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程的目光逐渐惊恐,陈教授团队的工作人员表情变得同情。
不多时,“砰”——
苏慈恩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陈教授砸吧着嘴,从兜里摸出一个小药瓶递给小程,“催吐。”
苏慈恩:“阿巴阿巴?”怎么就催吐了呢?
小程扶着苏慈恩给他喂药,语重心长的宽慰道:
“苏医生啊,你身为医生应该明白,有些东西不能乱吃。不是人人都是陈教授,他已经能免疫大部分常见的毒素了。
我这样跟你讲,就算生吃黑寡妇,教授他也顶多拉十天肚子。”
苏慈恩僵硬的转动着眼珠子,看着中山装外披着绿风衣,嘎巴嘎巴干嚼毒虫的陈教授,愣是看出了反派的感觉。
吃了要中毒你不早说?!!
你踏马根本不是普通人!!!
陈教授双腿放松的外八,双手撑在膝盖上,笑呵呵的盯着苏慈恩:我现在站在你面前,你看我几分像从前?
……
另一边,营帐里。
许宏远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背包,一边沉声说道:
“蛇类冬眠时间根据当地的温度、湿度等有所变化,并没有定数,而且在冬眠的时候,也可能中途暂时醒来。
但是像这种大量苏醒并且往一个地方聚集的情况,就有些违背蛇类的生活习俗,我猜外界存在某种刺激,才导致了这样的异常。”
季修明在控制着仪器,盘上正显示着周围的包括磁场、声波在内的各种数据。
陆兴云单手撑在台子上,接过话头,继续分析:
“根据数据上来看,蛇群出动似乎跟傍晚的虫潮是一个原因。
而且我还怀疑外边的雾里存在一种具有迷幻作用的物质,这一点我是从所有人同时做梦做的猜测。”
冯巍目光沉沉的盯在营地外浓重的雾色,嗓音低沉沙哑,格外的契合这个迷雾重重的凝重氛围。
“不过这情况与迷魂凼长期存在的又不一样,这里的似乎只能短暂出现,分散于迷雾之中,效果却更加强劲。
不然已经提前服下苏医生给的药剂我们是不会睡死过去的,至少不会是所有人都睡死过去。
等雾散一些我们就动身,后面需得更加小心谨慎才是。”
说到这里,苏慈恩被小程扶了过来,大着舌头呜呜啊啊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怎么了这是?”
冯巍浓眉皱了下,警觉性拔到最高。
难道又出什么意外了?
小程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尴尬的解释道:
“冯队你不要紧张,苏医生只是吃了教授给的蜈蚣,产生了中毒反应。
不过没事,已经做了应急处理,等苏医生休息休息就又活蹦乱跳了!”
冯巍诧异,“他好好儿的吃什么蜈蚣?”
小程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着。
感受到大家投来的好奇目光,本着为同志着想的理念,他隐晦的提醒了一句:
“希望大家不要因为猎奇,乱吃东西。”
众人:“???”
不管众人的迷茫,小程扶着苏慈恩钻进了旁边的帐篷。
能不能领会到,就到大家悟性,反正他不会背后说教授坏话的,而且教授这百毒不侵体质的由来实在是让人心酸。
两个小时后,队伍发动。
苏慈恩四肢还是有些不听使唤,没办法,作为领队加老朋友,冯巍只好将苏慈恩架着走。
路上,苏慈恩口齿不太清的嚷道:
“老冯啊,你背我吧……我腿,没劲儿!反正我大半个身子……都挂你身上了,背还是扶……没差多少。
而且啊,背……更方便走路,是波?”
“还有第三个选择。”冯巍冷硬的面庞没有多余的表情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苏慈恩眸子一亮,“什么?”
冯巍冷漠的吐出四个字:“把你扔了!”
“我草泥马!”苏慈恩直接就炸了,眼睛瞪得溜圆,跟小鹿似的,“还是不是好朋友了?朋友一生一起走,懂不懂?”
他中毒的副作用还没消退呢,身为朋友不关心倒也罢了,还想把他扔到荒山野岭,也太没人性了!
全队上下就苏慈恩一个话多的,那一句粗口在山林间回荡,众人纷纷抿紧了唇角。
苏医生居然敢骂冯队,牛都不扶,就服他!
冯巍淡定的抹了把脸,一个手刀把相貌嫩得跟个孩子似的苏慈恩劈晕,单手架着他往前走。
唔,耳朵清净了!
探险队不知是霉运当头还是怎样,天微微亮的时候,陷进了一小片沼泽地。
那沼泽地在表面上看没什么,堆积着厚厚的树叶,还长着芋头一类的植物,用棍子探去,并没有下陷,过了一半才突然沉下去。
众人陷进去之后,沼泽地便咕噜咕噜的冒着泡儿,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群癞蛤蟆,蹬着腿儿往外蹦。
陈教授是最淡定的人了,见缝插针的给大家开课:
“癞蛤蟆,学名蟾蜍,属五毒之一,是许多蛊虫的原料之一,比如苗地的麒麟蛊,就是由蟾蜍吞食过多毒虫变形而来。”ωωω.χΙυΜЬ.Cǒm
眼见着有人要暴击力驱赶走癞蛤蟆,连忙喊道:“别动,背上的腺体是有毒的。”
陈教授又开始抖小手,笑呵呵的安抚着大家,“莫慌,莫慌,小场面!”
昏暗的光线下,陈教授愣是被镶上了一层金边,整个人高大又耀眼。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诚不欺我!
从沼泽地里出来,队伍又遇上了一群啊啊啊叫的乌鸦,呼啦啦的往众人身上撞。
等太阳出来,迷雾散开,个个都累得满头大汗。
与探险队的千难万险不同,沈千娇和崽崽还躺在被窝里,一觉睡到大天亮。
温暖的阳光从洞口倾斜着漏了几束进来,二宝被尿憋醒,从被窝里爬了出来。
等他在尿完,哥哥和妈妈都开始收拾地铺了。
“妈妈,哥哥,我们吃什么?”
二宝揉着眼睛,一瘸一拐的走过来。
“怎么了,腿受伤了?”沈千娇停下叠被子的动作,朝二宝招了招手。
大宝转头扫了弟弟一眼,当看到弟弟的模样后,立马跑了过去,帮着臭弟弟往上拎裤子。
沈千娇不打扰两崽之间兄弟有恭,将床铺收纳进空间后,用热水壶里的水冲起奶粉儿来。
依然是一人一碗,就着奶香鸡蛋蒸糕吃。
吃完,召来大银继续上路。
听到沈千娇想要去更深的地方,大银有些踌躇,嗷呜的叫着,传达出的意思是“里面危险,不能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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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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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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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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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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