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大多都与向天过去窃取的卜算书籍一般,都只是笼统地讲述了一些概念,算不上给人修行的功法。
但对江河而言也算收获颇丰。
“《土石刺》,这算是基础土行基础术法了吧,聊胜于无。”
“《泥岩沼》,看起来像是能使人深陷泥沼无法自拔……哦,刚才见识过了,挺好用的。”
“《石肤术》,我好像确实少个行之有效的防护术法,青玄子留下的那疾风步快用了一辈子了。”
江河越是在心中品鉴,识海中的青玄子便越是不屑一顾:
“这都是几万年前的老东西了,神通亦在变迁,这些玩意儿比第三纪的术法神通不知落伍多少倍,也只有你这憨货看得津津有味。”
江河冷笑:
“你懂个屁。”
自江河修行以来,学过的法术其实屈指可数。
青玄子一开始就没将他看作弟子,除了教个炼丹术,没从他身上学到什么东西,后来少许风行术法都是从他的遗产上得来的。
江秋皙虽然一直在好生教导,时不时还喂招与他,使他剑术精进迅猛,奈何在江宗主眼里,一直奉行着‘没有什么是一剑斩不断的,如果有就两剑’的道理,视剑招套路为旁门左道。
“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
他甚至怀疑江宗主有没有练过剑招套路。
这种全是剑意,毫无剑招的出剑法子,根本不是他这个层次的人能够学明白的。
江河并不否认,自己如今出剑的方式与江秋皙真的很像。
唯一不同的是,他没有足够的修为,支撑他随手一剑便使人形神俱灭。
总之江秋皙不教他这些,只让他从实战领悟,所以从江秋皙那里,除了用于养剑的养剑术,一身杀人剑法和一剑符之外,并未再传承到什么东西。
于是今日瞧见了这些土行神通,才更让他觉得新奇有趣。
没办法,野路子是这样的,东学一点,西凑一些。
此生还未加入过什么正经宗门,自是做不到像薛正阳那等根正苗红的修士一样,精通一道。
一边在识海中不断与青玄子拌嘴,江河又拿起了一块脏污的玉简,仔细擦拭过上面的污渍后,借着微弱荧光定睛瞧去,不由惊奇出声:
“缩地成寸……这算是土遁么?好东西。”
许是方才孟羌娥直接将人魅惑住了,那老者根本没来得及遁地,否则想要彻底斩杀他,许是得多费些功夫了。
江河随意地将玉简装入了乾坤袋里。
甭管这神通比之后世落后在了什么地方,灵气消耗也好,其他局限性也罢,学会这缩地成寸,逃命手段岂不是又多了一个?
他又接着左顾右盼,同时以混沌之眼打量四周,寻找着其它看起来有用的事物。
直至目光瞥向藏经阁角落的一根石柱时,他忽然疑惑走近——
那根石柱之中,蕴含着远胜周遭的土黄灵气,明明周遭皆为土黄,唯独那处石柱最为明显。
江河以剑削去了灵气最突兀的部分,终于在其中,寻到了一面土黄的旗帜。
那旗帜手臂长短,将之从石壁剖出之后,江河恍然发现其中浓郁的灵气竟向着四周逸散,原本寂静的洞窟霎时一阵颤动,隐隐有塌方的迹象。
江河惊觉之下,连忙将旗帜归于原位,此方异动这才安定下来。
“是这旗帜围聚了周遭的土灵气,以稳住了整个琅琊山?”
江河暗自琢磨着,
“但若只是开凿洞府,应当不需要这法宝维系才是。这旗帜应当还有着什么别的用处……”
正待这么想着,许是方才不小的动静惊颤住了原本离去的李宝玉,不多时,便见李宝玉着急归来,心有余悸地瞧着江河:
“前、前辈,方才琅琊山有所异动,可是前辈做了些什么?”
江河指了指石柱中的旗帜,问道:
“方才见这旗帜中灵机深厚,便拿来看了看,不曾想这旗帜竟是维系琅琊山的法宝,便放了回去。”
李宝玉见江河不似要强取豪夺,心下松了口气:
“不瞒前辈,这旗帜是我琅琊山镇宗之宝,名为‘八方汇土旗’,乃是琅琊山先辈自上古遗迹中搜罗而来。
这旗帜共有八面,这石柱中的只是其中之一。琅琊山驻扎地底之后,先祖以这八面旗帜置于石窟八方角落,有这八面旗帜在,便可使法宝主人操控圈定范围内的土灵气为己所用。
如此一来,若琅琊山遇到了危险,便可动用此宝,将石窟化作迷宫、陷阱,以起到阻挡来犯妖人的作用。”
想起先前与老者斗法时的猜测,江河恍然大悟:
“原来这旗帜就是他土阵的阵眼。”
再度看向石柱上的旗帜,江河的眸色里又蕴生些别的意味。
将四周土灵气化为己用,甚至能左右方圆之内的地貌,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虽然圈定的范围有限,使用不当,甚至有画地为牢的风险在,但调动土灵气本身已是相当卓越的效用,足以忽视其中的一些风险——
那可是土灵气。
偌大天下,何处无地?
纵使在无尽之海中,海底亦有金沙沉寂,那亦是土灵气的一种体现。
看来第一纪的修士还是为后世留下了不少财富的。
随着江河的眸光越发明显,李宝玉心里更是惊慌的紧,他连忙劝道:
“前辈,这法宝可是我们琅琊山赖以生存的保障。若是前辈将这八方汇土旗取走,这琅琊山便要毁于一旦……
因麝香粉的侵蚀,我们已无法再沐浴日光,若是这洞窟塌了,我们便真就没有活路了!”
“慌什么。”
江河瞥去一眼,
“我说要抢你们的法宝了么?”
李宝玉面露苦色。
您真要抢我们还拦得住您么?
但江河终究不是不讲人情之人。
他倒也没什么为夺重宝,屠戮生灵的想法,哪怕不会在乎这些人的生死,也不想承担这份因果,因为自己的一些念头,让这琅琊山的练气士们一并被活埋在土里。
但这法宝要是就这么留给一群只知蜷缩地底的鸵鸟,而没有发扬光大的机会,实在是太可惜了。
‘我不是贪图这法宝,只是想让它有个更合适的归宿。’
江河如是想道。
m.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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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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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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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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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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