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清冷的声音在大殿外的廊道内响起。
所有人都震惊了!
若是所听没错的话,这是楚王的声音!
他们刚才还在诋毁楚王,没想到楚王就来了?
“君赫?”
“皇兄?”
太后和楚容齐齐动了,楚容扶着太后往外疾走。
他们还未到大门口,就见到沈云禾扶着楚君赫出现在了大殿的门口。
“楚王?楚王妃?”
“天呐!真的是他们!”
“到底是谁传的楚王失踪了?”
……
大臣们一个个高呼上当,眼下所有人都将矛头指向了宋尚书。
要不是宋尚书牵头,他们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君赫?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多休养休养?”
陆绎看到楚君赫的时候几不可查的蹙了蹙眉,楚君赫失踪和受伤都是事实。
“我若是不回来,这些人不得上天?”
楚君赫意有所指的看向了宋尚书。
在来的路上他就调查清楚了,今日的叛乱是宋尚书一手策划的。
楚君赫勾了勾唇,走到了楚容与太后面前停下。
“皇祖母、皇上,这便是宋尚书勾结一众官员妄图逼宫造反的证据。”
楚君赫递上了一封厚厚的奏章。
太后看了楚容一眼,示意他接过奏章。
楚容原本想先让太后看奏章的,但是太后示意他便接过了。
早朝,又重新开始。
只不过,这次多了两个旁听者:沈云禾和太后。
因为有了楚君赫在场,楚容下决定便果决多了,当场将那些参与叛乱之人打入天牢。
更是将为首的宋尚书派人立即押往皇城内的菜市口,游街一圈再当众斩杀。
宋尚书的一家也没逃脱掉被诛九族的命运。
其他人还在忙碌,沈云禾扶着太后去了后宫。
“娘亲!”
“娘亲!”
……
远远的,瑶瑶和星屿见到沈云禾,高兴的飞奔了过来。
沈云禾再看到两个小家伙,都有些认不出来了。
两个小家伙明显长了个头,甚至就连瑶瑶那肉乎乎的身子都竖着长了。
“娘亲和爹爹不在,你们有没有好好听话呀?”
沈云禾拉着两个小家伙闲聊。
瑶瑶嘟着小嘴叭叭开了:“瑶瑶可是最听话的呢,瑶瑶还帮着皇祖母处理了好多事情。
那天宫里新来的禁卫军叔叔不小心犯了错,还是瑶瑶帮着求情的……你说是不是哥哥?”wWW.ΧìǔΜЬ.CǒΜ
瑶瑶一张小嘴叭叭着就没歇下过,最后了还将星屿给拉了出来。
星屿抱着沈云禾,他本只想安安静静的听着瑶瑶说话,没想到冷不丁的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星屿连忙站起来点头。
这一幕,将太后和沈云禾都给逗笑了。
皇宫内,因为有了楚君赫的加入,一切也变得井井有条起来。
楚君赫回来之后,便以雷霆之速将所有的大臣全部洗牌。
一时间各郡县内,早已站队的官员们一个个人心惶惶,不得不立即起草文书上表忠心。
皇城就这般被洗涤了。
与此同时,南疆的停战书也送到了。
楚容看着楚君赫所做的一件件事情,他内心很是震惊,他看着那停战书扪心自问,他自己做得到吗?
楚容坚信自己是做不到的。
所以,这北疆的天下或许只有楚君赫才能真正的守住。
楚君赫回楚王府养伤了,楚容却在盘算着要怎么将这北疆的天下还给楚君赫。
沈禄在朝局稳定之后,便让副将带着大军回了营地。
而他则是回到了许久没有回来的国国公府内。
老夫人得知沈禄回来了,连忙来主院这边找他。
却被下人告知,国公去了怀恩阁。
老夫人便又马不停蹄的往怀恩阁过去。
刚到院门口,就听到苏怀柔低泣的声音:
“老爷,这些年我一直安分守己,如今沈云禾也早已成家立业。
楚王也从边关回来了,一切尘埃落定。
我别无他求,只求老爷能给我一纸休书,让我离开。”
“你在胡说什么?”
沈禄气得连胡须都在颤抖。
亏他想着多日不见,一回府甚至连口水都没喝,就往这怀恩阁里来找苏怀柔了。
结果她看到他,二话不说就要下跪求休书?
“老爷!我忍了这么年了!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有夫妻情分可言吗?
先前是因为局势不稳,形势不定,现在一切都好起来了。
你放我离开又如何?”
苏怀柔红了眼眶,她早就已经想离开了,若不是怕沈云禾担心,她又何苦忍到现在?
如今一切都好了,她还在这做什么?
这座国公府困了她几十年,她所遭受的又岂是一封休书能抵的?
“怀柔?你在做什么呀?你可是国公府的当家主母!
这些年你一直循规蹈矩,怎么能休了你?你所犯七出之条那一条?”
老夫人一听苏怀柔要求休书,当即便着急了。
这国公府若是没了苏怀柔,岂不是要散了?
家不成家,像什么样子?
“母亲,我这些年在国公府受了多少委屈,难道您不知道吗?我想通了,余生我想活得自在,哪怕没有锦衣玉食,我寻一方田地,粗茶淡饭度过余生也好过,我日日在这国公府内守着这些冰冷的物件。
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在提醒我,曾经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甚至是发生在云禾身上的那些不公!”
苏怀柔铁了心要休书。
“今日若是得不到休书,那我便奏请皇上,让我们和离!”
