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这局牌最后的赢家,竟然也变成了他!
凭借着纯纯的运气,中年男子拿到了789的杂顺,一把回了小2000。
一边收着钱,中年男子一边皱着眉,目露犹疑之色的看着我。似乎想要从我脸上的微表情里,看出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来。
然而,我面似平湖,毫无波澜。
就这样,盯着我看了足足有近一分钟的时间,一直到史建国催着他理牌洗牌的时候,中年男子方才堪堪的回过了神。
此时此刻,我想中年男子的内心,一定是非常疑惑的,肯定会想着再继续试探一番。
果然,我的猜想应验了。
在洗完牌之后,中年男子直接把牌递到了我的面前,示意让我切牌。
环顾左右,见他们都没有要切牌的意愿,我很是干脆的就切了牌。
正儿八经的切,不带任何手法。
这一把牌,我只上了一手必闷的底注,然后就很随意的看牌,弃牌。
看到这一幕,中年男子直接懵逼了,眼中尽是惊恐与茫然之色。
对此,我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并顺带点上了一根红南京,吐出一口长龙,小装了一波。
我当然能理解中年男子为什么会懵逼,会觉得不可思议,因为这把牌的结果……早就被我看穿了!
为了试探我,他用假洗加触二张的手法,给自己发了最小的牌,给史建国发了全场最大的黑桃9同花。
给我发的是一对q,虽然不小,但绝对不算大。
如果我不弃牌,只要有人闷牌拖着,就必须跟注三圈才好买牌比牌。
而这一局,只有史建国一个人的牌是比我大的。
但是这个王八蛋却接收了中年男子的暗示,一直在闷牌上注,压根儿就没有看牌的打算。
所以,哪怕我把外面其他四个人的牌全部比掉,等到了史建国这里,却依然会死在他的手上。
无论他是一直闷牌上注拖我,还是直接明牌压我,我都必败无疑。
而这其中,前者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因为史建国已经接收到了暗示,准备演一副闷牌到底,然后开牌绝杀转运的戏码。
因此,只要我不提前弃牌,这一局我会死的很惨。
不然的话,总不至于让明牌的我,拿着一对q示弱,直接去双倍开闷牌的史建国吧?
所以,我很是果断的就选择了看牌,然后直接弃牌,让别人去当这个冤大头。
这般出乎意料的结果,让得中年男子终于醒悟过来:我是一名老千。
其实,这把牌与其说是中年男子在试探我,倒不如说是我同样也在试探着他!
经过这把牌之后,我已经确定,中年男子没有什么所谓的藏拙不藏拙了。他的千术……绝对不如我!
至少,如果换成我来做的话,我是绝对不会用这样一种抽身事外的方法,来试探自己的对手。
牌局还未结束,不明就里的史建国,依旧是贯彻着一闷到底的决心,在那进行着拙劣的表演。
他丝毫没有看到,被自己寄予厚望的中年男子,此刻的脸色早已是阴沉到了极点,且额头和鼻尖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在我弃牌之后,中年男子也紧随其后,直接看牌并弃牌。
不仅如此,他也并未开口揭穿我。当然,如果他这么做了的话,不仅不遵守行规,同样也会暴露了他自己。
所以我推断,黔驴技穷之下,他要么会放弃,要么……就是殊死一搏!
至于他究竟会怎么选,那就与我无关了。反正无论如何,我都会奉陪到底!
………………
随着刚才的那把牌结束,就在史建国开始理牌的时候,我看到中年男突然扬了扬面前的钱,看着史建国和我说道:“一晃眼,都快五点了。打到现在,大家都没太大的输赢。要不这样吧。”
“最后一把牌,咱们提提速!”
“直接10到100,不限看牌之后闷注的次数,想闷可以一直闷到底!赢就赢多一点,输……也就输多一点!”
“一把定胜负,看谁运气好!”
“怎么样?”
一听这话,我瞬间就明白过来,这家伙……是准备跟我殊死一搏了!
不知道中年男子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我感觉他在说话的时候,好像一直在给肌肉男和曹杰递眼色。
看样子,为了对付我,他似乎放下了身段,主动去示好那个,先前一直被他瞧不上的肌肉男。
果不其然,在这种关键的时刻,曹杰和肌肉男都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
团结一致调转枪口,对准了我。
而史建国,更是一脸激动的就应下了声,吵着嚷着要一把让我回到解放前。
见状,我装模作样的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点头道:“客随主便。你们想怎么玩儿,我都可以。”
“但是有一点,我提前声明。”
“说好了一把就一把!”
“无论输赢,一把之后都必须结束!”
闻言,中年男子没有立刻就回答我,而是转头看向史建国。
虽然两个人并没有开口对话,但我知道,他们一定在用眼神交流。
果然,大约一分钟后。
史建国信誓旦旦的点了点头,说道:“可以!但是结束的前提是……桌上的注码一定不能少于三万!”
史建国所说的三万,意思就是六人局,每个人连闷带上,保底至少得丢5000上去。m.χIùmЬ.CǒM
这狗日的,心可真他妈的黑!
一局牌的输赢,就抵得上外面的工薪阶层,一整年下来累死累活的工资了。
而且,还得是不吃不喝的那种!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微微笑了笑,然后又点了点头,示意可以。
至于那个毫无存在感的肾虚男,不管他同不同意,在我们五个人都已经同意的前提之下,他已经没得选了,只能随波逐流。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么最后一把,我们就来点儿绝对公平公正公开的!”
中年男子的话音刚落,我立刻就反应过来……这里面还有事儿!
“这么大的局,随便我们哪个人发牌,对其他人来说都是不公平的!”
“万一有人拿了好牌,有人拿了差牌,这他妈找谁说理去?”
“所以我提议,最后一把牌,我们找个不相干的人来发牌!除了正常的验牌以外,切牌也让发牌的人去切!”
“在对决没有开始之前,所有人的手……绝对不允许碰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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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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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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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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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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