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就是没有什么悬念的东西,倒是这场战斗又暴露出了一些问题,他的力量依然没有被很好的掌控。
其实这一点,在伏魔堂打擂台之时,也早都已经有过体现。
那时他下手没轻没重,经常打伤自己人,要不是伏魔堂弟子的身体相对结实,他当时的力量也远没有如今强大,这才没有出现过太大的伤势。
这对力量的掌控,倒也不是说只在对付弱小敌人时,为了降低威力而存在。
这力量的掌控体现在方方面面。
就像是他至今无法掌握甲马神行,连正常走路都无法做到,因而需要用负面状态来压制一样。
无法掌控的力量,有时候是加强,在有些时候却也是减弱。
当江黎的对手,是齐天涯这种实力一般,远不如他的家伙时,自然是碾压获胜,完了之后还可以凡尔赛的说上一句“我还没用力你就倒下了”。
但当他的对手,是和他相同级别,甚至还要更强之时,这力量或许就将成为他的累赘,让他束手束脚反而打不中对手。琇書網
除此之外,最直观的体现便是,江黎现在已经无法在木片上刻画符文了。忽大忽小的力量,对这种精细操作的影响,简直就是毁灭性的。
只是撞山锤地的这种做法,硬要说起来其实只是发泄力量,现在已经很难继续帮助他更好的控制力量了。
得找一点更加有效的训练,来做一做。
想了想,江黎先是去了一趟附近的厨房,在里面提了一箩筐鸡蛋出来,然后扛着鸡蛋才飞到了伏魔堂的所在的楼船上。
这伏魔堂虽然有几艘的战船可以动用,但毕竟是宗门盛会,动用战船这种大杀器围着会场,显然不太合适。
“江黎师弟干得好!”
“小师弟威武!”
“你们看见没有,刚才那个天地堂弟子都被打哭了,哈哈。”
江黎一回来,便得到了宗门师兄弟的热情招呼。搞得江黎也是好一阵的不好意思。
毕竟只是欺负了一个菜鸡,哪里当得上威武二字。
“嘿嘿,过奖了过奖了,才第一轮比试,算不了什么。”
江黎谦虚几句之后,便和众人一起,看起了下方的会武。
江黎这边结束的快,上面的筑基擂台却是第一场斗法,都还没有分出胜负。
双方一人是执法堂的弟子,一方则是炼器堂的修士。
那执法堂弟子还是老样子,一柄战刀打天下,施展着一门颇为狠辣的的刀法连连劈出刀光,在擂台上砍得沟壑纵横威势惊人。
然而他却并不是占据优势的那一方。
在擂台上,一只火葫芦时不时喷出道道火柱,又有两柄飞剑,三把飞刀,四杆钢叉,飞舞在空中接连不断的朝着中间的执法堂弟子发起攻击,搞得对方只能玩命的挥舞手中战刀疲于奔命。
这就是炼器堂修士的战斗方式。没有别的,一抬手就是用法宝砸人。
不过那执法堂弟子倒也并非完全没有胜算。飞在空中的十件法宝,除了那火葫芦颇为不俗之外,其他的九件法宝品阶都非常的一般,并没有能够形成压倒性的优势。
而同时御使十件法宝,就算是对筑基期修士来说,那也是一个非常夸张的消耗。
现在的情况,就看那执法堂弟子能不能抗住压力了。扛得住等到对方灵气消耗过大,他就有翻盘的可能。
但是扛不住的话。。。没过多久,那黑衣执法堂弟子的应对就开始越发手忙脚乱,完全落入了对方的节奏,很快便在一个失误中,被葫芦喷出火柱打中。
倒在地上,又被迅速飞来的四杆钢叉钉住了四肢,彻底无法动弹后落败。
那执法堂弟子一输,周围的弟子们当即发出一阵欢呼。
显然,他们不是在为炼丹堂的那位胜利者庆祝,而是纯粹的为了执法堂弟子的落败而感到高兴。
执法堂弟子无权对内门执法,因为在内门嚣张他们很容易被人打死。
但在诸多内门弟子之中,其实有很大一部分,也曾经是从外门升上来的,曾经也或多或少的受到过执法堂的压迫,自然是对他们有些厌恶。
