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凌川也渐醒,听到她说话睡意便散了,睁开眼睛入眼的是图子歌的小脸大眼睛,“问你自己。”
长睫忽闪,眨着大眼睛眼珠飞转,末了又闭上眼睛,昨晚周凌川又掉地上了,她好像让他睡的床。
好吧,是她自个的问题。
那这事儿便翻篇,明个儿还让他回沙发睡去。
“喂,干嘛这样看我。”图子歌一睁眼睛就看到近在不远处的周凌川,深眸如墨看着她。
“你那脑子是不是正琢磨晚上让我继续睡沙发,我告诉你图子歌,没门。”周凌川说着,直接翻身坐起来下床,整串动作一气呵成。
图子歌咂了嘴角:“欸,你咋知道的。”
“就你那小脑袋,想什么我不知道。”周凌川说着向洗手间走去。
“欸,你回来我话没说完呢。”她说着,就见周凌川消失在拐角处,接着是洗手间关门声。
水流哗啦啦的传进她的耳朵里,图子歌闭上眼睛想着补眠,可是脑子清醒的很,一点睡意也没有。
过了会儿水声停止,片刻门打开,带着一身清爽气息的周凌川走了出来。
图子歌眼开眼睛看他。
周凌川很高比她高大半个头,深眸薄唇高挺的鼻梁,身材很好,穿衣显瘦脱了有肉,结实匀称,而且成熟随和又多金。
真真是集诸多优点于一人,怪不得那么多女人想扑他。可她怎么见他就没一点冲动?
“想什么呢?”周凌川见她看着自己眼神有些发直。
“我在细数你的优点。”
“哟,难得你脑子不是摆设。”他逗她。
“嘿,上杠上线是吧。”
周凌川背对着她,拉开整面墙的超大衣柜,挑选之下拿出一整套搭配好的正装,“说说,发现我几处优点?”
“有什么好处啊?”图子歌侧着身子,一手拄着脑袋。
“有赏。”周凌川玩笑道。
“我刚才总结了下,你这人吧……”她说到此处顿了下,周凌川见她话留半句,扣着衬衫扣子回身看她,图子歌挑眉,“一无是处。”
“瞎。”周凌川给她一个字总结。
“不瞎能嫁给你。”图子歌挑眉。
周凌川帅气的脸瞬间一绷,图子歌咯咯笑着,“你个小丫头。”他冷着脸上前,她冲他吐了吐小舌起身下床往出跑。
他侧身去抓她,图子歌一脚踩上搭在床边的睡袍一角差点绊倒,周凌川适时伸手拽住她,结果图子歌直接撞进他怀里,是整个满怀。
图子歌的手正摸到他衬衫扣子未扣到的地方,手下触感很热,很硬,很结实。贴着腹肌的柔软指腹还适时的捏了两下,她嘿嘿一笑,撩开衬衫去看,她想看他有几块腹肌。
“摸够了没”周凌川板着脸,深眸越发黝暗。
“摸一下不会少肉,你又不是没摸过我。”图子歌这话说得很随意,没有一点做作,其实在她思想里对于周凌川,根本没有其它杂质。
“再摸,我摸回来。”周凌川一张严肃脸,大掌抓着她的手腕,退了半步。
“小气。”图子歌抬头,冲他撇嘴。
周凌川把她拎进洗手间,她哼了哼甩上门,洗漱过后出来人已经下楼了,快速换上衣服下楼吃早餐。
她这一天在无聊中度过,以前在胡同口转悠都觉得日子过得潇洒,现在锦衣玉食反倒没了一点鲜活气,她真不知周凌川这日子过得是什么玩意。
豪门都这样?忒无聊。
今儿周凌川回来比较早,难得正常下班一回。
一进门就看到图子歌坐在窗边捧着那本书在看,还真是不容易,难得知道该补补脑子。
待他走近些,脸颊抽搐了下,图子歌哪是看书,正歪着脑袋坐沙发上睡着了。
倾身从她手里拿开书合实放在小桌上,回身拽过毛毯给她盖身上。
毛毯刚落身上,图子歌就醒了。
“唔,你回来了。”她软软糯糯的语调,像只撒娇的小猫,懒散又撩人。
周凌川一怔,他在想什么?
