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梧桐坡之上,吕字大旗迎风飘扬,各色旌旗成八卦九宫之势拱卫中军大帐,马嘶人吼,喊杀声阵阵传来,如波涛起伏声势浩大。
“嘎嘎嘎嘎~”
夜枭一般的声音,回荡在中军大帐之上,吕布嚣张霸气的声音,整个大营都能听得真切。
“主公神威无敌,勇冠天下,自起兵以来,率领我军连战连捷,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末将为主公贺!”
侯成单膝跪地,满脸敬重的对着吕布佩服说道。
“主公文成武德,泽被苍生,长戟横空,一统八荒!”
曹性也不敢示弱的紧随其后,继续吹捧道。
“主公,如今定陶,巨野,雍丘,山阳等城池也被我军拿下,整个兖州以此数城为中心,现在无不仰望主公之鼻息,只可惜陈公台一介书生,兵败东阿,丧主公赫赫之军威,真是遗憾!”
宋宪阴阳怪气,满脸为主公感到不值的模样。
“陈宫?”琇書網
吕布前面听得是满面春风,多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拿下兖州如此之顺利,让他有些感觉,自己就是天命所归之人的感觉!
只是……
自己分兵数城,陈超,张邈所部守卫雍丘,吴资所部镇守定陶,薛兰,李丰等将把手巨野,如此在整个兖州中部纵横交错,形成犄角互补之势。
而自己再分兵两路,一路由自己率领高顺等人下濮阳,占甄城,另一路由陈宫率领张辽,范嶷诸将奔范县,东阿而去,如此,自己东西纵横,南北钩连,即可牢牢把控兖州各重镇。
然而……
噩耗传来,范嶷率军攻打范县,范县县令竟然不顾家中老幼的死活,诓骗其进城,被斩杀城门之下。
哼!
真是废物!
想到这吕布就气不打一出来,还有那陈公台,竟然被东阿洞察了先机,望着茫茫黄河水无功而返!
废物!
都是废物!
心中咆哮,吕布脸色阴沉了下来,转而问道:“陈公台,张文远现退守何地?”
宋宪心头一喜,赶紧上前两步,躬身道:“昨日战报传来,现已经退守巨野,陈公台请求主公允许其转战山阳。”
山阳?
嗤!
吕布不屑一顾,在他的心中陈宫也就是动动嘴皮子,至于征战天下,决战沙场,那还是看自己的方天画戟和赤兔马!
“对了!把那范县县令的家人,无论男女老幼皆斩于军前,祭旗!”
吕布恶狠狠的暴躁挥手命令到,转身向着后帐而去,貂蝉还在房间那里等着自己呢!
“主公!”
坚定而凝重的声音响起,吕布转身望去,却是惜字如金的高顺。
“何事?”
对于这个高顺,吕布是又爱又恨,陷阵营在此人统领下犹如磐石坚不可摧,每次都能够帮助自己稳定战局,可是……此人却屡屡顶撞自己,这让他很是不悦!
“主公,征战沙场,各为其主,范县县令为主尽责,孤军守城,此大义名节重如泰山,我等……”
高顺直视吕布的双眸,全然无视对方一张黑脸,耿直的劝解道,杀害对方亲人,他不敢苟同!
“住嘴!”
吕布暴跳如雷,厉声喝断,脸色乌云密布。
就是这个样子,该死的高顺,总是反驳自己,让自己难看!难道自己就是那残暴不仁之人!
高顺是个耿直之人,有话像来直说,他不明白越是残暴不仁的人越是不喜欢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人,或许……这就是心头的敏感。
高顺的存在总是若有若无的戳痛吕布那颗敏感的心。
吕布虽然对他很是不满,可也知道高顺在军中的威望,狠狠的瞪了眼他,转身拂袖而去。
侯成看着吕布对高顺发怒,低头的瞬间脸上露出一丝窃喜。
唉!
双眸失望的瞅着那曾经可以生命相托的伟岸身影,高顺没有理会侯成等人的小人嘴脸,转身有些落寞的走了。
……
“传本都督将令!三军将士埋锅造饭,明月中天之时,大军袭击吕布大营!”
宁容马不停蹄的率领众将奔赴甄城以东,脑海中不断推测着濮阳的战略计划。
“此战即为死战!大战开启之时,诸军将士奋勇杀敌,有消极窃战者,斩立决!”
众人脸色一禀,瞅着宁容杀气腾腾的模样,急迫感瞬间充斥整个军中大帐。
“此战务必遵从本都督调遣,有将离兵者,擅自行动者,格杀勿论!”
“此战必须依军令行事,兵离将者,格杀勿论!”
“前对退却者,后队立刻斩杀!”
“……杀!”
宁容不理会众人凝重的神色,冷着脸一条条的颁布军令。
“以上,就是本都督的将令!此战之重无需本都督多言,有违抗军令者,格杀勿论!”
嘶!
诸将倒吸一口凉气,听着这一条条不带感情的斩杀令,瞅着宁容那铁面如霜,双眸古波如水而不起波澜的样子,终于意识到了宁容的决心!
“喏!”
曹洪带头领命,众将紧随其后,各自带着令箭转回本部大营。
……
是夜,月明中天。
曹军个个斗志昂扬的手持利刃,面带寒芒的站在大营之中,鸦雀无声的静静的看着那点将台上的人。
宁容嘴角上扬,瞅着远处迷雾后的吕布大营,露出自信的笑容。
曹洪最喜欢宁容这副姿态,这是胸有成竹的表现。
抬起头,正好撞上宁容的目光,宁容举起右手,向着虚空慢慢的挥舞而去,仿佛大山一般的沉重。
曹洪心领神会的点头,转身高举朴刀,大喝一声。
“出发!”
翻身上马,营寨大门打开,曹洪一马当先的率领左武卫一万军士,马摘銮铃,口衔枚,鸦雀无声的向着濮阳外的吕布大营杀去。
望着大军雄赳赳的消失在黑夜中,宁容抬起自己的左手缓缓展开,只见一张纸条躺在手心中。
想到上面的情报,宁容缓缓的笑了,吕布军中的大将此刻都在濮阳城中,并州的马步兵皆由成廉,郝萌,曹性三人统领,驻扎在濮阳城西。
貂蝉?
这到底是个怎样国色天香的美人,吕布竟然怕其在军营中睡得不舒服,陪伴其安顿在濮阳城中!
主帅离开自己的大军那还是三军的主帅吗?
高顺就是这么直截了当的冷脸质问吕布的,结果就是他自己也被强行留在了濮阳城中。
“天助我也!”
宁容古怪的瞅着典韦,邪魅一笑,冲着对方招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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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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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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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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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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