就是江黎在拜入内门之前,也被他们的人抄过家。执法堂这个部门的工作本没有什么。只是,自持权力高人一等的家伙,绝对不会讨喜。
江黎恨恨的想着,之后遇见执法堂弟子也要下手重一点。然后手上力道不由得加大了一些,手中的两颗鸡蛋,当即就被捏碎。
他把破掉的鸡蛋丢进一旁的木桶里,旋即又从箩筐里摸出了两颗鸡蛋,放在手心像盘核桃那样轻轻的盘了起来。
他从厨房拿来的这箩筐鸡蛋,当然不是用来吃的,也不是用来砸擂台的,而是用来训练他那无法控制的蛮力。
这种方法是柳木兰师姐所教,据说作为师兄师姐的他们曾经也使用过,只是他们体魄变强的速度,远远没有江黎快就是了。
而这些破碎的鸡蛋,事后也可以给宗门驯养的灵兽吃掉,并不会造成太多的浪费。
又是几场战斗过后,江黎也是涨了不少见识,对筑基期修士的战斗方式,法决强度都有了大概的了解。
不得不说,道基对修士来说实在是太过重要了。
除却兼修练体的修士之外,普通炼气期修士的身体,其实和凡人之间并没有太大区别,凡间刀剑砍上去,他们一样是会受伤流血的。
但筑基期修士却不会这样,经历过长久以来的练气修行,修士们将自己所修之道法所学之奇术,一点点的刻入身体,形成那修仙道路之基石。
就像是把身体炼制成了一件法宝一样,从此往后光是血肉之躯也可以发挥出强大威能,自然不是普通练气期修士可比。
“哦?柳师姐上场了。”
这时候,飞舟上伏魔堂弟子骚动了一下,只见是那位英姿飒爽的金刚御姐柳木兰师姐踩着木盘跃上了擂台。
而她的对手,却是一位天地堂弟子。
江黎眯了眯眼,这排斗法顺序的长老搞事情啊,硬是要把伏魔堂和天地堂的弟子凑到一起。
而在柳师姐对面站着的,赫然也是一名女修。
江黎已经可以想象到,那边长清殿上,一群长老等着看热闹的表情了。
柳木兰师姐很强,这点江黎知道。
在练成龙龟血纹之前,如果不使用其他手段,江黎自认也打不过对方。
但是对面的那位女修,也绝不是简单的对手。
因为对方正是大师兄楚云轩的师妹,藏经谷谷主无舍真人座下最小的一个弟子。
“那她,岂不是也会用方天印?”
江黎不由得向身旁的另一位师兄询问。
在分身见识了楚云轩的大金印后,回到宗门便有意识的打听起了这方面情报。
而这门藏经谷的镇谷绝学也并不是什么秘密,在大重山修仙界的名气还相当之大,被它砸死的魔门修士简直数不胜数。
只是他通过言宏从各种小道得来的消息,或许不真或许不全,总是会和真像有那么一点出入。
江黎问出这么一句后,就看见他的师兄表情古怪。
“江黎师弟,方天印是我们藏经谷谷主代代相传的绝学,宗门上下,除了谷主和几位创始人之外,就只有楚云轩师兄有资格修炼。”
江黎一听便是不明觉厉,原来那楚云轩不但是宗门大师兄,还是内定的下任谷主吗。
这种在内门各堂之间算是常识的情报,对于江黎来说,却也是不折不扣的冷知识了。
谁让他天天不是修炼就是修炼,情报的来源很大程度上都依靠言宏,但是人家身在外门,很多事情对于外门弟子来说局限性都很大。
“哈哈原来是这样,那就好,这样木兰师姐的胜算就比较大了。”
江黎打了个哈哈,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毕竟兽血图录的强大,他是亲身经历的,虽然别人无法和他一样,同时有多条兽血增益在身。
但就算只有一道兽血纹身的加持,也足够柳师姐把同阶修士甩开老大一截了。
而且这兽血纹身还能加速修行,可是非常实用的秘法。
“不好说,那个沈若诗我知道,木兰未必是她的对手。”
几位何长老门下的师兄弟站到一起,但他们的观点倒是比较统一,对柳木兰师姐的这次法斗,看法都不太乐观。
法斗开锣,柳师姐是体修的标准操作,瞬间就是踏步前冲,一拳头朝着对方砸去。
轰!