“就这样睡,不怕着凉。”他直起身子,矗立在她身侧。
“还不是那书,什么破玩意,一页没翻过去就让人打瞌睡。”图子歌紧了紧毛毯,没有一点要起的意思。
周凌川脱下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修长的手指卡住领带口轻轻一拉便解开领带,他挽起袖口,进了洗手间洗手。
出来后见图子歌又闭上眼睛,昏昏欲睡。
“到床上睡。”
“不想动。”
“别窝着肚子。”她那一副北京瘫,现在可是怀着孩子呢。
图子歌一听,立马坐了起来,“忘了。”
她搓了把脸,站起来。
周凌川换了家居服进来就见她在屋子里踱着步,小脑袋耸搭着。
他拿过一个牛皮纸的袋子,递给她。
图子歌不知道是什么,但还是接了过来,挺沉的。
“什么?”
“给你的。”
给她的,她就打开袋子,定晴一看,哇,好多钱。
小脸瞬间上扬眸子晶晶亮,喜悦时勾起的唇角两个小酒窝煞是可爱。她美滋滋的把手伸进袋子里,把一摞钱拿了出来,整捆的,十万。
“干嘛?”她故意问。
“我鲜少带现金,所以对这个没什么概念,你缺钱跟我说别花自个的钱。”他说着又递给她一张卡,“油卡,以后可以自助加油。”
图子歌不客气的接了过来:“周凌川,你丫真大方。”
周凌川抬手拍了下她的小脑袋:“把丫去掉。”
“欸,我发现个事。”
“什么?”
“你比昨天帅多了。”她说着就见周凌川唇角噙着笑,带着一股子无奈之意,她冲他挑眉,“多亏我有结婚证,不然绝逼生出被大叔包养了的感脚。”
周凌川不算大,刚刚三十一,只是比图子歌大了十一岁,这个数字在她脑海里形成一个很大的差距。
在她看来这个差距的周凌川绝对是大叔级的男人,成熟睿智又多金,最最最重要的,这个大叔长得还特么的超帅。
周凌川伸手戳了下她的脑门:“知道叔的好,以后凡事跟叔说。”
图子歌撇嘴:“别浪,敌军还有五秒钟到达现场。”
“说什么呢。”他是真没太懂,前面俩字肯定是贬义。浪什么浪,林少何整天浪,风**。
“我先浪一会儿。”图子歌拿着钱在原地转了圈,眉眼飞扬,“叔儿,以后还是给现金吧,卡那玩意我使不惯。”
周凌川:“……”
小财迷。
***
这几天周博文没在家,说是去外地办事,具体什么情况她不知道也不关心。
每天在家面对关正初,后者不理她但脸色更是升级,她这是哪儿招惹她了?
图子歌垂头吃饭,要么就是目光只看菜,就当没关正初这人,不然任谁天天对着这副冷脸吃得下。
她再心大也不是没有。
图子歌晚饭吃得有点多,她越是能吃,关正初越是黑脸,好像她能把这周家吃穷似的。
她可不跟大家千金,吃猫食那么一小点,她是天生干吃不胖的体质,绝逼气死一大票小妞。
饭后本想出去散散步,周凌川说陪她,她自个一人遛弯也无聊,有人陪着自是乐意。
两人下了楼,周凌川跟关正初打了招呼说陪她出去走走,关正初只是恩了一声。
推开门,一股冷空气呛了进来,图子歌差一点咳嗽出来。
“这么冷。”她一天都呆在屋子里压根没出过门,谁晓得外面另一番天气。
“用不用再拿件衣服?”
