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从一解了安全带,在静坐了三四秒后,随即也下车。
这里一盏路灯也没有,只有奥迪车近光灯发出的浅浅亮光。能照射的地方十分有效。
臧锐从后面走上来,走到车灯前,这个时候许从一得以识别清楚,握在臧锐掌中的是一条尼龙绳。
许从一在臧锐一步步靠近他时,也一步步两眼不错地瞅着男人往身后退。
一双泛着森冷幽光的黑眸,即便是在这个四周景物昏暗不明的状况下,依旧明亮得叫人心生胆寒。
“女主他哥这是准备直接结果我?”许从一不停倒退着,脚后跟忽然撞到什么东西,他猛地拧头,发现自己退到了圆木围成的栏杆边,耳朵里隐约听到有水流的声音。
系统:“不确定,到目前为止,他手上虽然沾染了一些鲜血,可暂时还没有杀过人。”
“从我这里开先例。”
系统:“你背后是个水库,他拿了绳子,我估摸着可能是要捆住你,然后扔你下去。”
“嗯,要是我今天死在这里,女主对我的爱意值应该能达到一百吧。”wWW.ΧìǔΜЬ.CǒΜ
系统:“能是肯定能的,不过……”
“不过什么?”
系统忽然就哑了声,遁了下去。
下一刻,许从一瞳孔忽然扩大。
臧锐在许从一和系统暗中交流时,几乎是一个箭步,许从一眼皮都没来得及眨,男人那张英俊冷硬的脸就在他面前放大。
肩膀一沉,男人强劲有力的臂膀摁了下来,许从一背脊往后面仰,和臧锐拉开距离。
男人一言未发,逆光而站,整张脸都隐没在阴影里,叫人看不真切他面上具体神情,那一双黑眸意外的幽亮,像发现猎物的凶狼一般。
“臧锐,我看在你是臧敏大哥的份上,算是对你尊敬了,我和臧敏是真心相爱,我现在条件不好,我很清楚,可是我会努力的,一份工作不行,我就再去找两份工作。我没有过过有钱人的生活,无法有什么置喙,但我可以保证,拿我生命起誓,我许从一这辈子会对臧敏好,会爱她,呵护她。不让她受任何委屈和伤害,或者你给我半年时间,我会向你证明,我值得臧敏托付终身。”许从一一口气都不喘地说道。
臧锐眼里幽光晃了一晃,他面无表情,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男人的无动于衷让许从一觉得唱独角戏的自己可怜又可悲,他音量不自觉拔高:“你要我怎么做,除了让我离开臧敏之外,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相信我对臧敏的感情,你说啊!”
“很简单!”臧锐总算张嘴,施舍恩德般道,“让我捆住你,然后你自己从这里跳下去。如果明天还能见到活的你,我就信你所说的话。”
许从一惊得面部表情都瞬间僵硬,他哆嗦着唇,声音也抖着:“我、我……”
“怕了?所以,说什么你爱我妹妹,你最爱的,其实是你自己。不然怎么不敢跳!”臧锐另一只没拿绳子手拍着许从一发凉的脸,酥麻和畅快在指尖炸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澎湃奔流进他的身体,令四肢百骸,每个细胞都发出愉悦的嗟叹。这种感觉太久违了,上一次还是他年幼时。只是那个家伙太短命,还没等他做点什么,就命陨一场意外。
这个人,理所应该的,能引起他内心灼热焦躁的渴求,也不该继续留在这个世界上。
许从一觉得面前这个男人是魔鬼,他惊恐而又畏惧着。可是他得否定,他爱臧敏比爱自己多。
“我跳,我跳,我跳!”一声比一声高亢,甚至于将附近林间入睡的鸟儿都惊醒,振翅飞出树林。
臧锐等的就是许从一这句话,抓着许从一肩膀将他强行掰过身,反剪许从一双手,用绳索捆缚在了他背后。
松开许从一身体,臧锐扬手指向右边灰黑的一处地方:“那里有梯阶。”双手被缚的许从一无法凭借自己力量爬上栏杆,臧锐于是给他指路,可以走进水库里的路。
许从一往黑暗中望了眼,一时间没有动。
“怕了?现在后悔来得及,只是这样一来,你就必须立刻从臧敏身边消失,彻彻底底地消失。”臧锐给许从一自主选择的权利,像许从一这样的人,他见过很多,嘴里好听的话谁都会说,但真的让他去做什么的时候,最先想到的,永远都是自身切实利益。
