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距离他和母亲离婚多久了,突然跑到自家门口来哭天抢地的求原谅,老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位生父怕是心怀不轨,或者是发生了什么让他必须来找她们母女二人的事情。
舅舅去晨跑了,周围的邻居或多或少都知道自家的事情,当时母亲的离婚通知在报纸上登了一个月,也不怕再被人议论,且先让他在外面耗着,等舅舅晨跑回来,绝对让他好看。
钱芳茹自然是听见外面两只狼狗的嚎叫,但是厨房离大门那边远,并没有听见让两只狼狗嚎叫的原因,她看见女儿是出去看怎么回事了,但是从时间来看,这是刚出去就进来了。
“娇娇,外面怎么了?”钱芳茹一边包着馄饨,一边向钱娇娇询问外面的情况。
“是冯高,不知道憋着哪门子的坏,在外面又哭又叫的,我走到院子里听出来外面是他,就没出去。”钱娇娇并不打算将外面到底是谁瞒着钱芳茹,母亲又不是什么经不起风吹雨打的娇花,不至于一个渣男前夫,就能让她乱了方寸。
钱芳茹一听是冯高在外面哭嚎,这才引起了自家两条大狼狗的狂吠,马上就不高兴了:“都桥归桥路归路了,还跑到咱们家来找什么存在感,将军和彪子什么时候叫的那么大声过,别扯坏了嗓子。”
钱娇娇见钱芳茹现在都开始关心家里的狗子了,想来也是没有把冯高这个前夫给放在眼里,笑着说:“舅舅每天出去晨跑,差不多这个时候也快回来了,咱们家的将军和彪子,叫不了多长时间,娘,我来帮你包馄饨吧。”
钱芳茹点点头,手上动作不停,想了想,说:“一会儿我再做点八宝糕,等门口那个垃圾被赶走了,给邻居们都送一点,大清早的连累他们被吵,也是过意不去。”
钱娇娇笑得很甜:“好,都听娘的。”
门外,冯高依旧叫喊着,和他叫喊声交相呼应的是两只大狼狗警告似的叫声,附近已经有邻居出来看是怎么回事了,打开门听了一会儿,发现在钱家门口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原谅的神经病似的男人,好像就是钱家那个离了婚的钱女士的前夫,这八卦向来是在邻居之间不可少的,钱芳茹的前夫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些邻居多多少少都清楚。
“呸!什么东西。”
开门出来看是什么情况的老婆婆冲着冯高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关上门便就进屋了。
想来钱家的那位大老爷也快回来了,用不着她个老婆子去损人,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回去喝盏燕窝呢。m.xiumb.com
不消五分钟,钱志伟便就回来了,他大老远就听见自家的狗子在叫,怕姐姐和外甥女出事,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回来,过来一看,哟呵,这还是个熟人,上门找打的那种。
冯高还在哭天抢地的求钱芳茹和钱娇娇出来见他一面,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一道视线在他身上凝聚,并散发出森森寒气。
“芳茹啊!娇娇啊!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们就出来见我一面吧!”
冯高哭的喊的正投入。
钱志伟将搭在脖子上的毛巾取了下来,用力的拧成了一股绳,眼中满是厌恶,对准了冯高的几倍就是一下:
“冯高,我记得你和我姐离婚的时候,我警告过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看来,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背后被抽的火辣辣的疼,钱志伟毫无感情波动的声音也在背后慢悠悠的响起,门口的两只大狼狗在看见钱志伟的时候就已经不叫了,冯高是心中没有半丝丝的高兴,只觉得一股子寒意从脚底板升到了脑袋顶。
冯高是怕钱志伟的,毕竟之前被他打伤过一次,住了好久的院,但是想着自己这次来的原因,冯高鼓足了勇气:
“大舅哥,我是来给芳茹还有娇娇道歉的。”
被打了一下的事情也不拿出来计较了,冯高下意识的缩着脖子,脸上带着些许讨好的说着。
“道歉?呵。”钱志伟嗤笑一声,然后说:“你的道歉值几个钱啊?穿着一身病号服,跑到我家门口来撒泼放屁,我看你不是来道歉的,是来散布谣言,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好让自己痛快吧?”
钱志伟一边说话,一边往前走,他本来就身材高大,逆着光走过来,这样带来的压迫感可不是一般的大,冯高被他吓得步步后退,但却又不敢后退的太多,因为再多退两步,就要退到钱家大门口那两条狼狗的嘴边了。
“大、大、大舅子,我是真的来道歉的啊!”冯高眼见着自己都要退到狗嘴里了,连忙鼓起勇气站定,对着钱志伟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我是真的来道歉的,我知道错了,咱们能不能进去说?”
附近的那几家邻居是没有出来的,但是有不少都趴在墙头往过来看。
冯高虽然清楚自己今天早上在钱家大门口已经脸丢的够多了,但是要真的在大门口说,不小心将自己做冤大头给人白养孩子的事情给说了出来的话,那可真就丢大人了。
冯高还是想要维护自己那为数不多的面子,所以脸上带着恳求看向钱志伟。
冯高维护的是自己的面子,干他钱志伟什么关系?