“不用,只是突然有点不适应。”
百米长的街道笔直幽深,四周景观在路灯辉映下影影绰绰,转个弯便是环绕堆砌的山林,宛如世外桃源。
闹中取静,甚为金匮。
走了一段路,两人简短的说过几句话,然后便没了下文。
图子歌低着头,看着路灯下两个拉长的影子,一步一步踩着影子玩。
“欸,我怎么还是觉得我们俩这婚结得莫明其妙。”图子歌刚才见关正初摆的脸子,她并不气,只是想不明白,怎么突然就婚了。
“有些事情看起来莫明其妙,但实则都是有他的规律,我们之间看起来是平行的,但刚刚过来的转弯处,就如两个影子是交叠在一起的,这便是规律。”
图子歌一脸莫明其妙,“谁跟你讨论影子,什么规律不规律的,反正就是觉得莫明其妙。”
周凌川唇角蕴着一丝浅笑,“图图,我知道近来你压力很大,也很感谢你并没有因此跟我耍脾气。你这人嘴上一副吃人样,其实小心思很细腻,比如在处理子安的事情上,你就做得很好。”
头一次听周凌川夸她,图子歌还有些不好意思。
“我这人,别人一夸我就起鸡皮疙瘩。”图子歌抱着胳膊搓了搓。
“我们彼此并不陌生,在一起生活只是需要一些时间磨合,子安没少说你嘴硬心软,还真是。”
图子歌撇嘴:“你这人也不错哈,挺好相处的。前些日子甭得多烦你了,讲真,提你就恶心。”
周凌川硬冷的唇角微微抽搐,“这算是夸人还是骂人。”
“何遇说我那是妊娠反应。”图子歌噗哧一乐。
周凌川笑了笑,硬冷的五官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格外柔和。
“这段时间让你受委屈了,我确实很失责,这句话并不是公式化,你却没有因为这样而跟我闹脾气,挺让我吃惊的。”
图子歌停住脚步,侧身看他,“那是因为我不在乎,周凌川,咱们俩这个婚姻是怎么个情况我们都了解,至于真的能走长远还是半途停车,这个我有心理准备,我摆正自己的位置,所以很平静。”
“你是不是时刻准备着跟我离婚啊,我说过,我做的决定不会轻易推翻。你也不用想太多,我周凌川没打算离婚。”
“话别说太死,万一哪天你遇到真爱。”
“你就没想过,也许哪天我们对彼此有了感情?”
图子歌小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微微闪身离他远点:“欸,你可别吓我,我们俩有感情,神经病。”
周凌川人生第一次发现自己魅力尽失,失败啊!
由于夜深凉意尤为浓重,两人走了约半小时左右周凌川便建议回去。
图子歌确实觉得有点凉,就漫步回了家。
到了家楼下,关正初正在打电话,周凌川示意她先上去。
图子歌虽然觉得关正初这样对她,她挺烦的。但这件事情不会殃及周凌川,毕竟周凌川是周凌川,他妈是他妈,她这人拎得清。
关正初挂了电话,回头见周凌川看向她。
“最近比较忙回来都晚,您身体怎么样,这几天血压有没有升高。”
“突然关心我,别以为你关心我几句我就会给她好脸色。”
关正初扭过头不看他。
周凌川笑了出来,抬手搭在关正初的肩上:“妈,您这人嘴硬,但心什么样我可知道,图图这孩子挺好的,你啊是不了解她,其实你俩特别像。”
“别拿她跟我比。”关正初不乐意。
“图图家世不好,但与我们家也算是世交,这兄妹俩都是不错的人,图图年纪小有时候说话不好听,但您能跟她一样计较么,我妈的气度可不是常人能及。”
“前几天气我那劲头,现在又来说好听的,你打什么主意我还不知道。”关正初说着,倒了杯茶水,却是递到他面前,“一股子冷气,喝点热水驱驱寒吧。”
“欸,谢谢妈。”
关正初眼底蕴出了笑意,“跟妈还客气。”
周凌川做为一个男人,婆媳之间的问题他不拿手,但人心他还是了解。
图图性格直率,脾气大但心很软。
他妈脾气大,但对他心更软。
他希望这个家能和睦,但需要时间。
图子歌上楼换衣服,放了热水泡澡,美滋滋的哼着歌,不一会儿,呯呯呯敲门声传来。
“干嘛。”她回了句。
“忘了医嘱不让泡澡。”周凌川提醒她。
图子歌脑子一抽,她又忘了。
抓了抓头发,她近来脑子特别不好使,忘东落西的,不知怎么回事。
从浴室出来,周凌川正坐在窗边欣赏夜景看着文件喝着茶,俨然一股老干部作风。
“欸,你看。”
图子歌穿着真丝吊带睡衣,纤细修长的白皙手臂在他眼前晃着,然后画了很大一个圈,最后两手抓着腰间的布料紧了紧,“你看。”
周凌川看着她平坦的小腹,图子歌很兴奋,不明白她在什么意思。他对小孩子没什么感觉,但也有些暖暖的。
“过来给我量一下腰围。”图子歌拉开抽屉,拿出早已备着的软尺躺在床上。
“在医院不是量过了吗?”
