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队伍的前头,七八个人着汉人衣裳,双腿跪地,屁股撅得老高,向他们面前一位年轻人躬身说道:“贝勒爷稍等,奴才回关内去联系我家老爷,必将以最快速度运粮出关!”
这个年轻人,也就是爱新觉罗豪格,有点不耐烦地说道:“别让爷在这草原喝西北风,告诉你家老爷,粮食一定要最多,越多越好,让爷在父汗那边能交差,最好能大大地长脸,明白么?”
“奴才明白,奴才一定传达!”为首那人连忙挤着笑容回答道。
他磕头之后,站起来正准备上马离开,却不料豪格又叫住了他道:“要是粮食运出关外还要点时间,别让爷在这里干等,懂么?”
“……”那人听得一愣,一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有点茫然地看着豪格。
豪格边上的一名白甲兵见此,立刻大声喝骂道:“你这汉猪,这都不明白么?去了关内,先好酒好肉送出关来,还让贝勒爷吃干粮不成?”
说到这里,他看了眼豪格,而后又补充道:“还有你们的女人,长得标致的,也送十个八个出来,让贝勒爷解解闷!”
豪格听到,赞许地看了手下一眼,显然很满意。
那人听了,顿时恍然大悟,连忙点头道:“奴才愚钝,奴才愚钝!好酒好肉定当第一时间送出来。至于女人……”
说到这里,他略微犹豫了下,而后有点底气不足地说道:“贝勒爷,奴才怕女人多了会漏口风,万一走漏了风声,对大金,还有我们家老爷……”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立刻被不耐烦的豪格打断了:“啰嗦,爷玩腻了,手下好歹有上千人,还玩不死她们?”
说完之后,还一脸鄙夷地看着那人。
“……”那人似乎是震惊了一会,而后脸上堆出笑容,连忙点头答应道,“对对对,死人肯定不会走漏风声的!”
“记住,贝勒爷玩过的辽东女人不要太多,要敢拿些残花败柳敷衍贝勒爷,呵呵……”那名白甲兵说着,一声冷笑,威胁之意充分表露无遗。
那人一听,连连躬身点头道:“不会,不会,绝对是上品的黄花闺女!”
如此保证后,终于骑马离开,往关口而去。走远之后,队伍中有一年轻人忽然问他的头领:“难道真要送女人?”
领头那人听了,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瞧了年轻人一眼,带着点教训口吻道:“有钱就是爷,不要说女人了,就连我自己都可以给!”
说完之后,他看看远处群山中的关口,把手一挥道:“快走,免得让贝勒爷等急了!”
于是,一行人当即快马加鞭赶路。
关口箭楼里,有一名守卒转身向一名独眼将军禀告道:“有八骑从草原过来了!”
这名独目将军正是马祥麟,他得知爱新觉罗豪格有可能过来后,便向他母亲请命,亲自跑来张家口守株待兔。
此时一听关外有动静,不由得精神一振,立刻吩咐道:“不管来者何人,皆要严加盘查,宁杀错不放过!”
“遵命!”手下答应一声,便立刻去传将领了。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急促地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一名校尉带着兴奋地神情禀告道:“大人,就是我们等的人,如今正在关外十里远的草原上扎营等关内消息……”琇書網
说到这里,他忽然又变得气愤,恨声禀告道:“这些人简直不是人,不但通虏卖国,还泯灭人性,他们竟然……”
他接着把一个年轻人招供出来的消息转述给马祥麟听,大概把意思说出来,就见马祥麟已怒吼道:“带路!”
没多久,就在城门洞口附近一处房子内,马祥麟跨步进去后,立刻大声喝道:“哪个兔崽子是领头的?”
一排跪着八人,被反绑着手,身后一排白杆军将士伺候,听到自家大人问话,立刻揪出一人。
这人见此,立刻挤出笑脸求饶道:“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儿,还请大人饶小人一命。但有所命,小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马祥麟一脚就踹到他的脸上,直接踢破了他的脸,满满地全是鲜血,顷刻间就流满了他的胸前。
还没等他挣扎起来,马祥麟又上前一脚踩住他的脑袋大喝道:“你这种畜生,可知有多少人家被你害得家破人亡?还黄花大闺女,我呸!”
说着,他那脚用力,踩得那人连喊都喊不出来,只是躬着身子挣扎。慢慢地,那脑袋就如同西瓜一样,突然被踩裂,顿时,白的,红的等等四散溅出,也流了一地。那身子就犹如下锅的鱼,蹦哒几下便不动了。
这一幕,看得剩下那七个人,至少有三个人当场尿了裤子,看向马祥麟的眼神,满满地都是恐惧。
马祥麟收回脚,对于战靴上的那些东西看也不看,独目扫视剩下那七人,冷冷地喝道:“老子要宰了关外那些鞑子,都给老子老实交代,好好配合,敢有一丝让老子不满意的,这就是下场!”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后,有两骑从关口快马驰出,,其中一人,正是那八人中的年轻人。
马祥麟在关口上,看看关内正在忙碌着,又转头目视那两骑远去。
边上的一名手下陪着他看了会,而后有点担心地说道:“大人,他万一向建虏告密的话……”
“就凭他说他家里有个妹妹,我就信他一回,否则关内的家人,都得为他陪葬,我说到做到,他也绝对相信!”马祥麟回视了手下一眼,很有把握地回答道。
那名手下听了,稍微放心了一些。过了会,又有点感叹道:“可惜我们白杆军的骑军太少了,这建虏来了一千人就得大费周章!”
这一次,马祥麟听了倒是点点头,如果在四川那样的群山沟壑中作战,还不会显得如此急缺骑军。如今一面对建虏,一到草原上,缺少骑军的劣势就很明显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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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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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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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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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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