他不信这个一无是处的青年真的会甘心为臧敏舍弃生命,他等着许从一反悔。
许从一没有让臧锐如愿,他说了最后一个请求,请臧锐给臧敏带句话‘我这一生就是为你而活,如果离开的代价是死,那么我心甘情愿赴死’。
走下阶梯,许从一十分从容,甚至于臧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然看到青年嘴角带着笑,他欣然赴死,因为这是为他所爱。
臧锐心里突的就冒出一种古怪的情绪,有愤怒也有嫉妒。
可他在愤怒什么,又在嫉妒什么。
梯阶下方连接的是一个缓冲带,水深一米多,许从一站在缓冲带上,刚还以为台阶走完就直接是深水区,更以为臧锐是想杀自己,然而都是他多想了。这个男人只是吓吓他,许从一一口气缓了点。
只是已入深秋,湖水冰冷刺骨。没站多会,许从一牙齿都开始不受控地打颤,工作关系,经常熬夜,这具身体其实没表面看起来那么健康。
忽然变故陡生,脚下一股激烈暗流涌动,许从一没怎么站稳,身体一歪,就朝深水区倒了下去。
水面被搅动得水波**,周遭一片死寂,没多会,连水面也完全恢复平静。好像什么都不存在过一样。
臧锐垂目,把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的手机打开,无数个条短信轰炸过来,基本都来自一个人。
一条信息也没有看,臧锐放回手机。
离开前下意识拧头去看站水中的那个单薄瘦消的身形,出乎意外的,除了安静无波的湖面,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跑了?应该不会,这里就唯一一个出口,许从一要离开,必然得从他面前经过。人没走的话,就只有一个可能了。他坠河了。因为他的逼迫反对,所以伤心绝望,就自杀吗?
臧锐觉得好笑之余,更好笑的是,他竟然有种隐隐约约的后悔。这种情绪还从来没在他身上出现过。
身体下坠到某个地方,然后停顿住,无处不在的水压迫着许从一全身每个部位,每处皮肤,眼睛是闭着的,感觉到很重的挤压,眼球似乎要爆裂开一样。
耳朵喉咙也十分难受,他一直憋了一口气,这是生物的本能,虽然表现得很无所谓,真的面临死亡时,下意识还是想再多活一会。
“系统,我感觉自己要狗带了。”
系统:“再坚持一分钟,我发现臧锐好像要改变注意了。”
“这具身体是人类,我已经坚持得够久了,再久,估计明天就得被送上试验台进行解剖。”
系统:“不能主动死啊,主动的话,就算完成任务,成了女主心目中不可磨灭的白月光,积攒到足够的分数,开启下个世界通道。可是你会变成一具没有形态谁也看不见的孤魂,咱两得凄凄惨惨在这个世界直到女主和男主快快乐乐在一起,剧情走完,才能被动离开。呜呜呜,宿主你一定要坚持,加油啊。”
系统给许从一加油打气。
“好吧,我尽量。”许从一有气无力接道,虽然难受得想要歇斯底里,可怎么着都比当孤魂游鬼来得好。
许从一让系统继续和他说话,他好尽量保持意识清晰。
系统努力找话题:“话说回来,这个臧锐和其他人有点不一样,一来就让你从死和离开他妹妹两个选项里选,理论上不该是用钱打你脸吗?”
“因为他觉得我和臧敏在一起,必然是为了钱,在心里已经认定我是一个见财起意的人,就更不会在我身上花一分钱,如我的意!”许从一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若是换了他站在臧锐那个角度,估计也不会觉得他是真心,更不会为他这样的人付一分钱。
倒不算是妄自菲薄。
系统恍悟,得出它的结论:“人类真是复杂。”
“一分钟到了没?”
“马上!”
静谧的水波开始晃荡,一波一波扑打许从一身体,昏昏沉沉间,他睁开眼睛,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只是感觉身体被什么东西给捞住,然后朝着上面游动。
“是臧锐?”
系统:“这里除了他就是阿飘君们了。”
“闭嘴啊!”
