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虽然达成一致的厉害了,但这种想法却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了,因为他们觉得好像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另一边,顾云歌进了房间发现墨凌渊已然在榻上桌旁坐着等她了,他面前摊开一本厚重的书籍,上面那晦涩而古老的文字,顾云歌甚至不认得。
她进门之后墨凌渊仿佛没有察觉一般,并不看她。
顾云歌总觉得气氛有那么一点不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劲她又怎么都说不上来,也不是很严肃,但就是不太和谐了。
“背书。”墨凌渊淡声开口,并不看她。
“你是打算彻底和三大家族摊牌不娶她们女儿吗?”顾云歌问,她后来想了想,墨凌渊大概是嫌烦了。
被这些姑娘缠着也很难不烦,一时控制不住发火也是有可能的。
“不必直说,他们总会知道。”墨凌渊语气平和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顾云歌听出来了,这是真没有在三大家族内选后的意思。
“没有任何利益值得本座娶不喜欢的女子。”墨凌渊说着抬起了头,凝视着她:“若是本座封后,必是本座心仪之人。”
他黑色的眼底有波涛涌动,诚挚的情绪呼之欲出。
“你这要求比政治婚姻高多了,眼高于顶的,你能瞧得上谁。”顾云歌已经开始为他的姻缘担忧了。
墨凌渊不以为意:“你说过,本座的感情极为顺遂,是有姻缘相的。”
“我现在怀疑我算得不准。”顾云歌坐在他对面,道:“得多完美的人入得了你的眼?”
“不必完美,可爱就好。”墨凌渊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的。
顾云歌听到这话顿时露出八卦的神情:“原来尊上喜欢甜妹啊,我看那群姑娘里有好几个都是这个类型的,你没注意看?”
“背书。”墨凌渊严肃了几分,伸手敲了敲桌子。
“你先回答我,回答我就背书。”顾云歌不可能放过自己难得挖到的大八卦。
墨凌渊拿她是一点办法没有,只得道:“看了。”
“没有喜欢的?”
“你当本座是什么人?瞧一眼便能断定是否喜欢?”
“眼缘总该有一点的吧,你就没记住一个?”顾云歌接着问。
“都记得住,想忘都难。”墨凌渊为自己这份洞察力与记忆力也很是苦恼,无论他是否想记得,都会记得。
“就没了?”顾云歌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你还想有什么?”墨凌渊没好气的看她。
“你这人无趣的很,怪不得姻缘线也就只有一条。”顾云歌摇头,她并不觉得墨凌渊只娶一房妻子是专情,他大概只是单纯懒得处理更多的关系。
“背书。”墨凌渊这次敲的是她的脑门,长臂从桌子的一边伸到另一边,敲在她的脑壳上。
“是是是,先生。”
顾云歌连忙应了,开始背药理,嘴里不断的咕哝着,背不下去便悄悄睁眼看下书,放下书继续背。
墨凌渊瞧着她嘟嘟囔囔的样子,心里总觉得软软的,在他眼里小兔子便是最可爱的。
“咚咚!”
顾云歌丹田处的心脏微不可查的跳动了两下,以为这种事时有发生,所以顾云歌也就不当成一回事了。
这一日顾云歌背着背着便睡着了,梦到一处粉色的花海,自己站在其中,身后有人唤她,她转过身便看到姿态蹁跹的墨凌渊,
他一身白衣盛雪,走在粉色的花丛之间分外耀眼。
墨凌渊对她笑得温柔,亲手编了一个花环给她戴上,柔声夸她姿容绝色。
当她想仔细问问墨凌渊这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墨凌渊的身影变得朦胧了起来,如同细沙一般被风一吹便飘远了。
她想抓住问个清楚,然而墨凌渊还是消失了。
墨凌渊坐在一旁打坐,腰身忽然便被从后方抱住,而那抱住他的手则在他身上不断抓啊抓,好像要帮他抓掉身上的什么东西。
墨凌渊修行的时候周身自成结界,那黑色的雾气看似虚无缥缈,但只要靠近必然要被攻击。
常人是无法靠近他的,唯有身怀他心脏的顾云歌才不受此限制,他也是没想到要限制她,一直以来两人同床也都没发生过什么意外。
当然顾云歌偶尔翻身打到他这种小事故不算什么意外,他每每神情宽容,而这次却有些莫名,甚至有了些不一样的躁动。
“顾云歌。”他低喝。
“墨凌渊,你站住,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送我东西,是不是心虚?”顾云歌嘀咕着。
“……”墨凌渊。
他承认自己对她是有些愧疚在的,他并没有将她保护的很好,几次令她身处险境。
可送东西自然与愧疚无干。
若是连感情还是感激都无法区分,他也就不是墨凌渊了。
“为什么心虚?偷我东西还是断我财路了?”顾云歌还在那问。
墨凌渊已然确定她是在做梦,无奈的将她双手从自己身上扒下去,将她安置在她自己那一侧,并且盖好了被子。
“不说我可卜卦了,我算一卦就知道你是什么心思?”顾云歌一脸尽在掌握的笑意。
墨凌渊看着她睡梦中红扑扑的小脸,无奈道:“你倒是算啊。”
指望顾云歌用脑子接收到自己这边的信号大概是没有可能了,只能寄希望她好好算卦了。琇書網
他并非不想直说,只是在不明白小兔子心意之前,贸然说了只会影响两人如今和谐共处的关系。
以这小兔子的主见,若是她不乐意,很可能做得出带着他心脏跑路这种事,他可不敢冒这个险。
这和鸡飞蛋打有什么区别?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也会遇到这种困境,也当真是有些憋屈。
“哼,眼高于顶的男人。”顾云歌还在小声的嘟囔着。
墨凌渊听到这个倒是觉得自己有些冤枉,他自认自己不是这样的,他瞧不上世人是因为世人着实蠢笨而已。
至少他眼底是容得下她的。
顾云歌睡得很沉,第二天一早便将此事忘得干干净净,睁开眼还对墨凌渊道:“早啊,黑大个。”
墨凌渊在一旁更衣,对于这个称呼也是习以为常,并不与她计较。
“若是觉得宫中无趣,大可出宫转转,一应用度由本座出。”他道。
赶走了她身边那些人,总该有所补偿才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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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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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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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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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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