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歌就算吓到也是被这个推论吓到的,自家师姐对自己是有多大的误会,会觉得她会害怕这种事情?
“不用怕,师姐在呢,不会让人伤到你的。”岳灵竹将顾云歌愣神的反应理所应当的当成了害怕,伸手摸了摸顾云歌的头。
“师姐,我不怕的,这于我来说算不得大场面,都没死几个人。”顾云歌认真的解释着。
“你这么小能见过多少死人,不要逞强。”岳灵竹不由分说脱了她的鞋子,将她按倒在床上,并且盖好了被子。
“快睡吧,师姐在这里陪着你,下次不要再用风水术了,也不能再研习下去了。”岳灵竹叮嘱。
巷子里打斗之声这样剧烈外界却是一点不曾察觉,不是风水术她想象不出会是什么,毕竟她并未见到明显的阵法结界。
“好,那师姐你也早些休息。”顾云歌向床里面挪了挪,让出了床边的位置。
长这么大,她只与墨凌渊在一张床上接触过,要说同睡还真是没有过。
岳灵竹点点头坐在那半边床上打坐恢复精力,将后背交给了顾云歌,在这种情况下顾云歌随便做点什么都能伤害她。
她这样做是真的对顾云歌这个半路上捡的小师妹一点防备都没有啊,顾云歌看着岳灵竹的背影,觉得自己应该提醒他们,真的不要在路上胡乱捡人。
这三人身上明显有秘密和底牌,不然修为和战力不可能如此之高,被有心之人刻意接近并不是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闭上眼睛,好好睡觉。”岳灵竹颇有些严厉的声音传来。
“哦。”顾云歌答应的乖乖巧巧的,眼睛也很快闭上了。
岳灵竹听着这个乖巧的声音心都化了一半,这小奶音真是可爱的不行。
顾云歌不过十五岁的年纪,软软说话的时候又甜又奶,也难怪岳灵竹听到就母爱泛滥。
下方,程修和童石头解决战斗的速度非常快,一炷香的功夫下面便是一片死尸,童石头还是狠狠的揍了那刘晖一顿。
本来想揍完了再下杀手,结果打了一半人就已经不行了,荆棘藤蔓太磨人了,即便修士也禁不住这般大量的失血。
“便宜你了。”童石头哼了一声,与程修连夜将场地清理了,原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他们并没有选择逃离此处,并不是不知道危险,而是丹药还在庞氏拍卖行,若是一走了之,可是要损失大笔灵石了。
相比于大笔的损失,他们还是更愿意面对下一次战斗。
“真是可惜,让那老家伙的元婴给跑了,还不知道要有多大的麻烦呢。”童石头一边说着一边往房间走。
为了省钱,他和程修住一间房而且还是二楼的普通房间,在住的这方面他们也只舍得给顾云歌安排在三楼的上房。
程修想到那跑掉的元婴也是神情凝重,思索了半晌才道:“这两日我们要注意护着师姐和小师妹,主要是小师妹,防止对方偷袭。”
“好。”童石头重重点头。
这之后两人都没有继续修炼,打坐是神念扫视四方,警惕周围随时可能出现的危机。
四人之中唯独顾云歌睡着了,因为只有她知道那老者并没有逃走,即便刘晖所在的宗门反应过来也必然是第二天的事了。
这一晚,注定是风平浪静的。
她第二日醒过来的时候岳灵竹正将早饭摆在桌上,晨光洒在她身上,面部英气的轮廓在阳光下显得温柔娴静。
顾云歌真心觉得这位掌门师姐越来越像一个老母亲了,事实上她并没有母亲为自己操劳的记忆,只是她以为母亲大概就是这样的。
她看着便也觉得一阵阵的恍惚。
“小家伙莫不是睡傻了,发什么愣呢。”岳灵竹见她盯着自己,在她面前挥了挥手,语气很是宠溺。
“师姐以后一定是个好母亲。”顾云歌边说边下床,眼中神光渐渐敛起。
“这话说的怪,母亲哪会有不好的,先来洗漱。”岳灵竹制止她径直走向桌子。
顾云歌表情滞了滞,那记忆深刻的一幕幕再次在眼前重演,她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缓缓道:“我便见过那些亲自将儿女卖了的父母,不止一个呢。”
“想来是迫不得已吧,若是有办法谁会卖孩子呢?”岳灵竹想都不想的道。
“是吗?”顾云歌这话轻飘飘的,言语之间唇角讽刺的扬了扬。