“哟哟哟,你怕阿飘?我以为你什么都不怕来着。”
许从一觉得自己真不该嘴欠。
这不,似乎系统为了给许从一一个惊喜,给他眼睛上做了特殊处理,让他得以看到周围那些死状惨烈、皮肤都被冷水泡的发白溃烂、眼珠子凹凸,舌头吊在嘴外边的水鬼们。
许从一猛得打了个寒颤,一臂搂着他,一臂快速划水的臧锐感觉到他这个动作,划水游.行地更快。
先将陷入昏迷的许从一身体推上台阶,随后臧锐从一边上去,两人衣服都悉数湿透,把许从一拖到石板上平放,近光灯打开,明亮的光照耀着这方。臧锐指背贴着许从一颈部,能感知到微弱的脉动,手指移动到他鼻下,呼吸时有时无。
为什么没有走,为什么自己会跳下去把人给救起来,臧锐心间有一个模糊的答案,虽然还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但他的身体对许从一有着最极端强烈的渴望。渴望着碰触抚.莫他轻軟的肌肤,感受那一道连着一道的战栗酥麻。
这个人就算是死,也不愿意离开臧敏,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不会让青年和臧敏在一起。
原因?
他不想,这就是原因。
既然选择救人,那么这个人这条命就是他的了,臧锐在当事人昏迷中,做了这个决定。
他的人,就不能随便死。臧锐在许从一身边膝跪,掰开他紧闭的嘴,给许从一做人工呼吸,并配合做心脏复苏。
男交警没看到两人怎么交换位置的,只瞧见许从一自臧锐身上弯腰爬开,他打量着车里衣衫都微有凌乱两人,目光有种说不出的深意。
“驾驶证!”交警语气不是特别好,任由谁站了一上午,本来该是饭点,换班的人临时忙其他事,心情都不会太和蔼。
臧锐从暗格里拿出驾驶证给了交警,交警打开,观察照片上面的人和坐着的臧锐。
将驾驶证还给臧锐,交警看臧锐衣着富贵,神态间都是上位者的姿态,至于副驾驶那位,衣着普通,长相还普通,皙白的脸颊微有红晕。
声音里于是带上了指责:“……这是在开车,都注意点,真那么急,就快点回家,或者去开个宾馆。你们不爱惜生命,也得替其他人想想。”
“好了,走吧走吧!”
交警连连挥手。
臧锐冷沉着脸,一脚启动油门,汽车顿时滑出去很远。许从一暗中观察臧锐,觉得他好像在克制着什么,难道被交警说的那些话惹怒了?
很生气?
“臧锐没有暴力倾向吧。”
系统:没。
“但我怎么总觉得心里毛毛的啊,好像有什么我应该知道,但是却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你说,到底是什么啊?”
系统:哎,这个,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立刻马上。”
系统:“臧锐他有皮肤饥渴症,晚期,吃药也不管用那种。”
“等等,什么?皮-肤-饥-渴-症?”
系统:“是,会对他人的皮肤极端渴望,想要接近碰触,甚至爱.抚。症状就和你们世界嗑药那种差不多。”
许从一思索着,这就能解释通,为什么刚吃饭那会,臧锐忽然将手放他腿上了,原来是有病啊。
“吃药不行,他没去看精神医生?”这种病听起来就觉得挺麻烦,总不至于看到谁都会伸出咸猪手,碰一碰,摸两把。他自己这种性格的,其实并不太多,毕竟身份不一样。
系统:“你想太多了,人也是会选择对象的,不是看到个人就冲上去。”
“那他应该找个女的啊。”
系统:“关于臧锐的信息,小说里提到的不多,就是皮肤饥渴症这个,也仅是简单介绍了几句。”
所以,得他自己想办法处理了。虽然说他一个男的,被摸两下,什么也没损失,可他暂时没发扬出舍己为人的品格,许从一最后决定,离臧锐远一点,是目前最好的做法。
汽车穿过半个邺城,很快停在许从一公司大厦楼下,许从一边解安全带,边转头对臧锐道:“谢谢,麻烦了。”
眼猛的一抬,撞进一双闪烁着幽光的黑眸,臧锐眼眸利剑一样锋利,带着不可忽视的侵略和灼热,许从一心脏都因此漏跳了半拍。
“系统,女主他哥在想什么?”