“刚才照镜子好像长了点,快来帮我量一下。”
见她兴致冲冲,周凌川也没扫兴,放下架着的长腿,迈步到床边。
低头间,图子歌晶亮的眸子放着异样的光芒,像子夜中最亮的星,很好看。
图子歌已经把尺子从腰间穿过,拿着两边正举着给他。
他接过她手里的软尺,扽直了些,环上她的腰。
“你以前不是嚷着不喜欢小孩子么,突然又这么兴奋。”
图子歌躺平,眼睛还往他手里的尺子上瞄:“刚知道怀孕那会儿心情能好?人生从没这么绝望过,后来被我哥知道了,还打了一巴掌。”
周凌川眉头微收,抬眼看向她。
图子歌嘴上委屈着但眼底却没有一丝怨念,他沉了沉眸光,“长了二公分。”
“哇,怎么这么快,是不是羊水这一天就变多了。”图子歌两眼放光。
“你晚上吃的多。”
“……”
图子歌坐了起来,冲他翻了个白眼,“不知怎么地,特别期待肚子快点大起来,就这模样出去说我是孕妇谁信呢。”
“你要干嘛,指望着坐地铁有人给你让座?”周凌川把尺子对折一折折的收起来。
图子歌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轮廓,修长又有力,回折的时候手指带动整个手腕筋骨,延伸出一道有力的承重感。
“干什么?”周凌川问她。
图子歌一怔,她的指腹已经勾起他的无名指。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这地儿是带婚戒的吧。”
她本就是胡诌个理由,却不想周凌川却听进去了。
晚上睡觉时,周凌川直接倒在床上。
图子歌坐在一边,冷脸看他。
周凌川回视她:“别想,没门。”
图子歌鼓了鼓腮帮子,哼了一声,她把自己的被子往两人中间堆成一条界限,“不许越界,不然小心姑奶奶的小拳头。”
周凌川平躺着,双手交叠于胸前,图子歌平躺着,翘着二郎腿。
“把腿拿下去。”
“我乐意。”
“你这姿势对孩子不好。”
“孩子在我肚子里。”
“孩子是我的。”
“我怀的。”
“没我你能怀。”
“要不是你我现在还逍遥着呢,天天套个小夹板你好意思说。”
周凌川突然侧过身子,长臂一伸直接把她架起来的那条腿给推开。
图子歌霍的坐起来,绰起枕头照着周凌川砸过去:“叫你丫事儿事儿的。”
“别闹。”周凌川伸手抓住砸过来的枕头,嘴角噙着笑,看着炸毛的图子歌,觉得逗她也挺好玩的。
***
几日后。
图子歌回了正安胡同,她那辆霸道的奔驰amg在路口停下,街口何遇正倚着电线杆子抽烟。
关上车门下来,何遇狠吸了口后扔掉碾灭。
“丫真牛逼,小爷我才混上二手吉普。”
图子歌扬手把钥匙扔过去:“喜欢?拿去。”
何遇身形一个趔趄差一点没接住:“姑奶奶,悠着点。”
“小予呢?”她紧了紧大衣,抬手拽着何遇的袖子往胡同里走。
“美人捧书。”盛浅予的生活最爱的就是书,出门逛个街都能带本书,歇下时都翻出来看。
图子歌今天主要是来找盛浅予的。
商量一下晚上吃什么,最后一致决定,涮羊肉。
胡同深处一家涮肉他们打小就吃,吃惯了,久了不吃就馋这味儿。
天冷了肉涮起来飘出的香让图子歌口水都要流出来。
见天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吃得她嘴里都淡出鸟了。
饱餐一顿后,图子歌拽着盛浅予回了自个家,在门口就把何遇给踢了出去。
何遇摸了摸鼻子,这俩丫头说什么悄悄话不让他知道。
图子歌先去她哥那屋拽了拽门,门锁着,在窗口往里扒一眼,确定没人,才回了自己屋。
关上门,她便开口:“给我办张你名头的□□。”
盛浅予不明白她的意思:“话说明白。”
“我要攒钱,不能让我哥知道。”
盛浅予明白了,图子歌这是攒私房钱了。
她抿着唇笑,“才几天没见,你长心眼了。”
“我以前缺吗?”
