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月虽然本着人道主义会顶着代号去收拾一些人渣败类,但是实际上惜月不是任何一方组织的人,这事情他们自己不是处理不了,她也就没有那个必要去趟一趟浑水了。
惜月想要回家,但是开车的是蒋锡城,以她之前说自己要逛街为理由,蒋锡城开着车带她大街上闲逛了一下午。
最后,两人都是什么都没有买,只不过是在红房子吃了一顿午饭,又在天香楼吃了一个晚饭罢了。
给目标人物郑海的药已经下了,药效是循序渐进的,只会慢慢推进,好似发烧一样逐渐严重,惜月亲眼看见他喝进去的,也就没有担心了。
至于蒋锡城,闲逛一下午之后,将惜月送回家,便就回去了。
蒋家军军中事务还算繁忙,他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花销。
惜月想着自己目前也没有什么事了,而且好似也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能在短时间之内发生,然后引起她的注意,所以,第二天上班的路上是哼着歌给自己找乐子的。
但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到了医院之后,早就被惜月忘在脑后的侯单还有沈春喜两口子在沉寂了这么久之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进程。
首先就是沈春喜浩浩荡荡的出院架势。
惜月被自家司机放在医院门口,刚要一下车,就看见医院的大门口正中间停了一辆带斗的车,当然,这斗并不是敞开的,而是四周都拿厚布料密密的封上的,好似是想要在这大冷天里确保暖和似的。
绕过这辆大车没走几步,则是遇见了浩浩荡荡一群人,以沈老爷子打头,之前见过的、沈老爷子带着去打了侯单一顿的那些打手抬着一个滑杆,上面坐着盖着毯子的沈春喜走中间,最后面是被丫鬟扶着的沈老太太。
看着这么大的架势,惜月往旁边靠了靠,让这伙人先走。
然后,这群人,准确的说是抬着沈春喜的人们,将沈春喜抬上了车斗里,沈老爷子和沈老太太也上了车之后,坐上了不远处的另一辆车,两辆车一起开走了。
呼啦啦的,走的很是痛快。
“雅安姐,这沈家是······把侯单的钱花完了,所以回家了?”
蒋雅安在门口端了杯水目送着沈家一行人离开,惜月一上来就看见了她,便问了问沈家人的情况。
“可不是。”蒋雅安将杯子的盖儿盖上,笑着和惜月说:“我听刘主任那边说,昨天下午办的出院手续,然后他们要回乡里,就今天早上才出发。侯单那边,那位侯玉珍小姐可能是没有怎么管侯单家里钱财的问题,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位前妻花了他多少钱。”
惜月的注意力被蒋雅安最终所说的“前妻”两个字所吸引,一时之间还以为自己错过了什么精彩片段:“沈春喜和侯单离婚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蒋雅安见惜月好似不太明白这个年头有一部分人的婚姻现状,乐得给她科普一下:“不是所有人的婚姻都需要去离婚的。这沈春喜家里老派,侯单估计也不是什么讲究的人,婚礼办的热热闹闹,聘金彩礼,嫁妆陪房,样样不少就行。合了八字,有婚书在,哪里会想着去登记一下。这样一来,离婚也就方便,只要女方家里愿意,婚书一烧,把人连嫁妆抬回去就行。这侯单在医院里有一天每一天的住着,他那个姐姐看起来也不靠谱,怕是婚书早就让沈家人给烧了。等他们想找事,没有婚书,也没有登记,到了人家的地盘上,哪有那么容易。”
惜月确实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点点头,一副受教了的样子。
而这会儿的侯单,亲姐侯玉珍要顾及彭家后宅,还要管着孩子,更要为孩子争夺忙碌的彭李岸的注意,已经有几天没有来看过侯单了,就只有两个护工照顾着他。
至于他那便宜姐夫彭李岸,最近诸多不顺,新换了个下手冯高用的也算顺手,一个中风加骨折还在恢复期、且恢复的不怎么样的狗腿子,偶尔关心一下就是了,没必要时时看顾。
侯单不清楚沈春喜已经出院了,这会儿他正在努力的够床头柜上的水。
候单的两个护工是轮班制,两个人轮着来,并不是时时都侯单的跟前的,就比如这会儿,今天轮班的护工去给侯单买早饭去了,侯单想要喝水,就只能自己够。
好在的是,虽然他恢复的进程慢,但是现在好歹是动作虽然吃力可还是比较自如的。
刚够着水杯,还没有喝进去一口水,病房门就被打开了,并随着病房门的打开,传来了护工霞嫂咋咋呼呼的声音:
“我的个娘唉!侯先生,你可是不知道哟,你那个也在住院的老婆,刚刚出院了嘞!”