钱志伟皱着眉头看向冯高:“你有话就直接说,我可不觉得你是发自内心的知道错了,这比母猪上树都难。想进屋给我妹妹添堵?做梦去吧你。”
钱志伟的态度非常明确,那就是让冯高有话直说。
他也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冯高骨子里就不是个好东西,哪里会莫名其妙的知道自己错了,然后跑过来道歉。
再看着他身上穿着的病号服,钱志伟觉着这家伙别不是得了什么绝症,然后没人管他,跑来想要赖到自己家。
这样的话,那是更不可能让他进屋了。
冯高看着钱志伟寸步不让的架势,知道自己想要进屋的冤枉是无望了,心里想法一转,倒是想要再叫两声,最好能把钱芳茹给叫出来,但是看着钱志伟,又想起他那沙包大的拳头,怂了。
他确幸,他要是再干叫,钱志伟绝对能大拳头打他。
“我,我就是想娇娇了,也知道自己错了,所以想来看看芳茹她们。”冯高觉得自己丢不起这个人,便就嗫嚅着说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钱志伟一脸“你拿我当傻子”的表情看着冯高,过了一会儿之后才说话:“冯高,你是真的觉得我很好骗是吧?”
说完之后,拎着冯高的后脖领子往边上一丢:“你他娘的最好和老子说实话,咱们两家现在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可没有耐心听你瞎比比。”
冯高被丢的摔得屁股生疼,但是看着看着近在咫尺的钱志伟,硬生生的憋的没有敢露出什么憋的表情,甚至还挂上了一些难看的笑:“我真的就是想娇娇了,她毕竟也是我唯一的孩子嘛。”
要放平常,钱志伟遇上冯高,就算他说再多,也不会认真听,但是今天是一大早遇上了莫明其妙来自己家门口发疯的冯高,就勉强的认真听了听。
“唯一的孩子?”钱志伟抓住了冯高话里的重点,嗤笑出声:“唯一的孩子。感情你那个真爱楚玉娥生的那两个孩子,都不是你的种啊?”
这是冯高自己的丢脸事,钱志伟可没有要替他压低声音的意思,抓住重点,适当联想,然后就把猜测大声的说了出来。
周围趴在墙头上的邻居有的看过小报,注意过昨天的报纸上写的有这个的笑的很收敛,而不知道的那些,现在听着这话,直接一副吃到大瓜了的表情。
门内,因为将军和彪子没有再叫而出来想要看看是不是舅舅回来了的钱娇娇惊的张大了嘴巴。
冯高不知道自己想要隐瞒的事情已经见了报,虽然注意到的人不多,但也不是没有,所以这会儿见钱志伟那么大声的把自己的丢人的事情给说了出来,也不管什么怕不怕钱志伟了,一把拉住钱志伟的胳膊,压低声音说:“大舅子,你小声点!”
“谁是你大舅子!”钱志伟甩开冯高的手,看着他身上有些脏了的病号服,笑的很微妙的说:“你该不会是没了生孩子的功能,所以现在跑到我家来,想要求你唯一的孩子,和给你生了唯一的孩子的我妹妹回心转意吧?”
不得不说,钱志伟的猜测很是准确。
冯高听完钱志伟的话,脸“唰”的一下白了。
“看来我是猜对了。”钱志伟舔了舔后槽牙,转了转手腕,一拳头朝着冯高就挥了过去:“你他妈做哪门子的白日梦呢?生不了孩子了,之前养的孩子都是别人的,就跑来找我妹妹,你真以为你冯高有什么好的?以为你们冯家是什么金窝窝呢?我告诉你,娇娇她姓钱,和你断了亲的,可不是你们冯家的人。”
冯高本来就没有什么战斗力,只能被钱志伟吊打的分。
而钱志伟?早就想打他了,现在有这么个机会,当然是好好教训他一下。
门内的钱娇娇在听明白这个渣男生父来的原因和打算之后,虽然不在意了,但是还是心里不舒服的,憋着一口气回了屋,然后提起电话报了警。
这样子的人,莫明骚扰,巡捕房的人和舅舅相熟,一定能请他好好“喝茶”。
门外,钱志伟打痛快了,没把人打死,留了一口气,保准能救活的那种。
他刚收手,不远处就跑来两伙人,一伙是巡捕房的,一伙是蒋家军的。
“钱教官!”钱志伟现在还兼职着蒋家军里士兵的训练工作,所以蒋家军的士兵见了他,都是要叫一声“教官”的。
钱志伟在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发觉这附近有蒋家军的人,之前还没想到为啥,现在看来,是送人来给他出气了。
“钱先生。”巡捕房的人也客客气气:“您家报警说有人私闯民宅,原来是这个啊。”
钱志伟点点头,然后说了句“麻烦了”,就目送着人都走了。
两伙人带着冯高刚一离开,钱家的大门就打开了,钱芳茹拉着钱娇娇站在那儿。
“大哥,进来吃饭吧,今天早上吃小馄饨,吃完娇娇还要去上学呢。”
脸上是温柔的笑,丝毫没有被冯高的闹一场影响到心情。
“好,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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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高就这么像死狗一样被拖了回去,巡捕房的人暂时没有把他带走,他是需要关押,但是总不能让他活不到进监狱的时候吧?
被丢回华阳医院,伤口处理了之后,人被扔回了病房。
惜月好奇,去看了一眼,啧啧感叹,这家伙,打的脸上都快成调色盘了。
而另一边袁老太太她们那个病房里,终于又醒了的楚玉娥咬牙切齿——等她能起来了,她一定要去打死冯高!下手那么黑!
(今天是除夕,不出意外的话,我晚上是没有时间更文的,家庭传统打扑克,我是那个帮忙洗牌的。所以,我选择了早上更一章,之后几天可能会走亲戚,没有存稿的我尽量更新,有很大可能是半夜更哦。)
(另外,白鹤仙在此祝大家新年快乐!祯平吉祺,万事胜意!新年发财暴富哦!手动比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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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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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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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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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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