她还记得自己拼了命的从组织跑回家去,看到的只父母和弟弟的其乐融融,她浑身是血的倒在那里,换来的只是父母的惊讶和害怕。
他们怕受她连累,连夜又将她送了回去,回去受到的惩罚折磨她其实已经记不清了,她只记得那天是寒冷的除夕,记得他们一家三口的笑脸。
若是有得选,她又怎么会成为一个不得善终的风水师呢,还不是一无所有,没什么可以失去的,自然也就没有顾忌了。
反正,不得善终的又不止她一个人。
她仍然记得那场战乱,他们一家三口被导弹和元婴期强者的对抗波及,死无全尸。
那时候她十三岁,她还没能力去救,她后来一直在想如果她有能力之后会不会扑上去救人,但这问题注定是没有答案了。
“可能也有例外,但大多数还是好的,小师妹就会是个很好的母亲。”岳灵竹在一旁道。
顾云歌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擦干将棉布挂回去,对着岳灵竹撒娇:“不要,我就要留在师姐身边做个孩子。”Χiυmъ.cοΜ
“傻孩子,谁会一辈子做孩子呢。”岳灵竹说着将饭替她盛好放在一旁,神情愈发宠溺。
“有人宠自然就是孩子,师姐会不要我妈?”顾云歌坐回去,下巴搁在岳灵竹的肩膀上。
岳灵竹手指点在她的鼻子上,笑道:“谁舍得不要你啊,快吃东西吧,再放一会儿该凉了。”
“那我想让师姐陪我吃。”顾云歌对着她眨巴着大眼睛。
岳灵竹无奈一笑:“好,我真是拿你没办法。”
“师姐你真好。”顾云歌软软的说了声,这才依依不舍的独立坐好吃饭。
岳灵竹在她的头顶揉了揉便当真陪着她吃起了饭。
程修进来的时候都怀疑自己看错了,师姐是在吃肉包子吗?
“师姐,修养一晚没有恢复不成?”程修有些担忧的问。
毕竟岳灵竹昨晚实力透支厉害,也只有修养不好,才可能选择这种几乎于事无补的食补吧。
“这点消耗至于一晚上没恢复吗?”岳灵竹板着脸道:“我这是在陪小师妹吃东西,你们也不过来,她一个人吃东西多无聊。”
程修听到这话更愣了,这还是那位从小对他和三弟严厉教育的大师姐吗?
她现在竟然能因为小师妹不喜欢一个人吃饭,就破例吃肉包子陪着?她已经多久没吃过肉了呀。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宠了,这简直就是溺爱啊!
“看什么,要吃就吃,要说事情就说事情。”岳灵竹见他还没反应,眉头都皱了起来,眼看着不耐烦了。
“是这样,目前还没什么危险来临,我和三弟想问问您,我们走还是不走?”程修连忙开口,他真怕再磨蹭被赶出门去。
“这事啊。”岳灵竹点了下头看来觉得这是个问题,她思索片刻之后问顾云歌:“小歌你觉得呢?”
程修差点惊掉下巴,大师姐素来决断,自己两人若是不主动说意见就是直接被忽略的。
可现在这么重要的事都要问小师妹了吗?
还有那看过去就变得柔和的眼神,双标且溺爱到家了好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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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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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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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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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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