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对不起各位,又断更了几天。母上生病了,终于明确了,不是她念叨的癌症,是亚急性甲状腺炎。我会收拾心情,努力加更的。顺便说,如果有什么莫名其妙的症状,哪怕很快就好了,也不要掉以轻心,最好去检查询问一下医生。有些小病一拖就会成大病的!最后……阅兵小女孩好可爱。)
毕文谦斜躺在床上,双腿垂在床边儿,用被子的一角盖住脸,闭上眼睛,一片漆黑。
似好,似强大。
很显然,自己设想的最佳情况,真正运作起来,所需要的社会资源,肯定不是暂时只有一身嘴炮的自己所拥有的,哪怕是接近空手套白狼的黎华也没有——所以,她考虑的,必然是从上而下的影响。
这也许是她自然而然的思路,却不是毕文谦所希望的套路。
正如黎华所担心的,一旦那样的影响力插手,事情很可能就面目全非了。
就像一家企业上市一样——虽然可以圈到格外多的钱,但从此之后,企业也许将不由自主。
似强大,似好。
“徒弟,自力更生。”
被子下面闷闷地响出话来。
旁观等待了颇久的黎华舒眉一笑。
“我出门了。桌子上放了饭钱,你自己准备明天的比赛。”
轻轻两下拍手声之后,是快速的开关门声。
毕文谦忽然觉得心有些累,脑子却似乎很亢奋。
上辈子只能处于遐想之间的种种,而今有机会梦想成真,却在起步的时候便仿佛显出了一丝叶公好龙的味道。建立一个模型很容易,但现实中的情况永远不是理想式的初始状态,恰如真实的人生——远比游戏复杂。
有人因此醉心,也有人由此放弃。
大约,只有务实的理想主义者才能创造出崭新的时代。
自己的理想足够理想,所以得足够务实地务实才行。曾经那个因为莫名其妙的情伤而上道的自己,顶多只能纸上谈兵出一篇篇论文。
顶多。
连黎华分析得这么透彻的问题,下个决定都得蒙着被子想那么久。
在被子里,毕文谦嗤嗤地笑了起来,那笑声有些癫狂。
“红花随风摇曳,随风摇曳为人爱,为人爱而露娇羞,娇羞不堪红;白花随风摇曳,随风摇曳默垂首,默垂首而怯惭愧,惭愧无人怜。君兮,若生而爱红花,我亦无可奈何。人爱之花,难爱之花,一春皆开谢,非可惜哉?”
被子被掀开,轻轻的歌声飘向天花板。一段唱罢,毕文谦忽觉索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红花娇羞不堪红,白花惭愧无人怜,花开花落同一春,她们都曾经历过。
只有一开一谢的花儿,总不必想那么多,就像闭着眼睛在牢中摇曳起舞的孩子。它们大概是幸福的。
却是自己不必可惜的幸福了。
整个下午,毕文谦关上门,一直在唱歌,唱准备在青歌赛上唱的歌。他开着脑洞,把自己认识过的,或多或少有些喜欢的女孩子的形象拼凑着,形成一个自己仿佛格外喜欢的人,然后想像着分别的故事,酝酿着心情,然后唱出来,录下来,放出来听,再一边弹琴,一边唱,录下来再听,细细感受每一个细节的处理和“历史”上的原版有多少相似与差别,琢磨那些差别是否成立,是否有更好的唱法……
时间便在一点点儿的细节的斟酌中不紧不慢地流逝了。
当黎华回来时,正听到房间里的歌声。
“没有你的日子里,我会更加珍惜自己……”
察觉到黎华,毕文谦闭口停琴:“你回来了?”
黎华却看到了桌子上纹丝不动的零钱,以及脚踏风琴上面的杯子。
“天都黑了。”
“啊?”毕文谦一愣。
“你吃晚饭没?”
“……忘了。”经她一提醒,毕文谦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那里很应景儿地“咕咕”叫了几声。
“你啊……”黎华哭笑不得,却又忽然表情一凝,“你一直在练歌?”
“艺术没有绝对的止境,我只能精益求精。”
终于,黎华掩口噗嗤地笑了:“不就是忘了吃饭吗,找这么上纲上线的借口干嘛呢?”拿起琴上见底的杯子,续了一杯水,塞到毕文谦手里,再给自己倒了半杯,“哦!保温瓶都没水了……你倒真能喝啊!”xǐυmь.℃òm
“唱歌可是体力活儿。”
“知道是体力活儿还误饭点儿?”黎华哼着鼻音,“我去打点儿热水,再买点儿吃的,这时候了,只能对付过去了……明天我大概很早就要出去,下午回来,一起去电视台。”
“哦……”
随着肚子再叫了起来,毕文谦只能仿佛木讷地答应着。
夜里,黎华没有和毕文谦提自己出门做了些什么,也没有去问他在招待所里练得如何,只温温地看了看他。相安各自睡去,毕文谦却有些睡不着。
现实总是和理想有差距的。穿越者作弊下的现实,会和理想还有多少差距?或者说,理想并没有真正的蓝图那样精细,它往往只是一个轮廓,一个淡淡的轮廓,越遥远越淡化。
穿越者会知道一个明确的轮廓,哪怕是开了金手指,也不过是拥有一幅清明上河图那般详细的格局。
然而,有理想的穿越者总不会汲汲于原有的格局——一成不变的历史,意味着穿越本身毫无意义。
也许,“人活着就是为了改变世界”,这样的对于普通人来说能算是一种崇高了;但也许,“穿越者活着就是为了改变历史”,对于穿越者来说的却像是基本追求。
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属于人只有一次——穿越者却不一定了。一个穿越者的生命应该怎样度过呢?
失眠的毕文谦不知道什么答案才是准确的,他只是隐隐认为,也许将来,当自己回首往事的时候,不会因世界依旧而悔恨,也不会因碌碌无为而羞耻——如果在又一次死后,烟消云散,那么在幸运的另一辈子里不断奋斗将是值得的;如果从此轮回不死,那么有着目标的无限生命才不会迷失沉沦。
没有追求的一辈子不过是混吃等死的可有可无,没有追求的永生却是一种恐怖。
不过首先,回到自己——艺术,是否也属于无限的范畴呢?对于有限的生命来说,它太像是无限的了;可对于无限的生命来说,却是一个很值得思考的问题。
渐渐地,毕文谦有些头疼了。不停歇的思索中,毕文谦的脑海像是忽然断了一根弦,一下子觉得自己格外渺小。
惜吾生不须臾,怖长江之无穷。
好像……自己的智商需要充值了。
无论如何,带着一丝从上往下看的不胜寒的恐惧,毕文谦终于进入了梦乡。
(PS:本章中的歌词……是我自己翻译过来的,只是一段。原版是日文,曲子就是《原来你也在这里》。)天才记住只需1秒,秀书网www.xiumb.com!免费无弹小说手机站m.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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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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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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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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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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