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侯府从来不会叫人失望啊!”
“不愧是关家,世子爷如此公明正道,我等百姓心悦诚服啊!”
“咱们金盛城有关家、有侯爷世子爷在,是咱们的福气呀!”
“是啊是啊......”
尤少爷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气得哆嗦。又气又怕。
他脑子里轰隆隆一片空白,连在心里骂都不敢,反而诚惶诚恐。他想走,但挪不动脚步。
尤家的下人们和霍里正更是战战兢兢、噤若寒蝉,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霍里正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如此,他肯定不找尤少爷啊,或者刚才就见好就收了。
可是到了这一步,说什么也晚了。
秦大人恭恭敬敬的对着世子爷恭声应是,告了个罪,重新端坐公堂之上重新问话。
世子爷坐镇,且世子爷的意思已经很明了,那就是真正的秉公处置,秦大人若是这个时候还拖泥带水,那他就白在官场之上混这么多年了。
再者,他这样的人如何能一点儿脾气都没有?尤少爷公然叫嚣、当众威胁,他心里早腻味的很,现在有了报仇的机会岂能放过?
宋明玉字字所言俱是事实,秦大人便是再问十遍也没有什么需要更改。
霍里正和尤家的奴才们就不一样了。
原本便是漏洞百出、强词夺理、东拆西补的话,根本禁不得仔细推敲审问。
先前秦大人一门心思留余地、和稀泥,非但没有细问,反而在关键处故意含糊替尤家描补,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抓着漏洞细问,三句话不到,霍里正便支支吾吾再不能圆转、漏洞百出。
“你是里正,又能与尤少爷这等富贵人家往来,家中必定资财不少,何至于沦落到跟一个流放之家借马、借银子的地步?此事不通,你如何解释?要不要本官派人搜一搜你家中财物几许?”
“宋家初来乍到,怎么可能与尤家有过节?又如何敢?竟闹到尤家十七名家奴上门‘找说法’,此事更是蹊跷。不招?给我押下去用刑,一个个分开细审!口供对不上,打!”
“来人,去将革职的张勇拿来问话!”
“去余兰村,将里正妻子与今日尤家家奴进村‘找说法’时目击村民拿来问话!”
“......”
秦大人多说一句,尤少爷和霍里正的脸色白一分。霍里正一哆嗦瘫软在地,瑟瑟发抖。
尤少爷心脏狂跳、肝胆俱裂,情急之下不管不顾道:“世子爷,这——便是看在我姐的面子上也要如此丝毫不留情面吗?你、你真要赶尽杀绝!”ωωω.χΙυΜЬ.Cǒm
关溯不紧不慢淡淡道:“本世子说的还不够明白吗?秦大人秉公处置,如何是不给你留情面?只要你有理有据,清清白白,何惧之有?这等耍无赖之言休要再说!二婶是我关家人,自然事事以我关家为先,凡是企图抹黑关家清誉的,二婶必定与我一样不会轻饶!”
百姓们议论纷纷,这时人群中有认识尤少爷、知道他来历的人趁机科普,众百姓们顿时义愤填膺、无不唾弃,纷纷骂起尤少爷、骂起尤家来。
在普通百姓们眼中,权贵之家天生自带欺负人的光环,一向来最容易引发普通百姓的敌视。尤少爷这番话,简直就是自己把把柄往人手里送,百姓们岂能不厌不恶?
尤少爷听得这一句句的指责两耳轰隆隆乱响,脑袋眩晕,几乎昏倒。
他想要趁机逃离:“世子爷既如此说,那、那便算了!这些家奴世子爷爱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吧,我、我不管了!这、这没我事儿,我先告辞......”
“站住,”关溯冷冷道:“留下听审,此事不决,不准离开。”
“世子爷!”
“你在怕什么?”
关勤一使眼色,两名衙役上前:“尤少爷,请坐。”
他若是不听,少不得就要帮一帮他了。
尤少爷脸色铁青,不得不重新坐下,如坐针毡,哪里还有一星半点儿之前的狂妄。
秦大人惊堂木再响,还不等张勇和余兰村的人被拿来,霍里正和尤府家奴们已经吓得半死什么都招了,连连磕头求饶。
等张勇、余兰村人被带来,一切更是明了无比。
这就是一件仗势欺人不成,存心报复的恶事。
尤家在其中扮演了极其不光彩的角色。
霍里正的里正之位自然没了,秦大人将之收监,接下来会彻查他当里正期间有无恶行,若有,一律处置。
余兰村村民有人大着胆子出面控告,接二连三的许多人家出面控告,秦大人表示定会彻查细审,给大家一个交代。霍里正夫妻俩心如死灰瘫软在地,他们知道这下子完蛋了!
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有数,以往巧取豪夺、仗势欺人有多爽,今时今日就有多胆颤心惊与绝望。
后来,霍里正家产被罚抄,一部分补偿苦主,一部分充公,霍里正两口子被判服劳役五年,子孙三代打入贱籍。
尤家这些狐假虎威的奴才们,一律打了板子收监三月。
尤少爷原判是罚银五百两,收监一月。
但没想到,有苦主看到了机会,趁机喊冤状告尤少爷,秦大人看了世子爷一眼,只好接案审讯。尤少爷被扣在衙门不得离开,消息传回尤家,尤夫人一口气没上来险些没晕过去!
她急急忙忙欲出门去侯府找女儿求助,却不料马车在半路上坏了,然后,世子爷的人便找到了她,请她在家耐心等待,官府定会秉公处置,绝不会冤枉了尤少爷......
尤夫人脸色惨白,立时便晕了过去......
尤家下人们吓得诚惶诚恐,慌忙将尤夫人带回府中,谁还敢去侯府劳烦姑奶奶?惹怒了世子爷是好玩的吗?
尤夫人悠悠醒转,放声大哭。
从左右得知这祸事的由头是丽姨娘惹来的,立刻怒从心起,命人将丽姨娘押了来,一通咒骂耳光将丽姨娘打了个半死,当日便关进了柴房。
“若我儿有个什么不好,你这贱人等着偿命吧!”
丽姨娘落难,另外两位姨娘称意不已,自然不会放过落井下石的机会。暗暗交代下去,饱一顿饥一顿,饭菜都不好好给她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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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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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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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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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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