“出出院了?”侯单手上一个没稳,杯子滑了下来,水洒在了被子上,杯子落在了地上。
“天娘唉,侯先生,这被子是才换滴,您这一杯水又给霍霍了唉。”霞嫂将早饭往桌子上一放,连忙抄起抹布擦被子。
侯单这会儿可管不了什么杯子、被子的,注意力全部被霞嫂说的沈春喜刚刚已经出院了所吸引:“霞嫂,沈春喜真的已经出院了?!”
侯单的声音拔的挺高,霞嫂又不聋,自然是听见了的,一边用抹布擦着水,一边回答到:“那可不是咋滴,八个人抬的滑杆,我当年在老家嫁我家男人的时候也才做了个四个人抬的滑杆,你老婆不过就出个院,坐的可是八个人抬的,八个人呢!我啥时候也能有这个福气,让人抬着走!啧啧。”
侯单心中一下子觉得不好受起来了,倒不是说他对沈春喜有什么大的感情,而是一种不平衡感。
之前自己中风又骨折的在医院里住着,沈春喜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病症,但是也是一直在医院里住着的,所以侯单就莫名其妙的在这之间找到了一种微妙的心理平衡。
而现在,沈春喜她大摇大摆的出院了,侯单那种微妙的心里平衡一下子消失了,加上最近侯玉珍没有来看过他,便宜姐夫彭李岸也是问候都没带两句的,侯单一下子暴躁了。
“滚出去!”
可能是压抑久了,本来的脾气爆发了,现在这屋子里就侯单和霞嫂两个人,侯单舍不得为难自己,那就为难雇佣的护工霞嫂吧。
侯单黑着脸,对霞嫂怒吼。
可惜,霞嫂并不是个胆子小的人。
“侯先生,你姐姐可就只给了我这么多生活费,这饭你可别糟蹋了啊,没多余的。”
霞嫂将地上的水擦干,不紧不慢的去在门口的脸盆子里洗了个抹布,然后将买的早饭给侯单放在床头,最后才慢慢悠悠的离开了。
干了这么多年的护工,霞嫂不是第一次遇见雇主发火的,比侯单更过分的病人又不是没有遇见过,她是为了钱干的护工,自我感觉被骂两句也没啥,又不会掉两块肉,也不会扣两块钱,时间一长,就形成了自己的一套做法。
你骂你的,我把我的事情做好就行。
当然,侯单这里要特殊一些,因为他的家里人并不是时时都来看他的,生活费也是固定的给,所以说,侯单的每一餐都是精打细算且没有多余的的,霞嫂特意嘱咐一句,就是想告诉侯单千万别浪费粮食,因为她不会有那个好心去垫钱给他买吃的。
霞嫂出去的痛快,徒留侯单一个人在病房里气的“呼哧呼哧”,得亏是没有再中风。
放在床头柜上的饭,看了好几眼,都没有下手去砸了。
因为之前有一次砸过,然后就真的饿了一顿。
平复好自己的心情,侯单开始吃饭,并且一边吃,一边想着什么时候侯玉珍过来,一定要让她回家里说不成体统的沈春喜一顿。
只可惜,他想念中的侯玉珍,在终于闲下来之后,想着给侯单带点换洗的衣物,总算是去了一趟侯单的家,然后——院落空空,连下人都不见了。wWW.ΧìǔΜЬ.Cǒ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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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医的麻醉剂成本虽然不算高,但是由于进口药物卡的死,虽然比那些特效药好太多,但是还是花费了不少钱财力气的。惜月手头有麻沸散的方子,就是大众款的,不过她还有改良版加大效力的麻沸散的方子,是市面上没有的,因为不忙,干脆就拿着方子去找吕大夫一起研究了。
真的可以量产配比改良版麻沸散,可以直接减少医院找洋药的花销。这是惜月的初步想法,改良版麻沸散也是个试水。
吕大夫和惜月相处的不错,尤其是看见惜月拿出来的方子,两只眼睛放绿光,一时之间,自己亲口说出去的不许外人进入他的配药房什么的话,全部成了飞灰。
两人午饭都是凑合了两口,然后再药房里配药。
是大众基础方子上的改良,配比自然就快,等两人小有所得,离下班的时间还远着呢。
