伤人魂魄一样。
那个看了我一眼的绝美女囚,在被封印了元神之下还能蛊惑人心,试图蛊惑我去做点什么来阻挡杀阵启动,可见是个修为上乘的修士。最后她差点就能抓住自己的肉身,让魂魄回归肉体,从而打破“九星十八杀阵”的死规,一但她魂魄重回肉体,她的死刑就此赦免,任何人都不能再对她补刑。
要不是镇魂碑里的守护神龙及时探出利爪抓住了她的魂魄,那个美丽的女囚就真的逃过了这一死劫。
这世间还有如此修为之人,真是不好闹哇。
我被那女囚用元神冲撞,又被那黑衣人气机牵引天门,已经重新开启了天眼。也是时候该回家见见“七爷”了。七爷,您还好吗?离开您已经很久了,您所说的话语犹在耳畔,您的预言真的应验了。
“九星十八杀阵”一旦开启,就会引动那一方空间,导致封印崩塌,那个时候,天下混沌,妖邪横行,为祸世间,但乱世豪强,必出安邦定国之士,只是难免殃及黎民弱小,天道不公。七爷的话,言犹在耳。
七爷,我们该怎么办?我们现在还很弱小,黑衣人他们启动“九星十八杀阵”肯定也是无奈之举。
我思绪乱得很,各种猜测和不切实际的想法让我的脑子很乱。总是在硬卧上躺着也觉得浑身难受,我站起身从背包里拿出烟和火机,披上外衣走到车厢连结处抽烟。
车厢连结处已经有两个人在那里了,空气中弥漫着烟草味,看来这两个人也有不小的烟瘾。
接连两根烟抽完,心情宁静了一些。正打算回去睡一觉养养精神的时候,我看到有个小个子一闪身从我睡觉的硬卧那里出来,次奥,我刚才在背包里拿烟的时候,忘了把拉锁拉上了,一定是这小子看到了包里的钱夹,见财起意。
小个子是从对面车厢里过来的,这种列车上的偷儿,一贯是深夜里在各个车厢里转悠,瞅准了睡着的旅客下手。此时他没事儿一样迎着我过来,一双眼睛却贼溜溜地往左侧的硬卧上瞄着。
偷到大爷身上来了,本来今天就很是不爽,那就教训教训你个不开眼的东西。
我装作没事儿一样,又掏出烟盒弹出一只香烟,叼在嘴上,点燃了狠吸一口,此时小个子也已经打开了车厢门,我一口浓烟喷在他脸上,他下意识地一躲。我手指一弹,烟头弹在他眼皮上,火星子落得他满脸都是。
不等小个子叫唤,我一个擒拿,抓住他的肘关节,紧接着一个过肩摔,在狭窄的车厢连结处里把他咣当摔在脚下的铁板上。
小个子连哼都没哼出来,晕了过去,好一会儿才缓过神儿来。我就那么蹲在他眼前,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
小个子吓坏了,两手举在脸前试图躲避我举起的拳头,一个劲儿地说,“大,大哥,别,别打。”
我盯着他的眼睛说,把我的钱包交出来。
“我,我交,大,大哥别打了。”小个子可能摔蒙了,从怀里摸出一个精致的钱夹,却不是我的。
我眉头一皱说,这不是我的,再掏。
小个子哆哆嗦嗦地又摸出一个来,这回是我的褐色皮夹。此时,因为我把小个子摔在车厢连接处的声音挺大,过道里的另外两个抽烟的男人看见我凶恶的样子,也不敢过来。
我怕他们误会我是抢劫的,也没有抬头看,厉声问小个子另外一个钱包是谁的。他吭吭哧哧地说是他的。
我拿过皮夹子,这是一个男士皮夹,挺精致上档次的,比我的好了很多,我心想一定不是他的。
“里面都有什么?快说!说不出来,你知道后果!”我恶狠狠的问。
在警校里上学的时候,教官就教给我们,对付这种小偷小摸,一定要比他狠,手段强悍,问讯的时候要快,不给对方反映时间。
小个子唔了半天也没说出啥来。眼珠子叽里咕噜的乱转。我一把抓住他的右手大拇指,用力一撅,小个子惨叫一声。大拇指脱臼了。
这小子抱着右手直嚎。因为此时正是后半夜,车厢里很安静,这一嗓子把车厢里的人都惊动了,不少人起身来看热闹,也有人喊报警,找乘警来处理。
有的说,找啥乘警,都特么是警匪一家,这些小偷都和乘警有联系,他们偷来的钱都给乘警上供,养着他们的。
我原本是想把这小子交个乘警,但是听了这些人的话,又犹豫了一下。刚才在车厢连结处抽烟的一个高个子微胖的男的说,交给乘警吧,这段时间铁路警方正在严打,这小子顶风上,乘警应该能严肃处理。
我点点头,打开那个精致的皮夹,里边一厚沓钱,还有几张银行卡,可惜没有身份证件,看来这沓钱也不是从一个人身上摸来的。我想了想,抽出那一沓钱大致数了数。又把钱摁进钱夹里,随手把自己的皮夹放进怀里。
此时,已经有乘客报警,一个黑脸的乘警从对面车厢里挤过来,边挤边喊,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别让小偷乘乱偷东西。乘客一听,大部分又都返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也有不少还想看热闹,依旧向这里探头探脑地观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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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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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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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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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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