“不少缺,你命里缺四,五行占一。”
图子歌瞪了她一眼:“火。”
两人咯咯笑着,盛浅予说她明天去给她办,办完后下次见面给她。
俩人去超市,大包小包买了好些吃的用的,图子安回来就闻到菜香。
盛浅予坐了会儿就回家了。
图子歌吃得饱,坐在旁边看着她哥吃饭。
图子安吃得挺香,虽然味道不咋地,但他这妹妹下厨能弄出像样的东西就不错了。
图子歌托着腮:“跟程清如怎么样?”
图子安夹着菜子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末了,夹了一大口菜塞进嘴里,口齿不清道,“能怎么样。”
“程清如愿意跟你过这种小日子,你一个大男人娇情什么劲呢。”
“你甭管我的事了,你和凌川怎么样?”
“那样呗,天天问,烦不烦。”
图子歌努着小嘴,图子安一乐:“知道你烦也得念,我和你情况不一样,你要不是怀了孩子哥也不会那样逼你嫁给过去。”
“你能别老这样成不,揽责任这事儿你以后少干,孩子是我跟他有的,又不是你逼我的,行了行了,求你了以后咱别提这茬儿成不?”她知道他又自责了,关正初的态度在他心里像根刺,一时半会拔不出来。
“晚上回去吗?”他们兄妹俩住这四合院相依为命这么些年,图子歌走后,这里份外冷清。
“回啊,周凌川说我总回娘家住不合适,他说结婚得有个结婚样,我觉得他说的都是屁话。”
“那你不也听了么。”图子歌以前可不这样,现在每次说到周凌川,都是他说他做他如何如何。
图子歌嘿嘿一笑,“看在他对我挺好的份上,勉为其难的听他的呗,又不会少块肉。”
图子安抬眼看着自家妹子,这可不是她性格!
时间晚了下来,图子歌给周凌川打了电话问他下班没。
周凌川刚忙完,正准备走。
她收拾下东西,“冰箱里东西快点吃,吃不完就带店里吃。”
“知道了,你慢点开。”图子安交待。
开着车往回走,快到家时,便看到前面不远处的车。
她按了下喇叭,周凌川从后视镜里看到图子歌的车。
两人一前一后的在院子里停了车,图子歌现在停车技术比之前强百倍,以前一个侧方停车,她能扭得跟广场舞大妈似的。
“吃涮羊肉了。”周凌川站在车库旁等她。
图子歌抬起袖子闻了闻:“鼻子真灵。”
“这味几天都散不去。”她一靠近他就闻到了。
“你是馋了吧。”图子歌用手戳了戳他的胳膊,周凌川无奈一笑,向门口走去。
图子歌上了楼,把衣服扔给小莲,自己冲了个澡,洗去一身的膻味。
周凌川在楼下吃过晚饭才上来。
图子歌盘腿坐在沙发上打游戏。
“团灭。”她吼了句,然后哈哈大笑。
周凌川换了衣服进洗手间冲澡,出来时图子歌的手机里正传来语音提示,全军出击……
他穿着家居服,走了过来在她身侧站定。
图子歌匆匆转头看他一眼,然后继续战斗。
“手机有辐射。”周凌川说。
“恩。”
“这么晚了,应该好好休息。”
“恩。”
“游戏打再多也不补脑。”
“恩。”“恩?”“滚。”
周凌川拿着毛巾罩在她脑袋上,“头发没擦干。”
“边待着去,我团战呢。”她扭着身子躲开他的手。
“书看完没?”
“恩。”
“看到第几页了。”
看到第几页了,图子歌专注力从手机上抽了出来,脑子里转啊转,然后转头看他:“忘了。”
周凌川伸手把书从小桌上拿了过来,翻开几页,“是这吗?”
图子歌点头:“对,就这。”
“你是打算在月子里看完这本书吗?”
图子歌撅着嘴,“你烦不烦。”
“你有去上胎教班吗?”
