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崇祯皇帝看着祖大寿道:“卿的官衔之一为京师高级讲武堂总教习,虽然眼下还没有正式的事儿可做。不过新军即将成立,朕准备先在新军中成立京师初级讲武堂。”
祖大寿一听,总算盼到了这个消息,虽然还不是高级讲武堂,可有了初级,那高级还会远么?这么想着,他心中高兴,认真地听着皇上说话。
有关讲武堂的事儿,茅元仪以前却没听过,不过他负责教习新军,因此也格外关心,皇上所说这初级讲武堂,在新军中到底怎么个搞法?
只听崇祯皇帝接着道:“当前新军的假想敌,是辽东的建虏。因此,朕准备把新军的训练都针对辽东建虏来搞。祖卿本身是辽东将门出身,又和建虏多次交手,对于辽东建虏的作战,给朕说道说道吧!”
皇帝这么要求,祖大寿自然不可能不答应。他稍微一想,便先行打了个预防针道:“陛下有旨,末将自当细奏。只是时间仓促,恐有遗漏。”
“无妨,能说多少就是多少,而后回去补充后整理成册,用于新军训练!”崇祯皇帝笑着宽慰道。
祖大寿听了,看了茅元仪一眼,便缓缓地说道:“建虏战法,最为常用,是为骑兵分队轮流冲击我明军军阵。”
“详情为建虏破敌,先登高眺远,审地势,察敌情伪,专务乘乱。故交锋之始,每以骑队轻突敌阵,一冲才动,则不论众寡,长驱直入。我军虽众,亦不能支。不动则前队横过,次队再冲。再不能入,则后队如之。”
“对阵之时,亦有多种战法。”祖大寿说着,仿佛陷入了回忆一般,继续缓缓地介绍道。“其一,建虏临阵之时,乃迁延时刻,为布兵左右与后之计。兵既四合,则最后至者一声姑诡,四方八面响应齐力,一时俱撞。此乃四面合围,一齐冲击之法也!”
“其二,建虏手臂团牌,下马步射。一步中镝,则两旁必溃,溃则必乱,从乱疾入。镝或见便以骑蹙步,则步后驻队驰敌迎击。此乃下马步射,待我军阵乱后再以步骑冲击。”Χiυmъ.cοΜ
“其三,如若我军坚壁,建虏百计不中,则其必驱牛畜或鞭生马,以生马搅地,破开军阵,则其必胜之!此乃驱畜群搅阵也!”
崇祯皇帝听得明白,这都是冲开明军军阵的方法,花样比较多。
“其四,若我军或森戟外列,拒马绝其奔突,建虏则环骑疏哨,时发一矢,使我军劳动。相持既久,必绝食或乏薪水,不容不动,则进兵相逼。此乃长时间相持,待我军疲惫再行攻击也!”
“其五,建虏或驱降俘,听其战败,乘我军力竭,击以精锐;或才交刃,佯北而走,诡弃辎重,故掷黄白,我军或谓是城败,逐北不止,冲其伏骑,往往全没。此乃驱俘虏冲阵,或佯败诱敌,亦破我军阵也!”
听到这里,崇祯皇帝听得心中凛然。建虏在战场上,真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只要能冲开明军军阵,手段不拘一格,什么招数都用,无关人性与否,显然是真得符合战争的本质。这样的敌人,确实不是这时候的边军所能对抗。
他这边在想着,祖大寿还在继续介绍:“其六,如我军阵已动,建虏故不遽击,待我疲困,然后冲入;如建虏兵寡,然后则先以土撒,后以木拖,使尘冲天地,疑兵众,我军遇见,每每自溃;不溃则冲,其破可必。此乃疑兵计,虚张声势也!”
“……”
“因其败而巧计取胜,只在乎彼纵此横之间,有古法之所未言者。其胜则尾敌袭杀,不容逋逸。其败则四散进,追之不及。”祖大寿总结完了之后,心有触动,竟然久久无语。
其他人听了,也没有马上说话,都在细细地体会祖大寿所介绍的建虏招数。一时之间,武英殿安静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后,还是崇祯皇帝打破了沉静道:“如此之建虏,如若以我大明现有军队,怕是无有其敌也!”
祖大寿和茅元仪听了,抬头看他,都没有说话。这意思也就明了,自然是同意皇帝的意见,只是不好说出来而已。
建虏只是一千,两千的话,如果有卢象升这样的猛将,或者曹文诏那样的也行,或者可以与之搏上一搏。可实际情况上,建虏的军队,比大明九边任何一镇的军队都要多。如此一来,建虏以多打少,又是精锐之师,就算卢象升和曹文诏等人,在正规会战中估计也难打赢。
崇祯皇帝想着,如果自己不出现,按照历史的发展,明军每次的败北,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他这么想着,便皱着眉头问道:“祖卿,按你估算,我大明关宁军如若和建虏会战,当如何?”
一听这话,祖大寿稍微一愣,而后有点犹豫地奏道:“陛下,建虏之军卒,可等同于我军之家丁。如锦州总兵之麾下,亦只有两千家丁而已。”
这也就是说,两军交战,不能看总数多少,实际是要按明军的家丁数目和建虏的总数目比。这么一来,显然是建虏兵力更多了!
茅元仪在边上听了,心中补充道:“朝廷欠饷,各将养家丁不已,一旦损失便难补充。也因此,大多数将领都舍不得耗家丁。有此因素在,焉能胜之!”
不过这话他不敢说出来,至少不敢在这个场景说出来。
崇祯皇帝也听出了祖大寿的意思,说要是关宁那边组织会战的话,恐怕还是败多胜少。这么想着,他便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后,崇祯皇帝便交代祖大寿道:“卿且把建虏的战术编辑成册,最好附上具体的战列。在新军成军之前,务必要完成。”
“遵旨!”祖大寿立刻答应下来,对他来说,这事不难。
崇祯皇帝接着转头看向茅元仪,同样吩咐他道:“茅卿之训练计划,朕要改一改,加入一些内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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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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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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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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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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