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对老千除外。
于老千而言,中间的三张明牌才是最最最重要的。
因为中间的三张牌可以直接决定,接下来的出千路数到底是什么。
光看目前的牌路,这把牌除非罗绮雯能靠运气搏到一对5或者一对9,然后配合暗牌出千搞一手三条,否则是肯定赢不了我的。wWW.ΧìǔΜЬ.CǒΜ
毕竟能搭a的牌……实在太多了!
所以接下来,如果罗绮雯想稳赢的话,势必会在晕牌的一瞬间,根据牌路来决定是否出千。
虽然不清楚她给我挖的第二个坑究竟是什么,但万变不离其宗。
既然我还在这场赌局里,还继续坐在这张赌桌上,那这个坑……八九不离十就埋在里面!
在不清楚对方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的前提下,姑且我就权当她准备逼迫我出千,然后直接叫开我。
而逼迫我出千的最好方式就是:先我一步出千!
罗绮雯在赌,赌她出千换牌扭转赢面之后,我会紧跟着她后面出千。
却不知,我压根儿就不准备这么做!
相反,只要她敢出千,那我就当场敢叫开她!
她为做局而赢,我为破局而赢!
………………
等到第四张牌发下来之后,不等还在扭扭捏捏的晕着牌的罗绮雯,我直接就把牌给掀开了。
红桃8。
加上前面两张牌的话,我现在的明牌是红桃a,黑桃8,还有红桃8。
对子牌,赢面已经接近六成了。
如果在首尾的两张暗牌里再搏出一张a来的话,那么罗绮雯这把牌……必须要做三条才能赢!
不出千,想要在52张扑克牌里搏三条,除非撞大运!
刚才,罗绮雯之所以一直扭扭捏捏的晕牌,无外乎就是想等我先亮牌,然后再视情况来决定最后的牌路,究竟该怎么走下去。
见我的对子面出来以后,罗绮雯竟是很是罕见的,没有露出半点惊慌失措的样子。
相反,她直接眉眼含笑的看着我说道:“运气不错啊陈祥!这都能被你给搏到对子牌?”
闻言,我并不出声,而是吸了一口烟,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见我不理会自己的话音,罗绮雯也不生气,而是将目光转移到面前的第四张牌上面。
这一刻,罗绮雯开始真正的晕起了牌……
将扑克牌横移过来之后,罗绮雯不疾不徐的开始晕起了牌。
将烟蒂掐灭之后,我的双眼顿时便死死的盯住了对方的手。
今天晚上,罗绮雯穿了一件无袖的黑色紧身连衣裙,想要借助外物来完成一整套的出千过程,并且最后做到身不留赃,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换句话来说的意思就是,她只能依靠手活儿去出千。
而且出完千,赃牌大概率会留在身上!
这是什么意思?示敌以弱吗?
不应该!完全不应该!
在我的印象当中,罗绮雯是个锋芒毕露的女人,绝对不可能会向任何被她视为敌人的人而低头。
难道,有其他人在暗地里帮她?
仔细想想发现,这一点也不对。
虽然罗绮雯的身后没被人包围,但向天华他们全都跟她隔开了一定的距离。
至于谷春来,那就更不可能了!
谷春来如果有问题的话,首先在发牌的时候,他就会选择动手脚了。
在这种前提条件下,除非法国赌神皮尔卡松附体,用特异功能直接变牌,否则没可能做到出千!
难不成,我推断错了?
罗绮雯并不是想先发制人,利用以千换千的方式来逼我出手,而是还隐藏着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正当我暗自怀疑的时候,罗绮雯已经晕好牌,而且还亮牌了。
梅花2。
罗绮雯明面上的牌,梅花5,方片9,梅花2,妥妥的杂牌。
见我们双方都亮了牌,谷春来直接看向我说道:“一对8说话。”
如果换做平常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直接下一百万的顶注。
但现在,在搞不清楚罗绮雯究竟意欲何为的前提之下,我还是选择先稳了一手,扔了一枚面值十万的筹码到赌池里。
毕竟,如果我从这张牌开始拉顶注的话,最后要么继续顶注平开,要么就剩梭哈了。
无论怎么选,一旦结果是我输,那么这两个选择……都是足以致命的!
可没成想,罗绮雯竟然又提注了!而且依旧是翻倍的二十万。
我知道,她在钓我。
从头到尾,一直都是如此。
但我没办法做到不去咬钩。
因为要破局,必须先入局!
于是,待略作沉吟之后,我选择了跟注。
等到我跟完注,谷春来就开始发最后的一张牌了。
这张暗牌,至关重要。
不管罗绮雯究竟有没有故弄玄虚,想逼迫我出千,我都暂且当她就是这样想的。
在拿到牌的一瞬间,没有任何的犹豫和停顿,我直接掀牌亮牌了。
红桃6。
就在我亮完牌的下一秒,罗绮雯也将最后的那张暗牌掀开了。
黑桃2!
罗绮雯依靠着最后的两张2,将原本杂乱无序的牌,变成了一对。
可即便是这样,牌面还是我大。
所以最后的话语权,在我这里。
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罗绮雯,我目光森冷的开口说道:“二十万!”
入局以来,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开口提注,目的是为了试探罗绮雯。
可没成想,罗绮雯竟然直接扔了十枚面值十万的筹码上去。
“二十万就想分胜负?你怕不是在想屁吃呢!一百万!!!”
闻言,我微微一惊。
拿小牌叫大注,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偷鸡。
第二,真有牌。
如果坐在我对面的是其他人,那我只会二择其一。
但罗绮雯……我赌她两种都有!
这一刻,我知道自己被拿捏了。
利用事先制定好的规则,罗绮雯巧妙的拿捏住了我。
罗绮雯知道,如果她直接梭哈的话,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弃牌。
虽然损失了几十万的筹码,但毕竟牌局才开始,后面还有大把的时间再盘回来。
因此,她开口叫出了一个我难以拒绝的数字。
如果跟了,一百万加上之前零零散散的几十万,距离二百五十万的红线,还有差不多百来万的距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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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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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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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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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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