“……”
十分钟后,图子歌放下手机,冲着周凌川把书狠狠的砸了过去:“都是你,我又被举报了。”
周凌川原本正低头看文件,一本书砸了过来落在他怀里。
他漫不经心的拿开书,继续看文件。
图子歌哼哧着起身越过圆桌一把抽出他手里的文件:“不让我玩,你也别想看好。”
“我这是工作。”
“我打游戏是娱乐。”
“歪。”
“我什么时候正过。”她梗着脖子挑衅他。
周凌川倾身伸出长臂去拿她手里的文件,图子歌身子往后躺举得老高不给他拿。
“欸,咱俩斗地主吧。”
“两个人斗地主?”
“我一个人都能斗地主。”
周凌川无语。
“如果你想玩,哪天他们玩我带你去。”
“赢钱的?”
“恩,我担心你输了会暴躁。”
“赢了是我的,输了也是你的钱,我暴躁个毛球。”
***
这天,图子歌在周凌川公司楼下等他,由他开车去了一家私人会所。
图子歌虽然极其不待见林少何,但她太无聊了,有得玩当然高兴。
私人会所是齐君放的场子,其实所谓的会所,开放给的就是圈内好友的一个玩乐的场子。
车一停下就有人率先过来开门,一看是周凌川,“二哥来了。”
周凌川点头,走了进去。
图子歌在他身侧,目光望去,楼下十几个人,男女各占一半。她一眼便看到沙发上叼着烟,手里拿着牌正在出的林少何。
林少何吸了口烟:“哟,图图妹子来了。”
图子歌没理他。
周凌川蹙眉:“烟掐了。”
林少何掐着烟的手又往嘴里送进去,然后狠吸一口后,碾灭在烟灰里。
桌上的人见周凌川来了,起身:“二哥,给你玩。”
周凌川过去没坐,回手把图子歌按到座位上。
林少何嘿嘿一乐:“图图妹子,玩多大的。”
图子歌不知道他们玩多大的,就转头看向周凌川。
“正常来。”他回了句,遂看向图子歌,“你先玩着,我上去一趟很快下来。”
图子歌倒不是憷这场子,只是周凌川说要离开一会,她还有点戚戚了。
“快点回来。”她小声说着,不想被林少何笑话。
周凌川点点头便跟着另一个人上了楼。
旁边有个美女洗了牌,然后发牌,林少何架着腿在那抖着厉害。
图子歌没说话,但能感觉到周围很多目光聚焦在她身上,让她有点不爽。
林少何旁边长得挺斯文一男生,年纪不大,戴个眼镜看起来像个学生。
“楚言到你叫牌了。”
图子歌拧开牌还没等看全,楚言说不叫,林少何直接叫了个三分。
她手里两王两二,林少何牌都没看就叫这是作死啊。
林少何大咧咧的坐姿,旁边坐了个美女穿得很性感,该露的地方露,不该露的也隐隐约约。
这么冷的天儿,穿这么少不怕伤风。
美女哧笑着,柔嫩嫩的小手硾了下林少何的胸口。
林少何哈哈一笑,扔出一个单牌。
图子歌瞟了他一眼,拿出一个二顶上。
到她说话,她出了一个顺子。
又轮到她说话,她放了一个单。
楚言垫了一张牌,林少何扔了个二。
图子歌扔了个大王出去。
又到她出牌,放了一张单。
楚言垫了一张,林少何随意抽了一张。
图子歌这局赢得漂亮,打牌路数也正,林少何扔下牌,“行啊图图妹子,牌打得不错,这把就当欢迎你加入。”
图子歌瞥眼,敲了敲桌面。
林少何旁边的美女拿了一摞钱推到她面前,楚言同样推给她一摞。xǐυmь.℃òm
图子歌心下颤了颤,这帮爷爷的,一把一万。
图子歌本就会玩,加上第一把又赢了心气瞬间高涨。
可第二把,第三把,连着两把眼看着赢来的两摞钱又输了回去,咬着牙,丫丫的心疼死了。
她正想着周凌川怎么还不下来,下把再输没钱给了,那边就有人直接拿过一整捆放到她旁边,“二哥说你先玩着。”
图子歌点点头,心里有了底。
“林少何你是缝纫机转世吗,这辈子抖个不停。”图子歌怀孕后有时候会烦躁,特别是林少何那腿抖得真跟缝纫机似的,那速度叫一个匀称,哒哒哒,她都有点反胃了。
“就你事多。”虽嘴上说着,但林少何还是放下架着的腿,倾着身子手肘拄在大腿上。
第四局,图子歌拿到了好牌,可惜没轮到她叫牌就被楚言叫了去。
她和林少何虽看不过眼,但该联手还得联手,第四局赢了一把。
但第五局,第六局,接下来没一会,她旁边的钱眼看就要见露桌面了。
当她把钱都输没的时候,周凌川下来了。
“怎么,听说你输了。”
“刚刚热身。”图子歌表现得极为平静,但内心丫丫的吼着点子背。
周凌川深眸蕴笑,高大的身子椅着沙发背,双手摊开一手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架着长腿冲她扬了扬下巴,“继续。”
美女发完牌,图子歌拧开,内心哇操,一手烂牌。
