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欢欢缩在陈默的胸膛,比在床上睡得更安稳。但是为了防止和老丈人明早撞上面,陈默需要提前送小孩回去。
小丫头梦到好吃的了,口水沾在男人的睡衣上,陈默使坏的抱着小孩颠簸了几下,没反应,只是屁股后移几下表示抗议。
揉揉挺翘的屁股,陈默在小丫头耳边试探,“乖乖,亲亲我。”
“……”
隔了几秒,留给她接受信号的时间———接收完毕,阮欢欢闭着眼迷瞪瞪的抬起脸,撅嘴找嘴巴亲。
啾……
响亮亮的一个吻,嘴唇分离,小丫头吧唧吧唧嘴栽头又睡了。
这个秘密是陈默偶然间发现的,小丫头哪怕是睡着了,在她耳边说话,她也能回答你,让干嘛干嘛,比清醒的时候乖巧多了。
“乖乖,再亲一个?”
不懂见好就收的男人再次要求,胸前趴着睡的小软软烦死了,凭着最后一丝力气仰脸够嘴巴——啾……声音比蚊子声大不了多少。
陈默抿抿嘴,“声音好小……”
啪!
阮欢欢卯足了力气挥他一巴掌,貌似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事后有气无力的问他:“大吗?”
“大………”
大到他的脸全麻
***
五点了……
再舍不得小娇娇也要送回去了。
拿件毛毯盖在小丫头身上,轻手轻脚的打开对面的门,好死不死遇见起夜的丈母娘……
阮妈妈庆幸自己是上完厕所看见的,不然说不定她能直接气尿!
陈默纠结的咬咬后槽牙,“额,伯母,不好意思,是我半夜梦游把软软抱走了……”
“呵呵”,一声冷呵声,陈默的鸡皮疙起了一身,“你和她,到底是谁梦游,我还没笨到分辨不出来的地步。”
指了指客房,“赶紧抱床上去吧,你伯父用不了大会就到了。”
“嗯嗯”,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谢恩。
阮妈妈在房门口逗留观察屋里的两人,除去生气,她更想看看小情侣平日里的相处日常……
陈默手才松了一些力气,阮欢欢就察觉到不对,夹着哭腔闹,“呜呜呜——要睡觉啊~~”
“宝宝先睡,我很快就来陪你好不好?”
再不走,他能打包票,丈母娘都能埋了他。
阮欢欢不依,“现在就陪……”
眼睛睁不开,眼泪流的一行行滴在枕头上。
陈默余光瞄了一眼丈母娘,从似笑非笑的面部表情中足以看出那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小软软不是想吃小笼包吗?我去厨房给你做,做好了我再来睡觉好不好?”
鼻子一抽一抽,手收回来藏被子里,也算是同意了。
折腾人的小妖精,磨的陈默心甘情愿。
不顾丈母娘削他的风险,陈默俯身亲亲委屈巴巴的小姑娘,掖好被子才出了门。
阮妈妈错开路让心虚气不足的男人过去,“你就惯着她吧,以后有你受的。”
“………”
是彻底放心将小软软交给他的意思吗?
****
阮爸爸六点半准时到达,老张头接到电话去车站。
没睡好觉,阮爸爸脸上挂满了疲惫,在家转了几圈也没收拾出几件衣服,匆匆背个包就来了。
下了高铁,整个人茫然的在周围环视一圈,多少年不回来,县城发展的飞速,早已不是他印象中的模样了。
“老弟!”
老张头等候多时了,路上饿不及买了几根油条在马路上蹲着啃。
“哎呦呦!咋吃上了?也不等我。”
阮爸爸上前娴熟的抢了一根塞嘴里,话语间暗示了和老张头的关系明眼可见的亲近。
“到点就饿,撑不住垫吧点。”
老张头骑个电瓶车,阮爸自觉坐在后座。大学教师一秒切换,很难看出他是个儒雅的知识人。
“十几年没回来了吧?”
风在耳边吹得说话声发散,阮爸听得艰难,抬起半个身子才听清。
“欢欢要上小学时走的,一转眼也十六年了。”
没有这一档子事,估计再有个几年也不会来。
或许是作为过来人的经验,阮爸心里早有预感。陈默打来电话时他也算是有所准备,不至于吓过去。
当初闺女要回来,他就该硬拦着,陈默一个快奔三的男人还没女朋友,盯上他如花似玉的闺女多正常的事!
老张头的车路过陈默的修车店专门停了一下,“你家租客开的修车店。”
门面是今年新装修的,打眼一瞧挺气派,占地也不小。
“你咋这么了解?”
“修车技术好,价钱也不贵,附近的人包括外地的都来修,想不知道都难。”
“……”
句句不夸,又字字在夸……
到小区楼下,阮爸下车,老张头转过车头,“没事了找我去打球,等着你哈。”
“必然的,下午就去找你。”
阮爸快马加鞭跑上去,到家门口敲门,阮妈妈早在客厅坐等。
接过包,阮爸进去前还不忘瞪一眼对面。
陈默:………
家里装修他没参与,大致看一圈,布置的不错,挺温馨的。
阮妈妈倒杯水递过去,“请了几天假啊?”
“好说歹说,学校给了三天假。”
阮爸吹风吹的嗓子干痒,接过水一口闷。
“我的假期也没剩两天了。”
阮妈妈组织组织语言,悠悠道:“你心里咋想的?我通过这几天观察来看,陈默那孩子不错,要不?”m.χIùmЬ.CǒM
“才两天,你转变的也太快了!他哪里好了,你细细给我说说。”
阮爸听不得谁夸那混小子,老张夸,连媳妇也夸。
“你不在现场,你是没见你闺女咋个磨小默的。”阮妈妈回想每个场面,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你都没他的耐心,对咱闺女是言听计从,人长得帅,个子高,会修车,能赚钱,会弹吉他,会跳广场舞,你能比得上吗?”
陈默:最后一条长处大可不说………
阮爸呸一口,“你夸上天吧!”
阮妈扯着他去卧室,搬出陈默给的箱子,打开盖子五十万露出全貌……
“……?!”
不是爱钱,震惊而已。
阮爸口齿不清,“啥啥意思?要我卖女儿?”
“………”
有时候父女俩的脑回路能气死阮妈妈。
“是小默表明心意拿来的钱,我等你来了让你也看看,看完了咱再还回去。”
阮爸叛逆心上头,“让我看啥!我是没见过?”
“……你见过?”
“电视上见过”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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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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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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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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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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