苏怀柔撑着一股气将这些年的委屈尽数倒了出来。
沈禄张了张嘴想要挽留,苏怀柔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拿起早已准备好的行囊便冲了出去。
老夫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举着拐杖就朝着沈禄劈头盖脸的砸了过去。
“你这不省心的!让你这些年被猪油蒙了心!
好不容易怀柔她安心操持起了国公府的事情,你还要闹着纳妾,就纳那什么白牡丹?
你真是不挑啊,什么样的女人都要往府里塞!
这下好了,怀柔也被气走了,我看你往后的日子还想怎么过!
这家散了得了!”
老夫人气得不行,沈禄也只能硬生生的抗下了这一顿打。
他虽有心挽留,但是却也了解苏怀柔的脾气,他就算留得住她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了!
沈云禾出了宫便带着两个小家伙回了楚王府,多日不回来了,府里一切她都得操持起来。
刚入门就被告知,国公夫人在后院等她。
沈云禾心头咯噔了一下,连忙朝着后院跑去。
看到苏怀柔的时候,沈云禾便扑进了娘亲的怀里。
苏怀柔轻轻拍着沈云禾的后背,低声说道:“娘亲求了休书,你帮娘亲劝劝你爹爹,让他将休书给我。”
沈云禾:……
“娘亲可想好了?”
苏怀柔点了点头,她岂止想好了?她已经想了很久很久了。
“好,既然如此娘亲往后不如跟着我和楚君赫行走江湖吧?
我和楚君赫已经商量好了,如今天下太平。
我们打算将朝堂之事交出去,偶尔回来看看便是。”
沈云禾拉着苏怀柔,说起了她和楚君赫回来路上做的决定。
苏怀柔怔了一下,很快便点头同意了。
云禾和楚王这一路走来颇为艰辛,若是能够离开朝堂,过自由自在的日子,也是很好的。
“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楚君赫已经在安排了。
等朝局稳定了,我们便离开。”
沈云禾拉着苏怀柔的手,将苏怀柔安置在了楚王府内。
苏怀柔已经请了休书,便没有回国公府的必要了。
至于国公府,她自然还是要安顿一番的。
不为别的,就为沈禄这段时间镇守皇城,他也该得善终。
时间过得很快,朝局逐渐步入正轨。
楚君赫的身子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关于北疆皇之前迫害的那几个人彘,楚君赫询问了他们各自的意见,将他们送往了城外别院安置。
而沈云禾则是将景澜给带在了身边,她要送景澜回西川。
无无论如何,西川都是景澜的故乡,她尊重景澜的意见。
楚君赫在临行前几日,将大家全部集中到了欢喜楼。
太后早就已经得知了楚君赫和沈云禾要离开,简直无比的兴奋,她也说好了,要跟着他们一起去闯荡。
这些人当中唯独楚容不知情,当他开口提出要将天下还给楚君赫的时候,楚君赫也正好提出了要请辞……
岁柠紧挨着陆绎坐着,她只要一想到皇兄和云禾要离开,以后很难再见到,她这心里就不是滋味。
陆绎轻声安慰了她几句。
整个晚宴大家喝得尽兴吃得满足,唯有小橘坐着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沈云禾抬着酒杯蹭到了小橘的身边,捅了捅她的手臂朝着翊承努了努嘴:
“你若是舍不得翊承,你就留下,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出去几个月总要回来住一段时间的。
这里毕竟是我的家呀。”
小橘愣了一下,小脸立马涨得通红:
“小姐在哪,小橘就在哪,这些年小橘早就习惯跟着小姐了。
再说了小橘还要照顾小小姐和小少爷的。”
小橘死活不愿意离开沈云禾。
沈云禾蹙着眉朝着翊承看了过去,翊承扭扭捏捏的过来,压低了声音说道:
“我愿意跟你们一起走。”
反正大家都走了,前几天楚容也替将军府正名了,他也没啥留念的。
相比较于权势而言,他还是更喜欢在江湖上游走。
所以,一餐散伙饭吃下来。
原本只规划了沈云禾和楚君赫带着俩孩子的旅程,变成了拖家带口。
甚至就连南苑王都要跟着一起去了……
沈云禾拍了拍脑门,有些无奈。
她这哪是出去过闲云野鹤的生活啊?
这分明是将朝堂给搬走了嘛?
活脱脱的移动的朝堂!
翌日一早,大家收拾完毕在皇城门口集合了。
皇后早早的便等候在了此处,儿行千里母担忧,她不能跟着一起去,便你想着要替楚君赫送行。
远远的,皇后看到了人群中的南苑王。
她那一双略带忧愁的眼猛的紧缩了起来!
南苑王自然也看到了皇后!
他眼底满是震惊!
珍儿!这是他的珍儿!就算化成灰他也不会认错人!
可是珍儿不是死了么?她又怎么成了皇后?
接下来的送行,南苑王的视线一直紧锁在皇后的身上未曾离开。
直到一群人架着马车远去,南苑王这才收回了视线。
楚君赫是珍妃的儿子,皇后又是珍儿!那楚君赫岂不是……
一路的欢声笑语冲淡了南苑王的疑虑。
从此,楚王与楚王妃远走江湖,江湖上便多了一对神医与夜刹同行,成为了羡煞旁人的一对璧人!
静谧的夜晚总是撩人。
楚君赫缠住了昏昏欲睡的沈云禾。
“别闹。”
沈云禾拍开了他乱动的手。
楚君赫委屈巴巴的又缠了上来:
“娘子,是你说的大号小号都练废了,咱们是不是该要三胎了?”
沈云禾缩了缩脖子欲哭无泪,她能不能收回她说的那些话?
可楚君赫已经欺身上前以薄唇堵住了她的嘴……
全文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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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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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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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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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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