“这,得有个人来试试药性。”吕大夫看着手里初代改良版麻沸汤,盯着惜月看。
惜月感受到了吕大夫眼中的“要不你喝一口”的意思,想着这东西就是个麻醉镇定的意思,喝一口也没啥,就接了过来。
结果,刚接到手里,一个痛苦的、愤怒的、哀嚎着的咆哮响了起来,并回荡了两下,吓得惜月差点没端住碗。
“这谁啊?”惜月听着耳熟,但没想起来这到底是谁的声音,微微皱眉。
吕大夫的眼睛倒是“噌”的一下凉了,上手从惜月手中夺过碗:“这不是楼上那个你给做过手术的仇家嘛,叫的这么惨,一定是伤疼,是药三分毒,丫头你好端端的,这药拿去给需要的人喝。”
说完,小老头端着要屁颠屁颠的跑出了药房。
惜月这才想起来为啥听着这声音耳熟,这不是侯单的声音嘛!之前一段时间他嘴歪眼斜的,没怎么说话,她都差点忘了!
然后反应过来药房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吕大夫端着麻沸汤初代改良一号跑了,连忙跟了上去。
好家伙,吕大夫这是要把侯单当小白鼠啊!
侯单的嚎叫很简单,是因为侯玉珍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带着侯单家里钱财、仆人、老婆跑光了的消息走来了。
侯单本就因为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住院了,沈春喜坐着八人抬的滑杆风光出院了而气不顺,结果好几天没见的姐姐,一来就给自己带来了这么一个毁灭性的消息,一下气急攻心,人没有再抽抽过去,而是一个翻身落下了床,直接接上的骨头好死不死的又断了,然后悲从中来、怒气满满,加上疼,一下子给嚎了出来。
成功的引来了一大波人。
“幺儿!幺儿!”
侯单突然的来这么一下,侯玉珍直接给吓懵了,直到侯单嚎完,围观的人喊她,她才记起来叫霞嫂一起帮着扶人。
但是吧,侯单都二次受伤了,这么扶人肯定是不成的,侯单疼啊,叫啊!知道赶过来的负责医生蒋雅安带着护士和护工帮忙,才将人抬回床上。
端着药碗的吕大夫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这是怎么啦?又受伤啦?”吕大夫凭借一身白大褂挤进病房,看着龇牙咧嘴的侯单,问看起来很是无语蒋雅安:“大蒋丫头,这是真受伤啦?”
蒋雅安点了点头。
侯单是二次受伤,又得做个手术。
吕大夫看懂了蒋雅安的意思,直接把手里的麻沸汤初代改良一号递了上去:“顺气平惊固魂汤,有麻醉的效果,给他灌下去,直接上手术台!”
吕大夫····挺兴奋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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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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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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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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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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