那拳头砸中了对方,但下一刻,那沈若诗的身体,便炸裂成了满天尘土。
那并不是实体。
片刻后,沈若诗的身形又出现在她身后,木兰师姐回身抬腿去扫,再次把对方打散为尘土。
尘土飘散之后又悄然聚合,对方也不偷袭,只是笑意盈盈的站在那里,等着木兰师姐举拳来攻。
尘土一次次爆散,然而这种可以开山裂石的沉重拳头,却是无法对对方造成任何一点实质性的伤害,只能是徒劳的消耗体力。
江黎等人从第三方角度观察,都没能发现那沈若诗的本体到底在哪里,当局者的柳木兰师姐恐怕就更加艰难了。
如果那沈若诗可以一直这样下去的话,那岂不是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果然体修直来直去的战斗方式缺乏变化,一旦遇到一些神奇手段,便会落的一个相当被动的局面。
这应该是一种比较高级的遁术,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破解。
不过,那沈若诗为什么不出手攻击呢?如果想通过消耗一个体修的体力来取得胜利的话,那可得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
不对,她已经出手了!
江黎突然注意到,柳木兰师姐的喘息变得越发粗重,状态下滑的速度异常的快。
“是。。那些尘土吗?”
那沈若诗每次被打的爆散之后,并不是所有的尘土都会重新凝聚成她的身体。
每次都会有一部分尘土落在擂台和柳师姐的身上,那些尘土上恐怕别有玄机,严重的压制了她的实力。
很快柳师姐也发觉了尘土的不对之处,猛的爆发灵气想要把那些尘土吹开。
然而这一下,却是丝毫效果都没有起到,那些尘土就好像使用强力胶水一颗一颗黏在她的身上一样,根本无法吹开。
“终于被发现了呀,我还以为师姐你还会更迟钝一些呢。”
那沈若诗看见柳师姐的动作,自然是知道对方已经发现了问题所在。
她捂着嘴还是那副商业型微笑,随即也不再掩饰,一挥手满天的尘土就纷纷扬扬向着柳师姐笼罩而去。
每一颗尘土上,都附着一丝细微的土属性灵气,若是被这些尘土覆盖,就输定了!
柳师姐本能的得出了这样的结果,但是东南西北四面八方整个擂台都已经被尘土笼罩,根本就没有立锥之地。
唯一的生路,只有升空!
她脚踏地面便要飞身射向天空,然而当她的脚离开地面超过半米之后,一股绝强的压力便笼罩了下来。
整个擂台都好像在拉扯她的身体,不让她离开地面。身上的那一层尘土,好像每一颗都变成了秤砣,拉着她砰的一声砸回了地面。
下一刻,满天的尘土吸附上来,直接就把柳木兰师姐裹成了一个土人。
她就像是变成了一个兵马俑一样,立在原地是一动也没法动弹了。
这时候沈若诗若是想取她性命,恐怕只要一个念头便能做到。柳师姐居然连燃烧精血的底牌都没有用处,就已经败了。
“浮空法斗台,第六场,胜者天地堂,沈若诗!”
没想到柳木兰师姐居然第一场斗法就败了,遭遇这种强敌也只能说是无奈了。
江黎心情沉重,果然是不能小看天下高手啊,自己现在的体魄素质应该比柳师姐强些,但也有限。
如果是自己对上这沈若诗,又该如何应对呢?
咦?等一下,我好像是炼气期来着,起码这次会武,自己是撞不上对方了。
江黎问过几位师兄,他们也说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说尽量不要被那些尘土粘上。
但那尘土一个爆散便会覆盖大半个擂台,想要避开的话,那难度系数唯实也太高了些。
而这沈若诗所使用的道法,江黎也知道了名字。
《地尘经》
同样是藏经谷四大绝学之一,那效果几乎无解。
这下江黎也终于知道了,天地堂为什么叫做天地堂。
这个名字,听起来就有些俗气。但其中所代表的意义,却可以让大重山九成九的修士垂涎三尺。
因为天字,代表了《方天印》,而地字,则代表了《地尘经》。
方天印只有掌门和预备掌门能学,《地尘经》才是天地堂的传承绝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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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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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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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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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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