她刚要说不叫,周凌川拍了拍她的肩,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了个三分。
图子歌看向他,瞪着圆眸。
周凌川微微颔首。
她叫了个三分……
最后总结,这丫才叫高手,从周凌川上来,林少何就一边玩一边骂,最后耍赖的把周凌川拽走,说什么不让他观战“指导”。
图子歌赢了四十几万,有个美女过来递给她个袋子,她把钱装好在一旁喝着茶水。
齐君放从楼上下来,在她旁边站了脚:“听说你赢了不少。”
图子歌拍了拍旁边的袋子:“都是林少何的。”
齐君放帅气的脸露出一抹笑,说真的,齐紫涵长得不如他哥一半好看。
牌局结束时旁边人便散了,林少何凑过来:“说说,怎么勾搭上我二哥的。”
图子歌见他又来找怼,内心咬牙这货就是欠调/教,她面上平静轻描淡写,“你这样的,在旧社会要被浸猪笼的。”
林少何啧了下。
“在清朝,你这样是要被送进宫当太监的。”
林少何眸子一瞪。
“在古代,你这样要被割舌头的。”
林少何有些怒了。
“在上古时期,你这样会被拿去补天的。”
周凌川噗哧一声乐了出来,然后爽快的哈哈大笑起来,抬起拍了拍旁边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林少何:“说了别惹她。”
“图图妹子,我看出来了,哪也容不下我。”
“恩,你这样的,搁现在只能上天。”
最后,齐君放笑着把快要炸了毛的林少何扯开。
图子歌冷笑,跟她斗,她满脑子斗图随随便便都能斗死他。
打这儿之后,林少何见图子歌就逗她,每次逗她都被怼,但他就是乐此不疲,被怼上瘾了。
从齐君放那出来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图子歌早困了,但是赢了这么多钱,周凌川说了全是她的。
这下,她更兴奋得睡不着。
一路上,小嘴不停的叽叽喳喳,周凌川便是听着时不时附和两句。
最后图子歌嘟着小嘴,“我饿了。”
“已经打过电话让家里准备宵夜,回去就能吃。”
“我要吃烤羊肉串。”
“我要吃烤鸡翅。”
“我要吃烤羊腿。”
周凌川转头看她,图子歌憋着嘴,好生委屈。因为这些打她怀孕后便戒了,但现在是真真馋得很。
周凌川叹了口气:“就一次。”
图子歌猛点头,小脸乐开了花。
撸串的地儿是图子歌挑的,车停下,就街边的大排档,周凌川眉头蹙着,他并不挑,但图图怀着孩子凡事得多注意些。
“胖哥,来二十羊肉,二十肉筋,两个鸡脖子,两个鸡翅,辣炒蛏子,一份菜卷,二瓶啤……”话没说完,被周凌川扯住。
“二瓶花生露。”图子歌改口改得相当快。
找了个椅子坐下,图子歌紧了紧大衣,这天儿还真有点冷。
周凌川回身打开车后座,拿出件衣服出来,直接披在她身上。
图子歌道了谢,胖哥把热好的两瓶花生露拿过来,“图图,你和你哥好久没来了。”
“可不,馋得紧。”她说着,拿过桌边挂绳绑着的瓶启子启开花生露,推给周凌川一瓶。
“你要点什么不?”
周凌川摇摇头。
“给你来俩羊腰子吧,补补肾。”图子歌抿着唇坏笑,后来绷都没绷住,掌心撑着额头,笑得肩膀一抽一抽的。</div>天才记住只需1秒,秀书网www.xiumb.com!免费无弹小说手机站m.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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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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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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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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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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