系统:“不可描述的事。”
“哪种不可描述的事,他要咬断我脖子?”男人幽暗的目光跟草原上的野狼一样,凶悍残忍,许从一有种自己是被他发现的猎物,也许下一刻,男人就会扑过来,然后张开獠牙……
系统:“打住,你想哪里去了,他有皮肤饥渴症,他想碰你。”
许从一松了口气,不是想杀他就好。
“你很喜欢臧敏?”臧锐视线紧锁面前那张普普通通的脸。
许从一道:“是,很喜欢。”
必须喜欢,他可是要成为女主白月光朱砂痣的人。
臧锐冷冷笑了:“你现在工资六七千,在外面租房,邺城平均房价八千,你觉得你娶了我妹妹后,能让她过得比现在好?”
“我会很努力,给臧敏幸福安定的生活。”
“用什么?你口里说的爱吗?别开玩笑了!我个人的建议,你立刻离开我妹妹。”
臧锐声音里裹着寒冰,眼睛逼视许从一。
许从一毫无畏惧回视,淡了声冷了音道:“抱歉,这个建议我不接受。我答应过臧敏,绝对不会主动离开她,如果觉得我的存在碍你的眼,你可以去和臧敏提,只要她点头,我立马离开,甚至滚出邺城都不说二话。”
许从一下车,一把甩上门。
系统:“宿主,你帅翻了。星星眼。”
“麻烦要来了。”
系统:“就是要借助麻烦来烘托你对女主至真至纯的爱,等你死了,女主才能对你念念不忘。”
“你很开心啊。”
系统:“是呀,是呀,难道宿主你不开心?”
许从一走进公司大楼,向前台招手打了个招呼,走进前面电梯。
电梯门缓慢合上,许从一偏头,电梯壁干净透明,映出他一张普通平凡的脸,好像,有点小兴奋是怎么回事。
日子太平淡,所以,内心深处,其实是在渴望着变化,无论那变化是好是坏都没有关系,只要有波澜、不同就行?
一下午时间,许从一都坐在电脑面前,手指在键盘上面快速翻飞,敲击着代码。这是穿越过来,直接附加的技能,到下个世界自动取消。
中途活动了几次,给臧敏打过一个电话,发了两条短信。
呜呜呜!
放在手边的电话震动,许从一拿起电话,看了下时间,臧敏该下班了。
挂了电话,许从一加快速度,输入一连窜代码。工作没有完成,但陪女主比任何事都重要,剩下的工作,许从一准备带回家做。
和在公司继续奋战的同事告别,许从一离开公司。臧敏家很有钱,s省十个大型商业广场,有六个就是他们家的。臧敏平时的零花钱,比他一个月工资还多。
两人具体怎么在一起的,其实挺戏剧化,当然了,这里面少不了系统的帮忙。
臧敏和好友逛街,高跟鞋鞋跟不小心陷阱下水道盖子,正好让刻意路过的许从一看到,许从一跑到最近的一家鞋店买了两双鞋,给臧敏送过去。没让女主自己穿鞋,而是蹲下身,帮女主穿上平底鞋。
系统给了许从一一张按摩图,并且实时在脑海里给许从一指示,该怎么按脚。
许从一给女主**扭伤的脚腕,女主就在他的温柔攻势下,直接沦陷。
因为本身就是漂亮的人,身边也都是一些长相突出的,反而让臧敏不那么注重他人外貌,更为在意的是品格。
那之后,许从一开始追臧敏,经济有限,但每次带女主去的地方,都是事先特意挑选好的,景色优美,环境清幽,特别适合谈情说爱。
这次约定的地点是在一家商城顶楼,臧敏离该处近点,等许从一乘坐地铁赶到时,臧敏一杯红豆汁快要喝完。
“等久了吧,路上有点堵车。”整个商城都开了中央空调,许从一脱了外套,坐在臧敏对面的木椅上。
臧敏嗯嗯地摇头,说:“没有,这里真漂亮,天上的星星和真的一样,你怎么发现这里的?”
说话的同时臧敏抬头,上方弧形弯曲的穹顶,布满了一闪一闪亮晶晶的人工光点,这是这座商场的特色之一,许多人都是因此慕名而来。
邺城空气质量和首都差不多,一年三百多天,有两百多天都是浓浓的雾霭,一旦天气晴朗一点,人们都跟放风一样,一窝蜂就冲了出去,蓝天白云很少见,同样的,夜晚璀璨辰星和月亮就更不容易见到了。天才记住只需1秒,秀书网www.xiumb.com!免费无弹小说手机站m.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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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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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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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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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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