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腼腆一笑,借着她的手上马坐在身后,视线和前方扭过头来的李莫愁对视,只见李莫愁笑得灿烂,脸上“便宜你了”的表情有些暧昧,不由得暗赞:
不愧是赤练仙子,报仇手段来的就是快!
骆冰没有发觉陈述和李莫愁的眼光交流,想到自己先前的想法,紧攥着马缰绳,清了清嗓子朗声道:“陈兄弟若是不稳的话,不妨扶住我的腰,想必李道长胸怀伟岸,不会介意这点小事吧?”
李莫愁笑得灿烂的脸瞬间拉下来,哼了骆冰一声,扭过头双腿一夹马腹,嘴角轻声笑道:“小贱人,待会儿有你好受的!”
她的心中终究是有些不甚满意,原先在她计划中,接下来的事情是应当在闻泰来面前的,可惜那家伙不知是察觉到了,还是有“好运气”,没有眼福看到骆冰待会儿的姿态。
骆冰心觉不安,但是当陈述的双手留在她腰肢上时,身子轻微一颤,衣服下鸡皮疙瘩瞬间激起,紧张到下意识夹住马腹,那点心思都被她抛之脑后,机械而又木讷的前行。
起初几步还有些不适应,但骆冰终究是拿得起,放得下的性子,绷紧的身子逐渐舒缓下来,开始认真的加速,同时教导着陈述骑马的要诀。
只是周围可没有什么平坦的官道,都是崎岖陡峭的小路,骆冰很快就发觉两人的姿势太过亲密了,她甚至不敢太过提速——
身后陈述那杆密宗和尚做法事时用的金刚降魔法器实在是太过霸道,让她不敢过多接触。
骆冰心中暗自叫苦,原先她是被李莫愁言语挤兑,又挑衅一番,这才头脑一热答应了和陈述共骑一骑,眼下到底是进退维谷,让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只是明显前方的李莫愁并不想让骆冰好过,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当即加快了速度,同时娇笑嘲讽道:
“红花会的鸳鸯刀骑术不过如此,慢吞吞的还没有我徒弟骑的好!”
骆冰被李莫愁打伤,本就憋了一肚子的邪火,眼下又听到她的嘲讽,如何忍得了?
当即不再顾及身后陈述,一甩马缰加快速度。Χiυmъ.cοΜ
只是这速度刚快起来,骆冰就发觉到了不对——
自大腿以上,接触过马鞍的地方都开始发痒!
“该死!是李莫愁!”骆冰很快就想到了李莫愁先前挑衅自己的那一拍,有心强忍,但那股感觉就像是有蚂蚁在皮肉之下爬动,又像是有人在用羽毛搔动,纵然她轻轻的提起了胯,想要减轻些抓挠的心思,只是冷风吹过,那股痒痒感愈发难捱起来。
“贱人!”骆冰很快涨红了脸,半是气得,半是羞得,竟忍不住从嘴中骂了出来。
陈述原先还有些奇怪骆冰的古怪姿势,还以为她是要加快速度,可听到了骆冰这话,顿时明白,一定是李莫愁的报复来了,不过有着轩辕真气在身,李莫愁特地调配出的痒痒粉对他没有半点效果,只是如此大好良机,他又怎么可能放过?
“四嫂,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有点危险了吧!”陈述假意轻声问候,装作有些害怕的样子,原先搭在骆冰腰上的手也顺势变成了搂。
骆冰只觉得身后变得实在起来,一股好闻的味道从陈述身上传来,浑圆也被抵住,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赶忙放缓了马速,一手拉着马缰,一手回过来摁住陈述落下自己肚脐上的双手,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顺着两颊滑落。
“陈兄弟,我,我有些不便,你先松手,我去旁边方便下……”
骆冰只觉得那股难捱的痒痒感愈发严重了,近乎生疼的感觉让她本能的想在马鞍上摩擦,只是碍于陈述,她只好用手指挠了挠大腿。
哪知陈述并未松手,反而搂得更紧,贴得更近,掌心贴着肚脐眼,手指像是无意一般向下一弯!
“你,你这是在做什么?快松开!”骆冰有些慌了。
只觉得两耳响起嗡鸣,四周都变得空旷了起来,大脑里一团乱麻,两眼紧张的盯着前方同样放缓速度了下来的李莫愁师徒。
带着哭腔哀求道:“陈兄弟,陈述,你快松手!她们,她们要过来了!”
由于身上服饰的原因,骆冰衣服的下摆是半透明的纱衣,走路、运转轻功时觉得飘逸似仙,可骑在马上,那可真的是要多羞耻有多羞耻。
更别说现在两人的姿势如此暧昧,骆冰只觉得心神紧绷到了极致。
幸运的是,陈述是个正人君子,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动作的不妥,赶紧收回了手。
骆冰心下一松,挺直了背面向对面笑得妩媚的李莫愁,直恨得是牙痒痒,心中早已没了淑女风度,大骂李莫愁无耻下作,居然下毒,还是在马鞍上!
但即便如此,眼下为了解药,骆冰也只能委曲求全,两手死死抓住马缰绳,略喘着急气,眼带流波道:“李道长,玩笑还是适可而止的好!若是再过分……”
“那又如何?”见到骆冰都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仍不肯服软,李莫愁心中乐开了花,只是脸上没了笑意,控制着马匹后退,手中拂尘一挥,指向远处小山,冷笑道:
“本来我都想放你一马,既然骆女侠还有力气威胁我,那不如打个赌,你我谁先到达那座小山,谁便算赢。
我若赢了,你得每天自己抹上这药粉赶路,直到到了终南山。
我若输了,便将这解药给你,并且在到终南山之前,任你打骂,如何?”
骆冰紧咬银牙,眼中瞳孔震颤,恨不得生撕了眼前这个女人,但此刻她没办法,只能一挥马鞭,不顾一切冲着小山疾驰而去。
“呵!真不愧是红花会的鸳鸯刀,居然不讲武德!”
骆冰无视了身后李莫愁的嘲讽,无视了陈述紧紧搂住自己的双臂,脑海放空,双眼直直地盯着远处的小山。
等我,等我赶到了那小山,一定要你这个毒妇自己抹上药粉!
踏踏!踏踏!
山道上马蹄声不绝。
一前一后两匹快马如风一般掠过。
“驾!驾!”
骆冰已经红了双眼,手中的马鞭不住的抽打,青丝乱舞,泪珠从眼角滑落,死死地盯着前方的李莫愁。
由于身子的状态原因,纵然抢了先手,她的速度终究不如李莫愁稳定,很快便被对方超了过去。
更可气的是,李莫愁每每拉开一段距离,就会放缓马速等到骆冰拉近距离,然后嘲讽一番再度跑远。
如果骆冰身上能够具现出好感度表格的话,那李莫愁绝对是她恒定到无法化解的生死仇敌!
“该死!这药粉药效太强了,我根本静不下心……”骆冰强迫自己忽略了身后人带来的影响,一手拉紧马缰,一手松缓痒意,可这也太影响马速,无奈之下,她只能说出了让自己之后跌入地狱的话:
“陈兄弟,能否,能否帮帮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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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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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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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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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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