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是本王未曾处理好家事。
不知是否有吓到岳母?”
楚景越勾着笑,一口一个岳母的叫着。
苏怀柔露着得体的笑:
“凉王多虑了,沈清夕她本就是国公府的女儿,我这个做母亲的又岂会不心疼孩子?”
苏怀柔一番话说得官方。
楚景越没捞到任何好。
反倒是被苏怀柔给暗暗给怼了。琇書蛧
“母亲这是在怪小婿未曾管好后院。”
楚景越的语调降了下来,叫人听不出他的情绪。
苏怀柔朝着沈禄递了一眼,沈禄原本想做个缩头乌龟,直到将这两尊大佛给送走。
可媳妇一眼已经瞪了过来,他只得接话:
“凉王,你母亲这不是怪你的意思。
可你与夕儿毕竟才成婚,就闹出了这等事情。
受损的不仅是皇室颜面,更是凉王和国公府的面子。
要我说那叫芍药的姑娘也真是好手段,能将堂堂凉王妃逼到如此地步
……
凉王!你叫下官如何放心将女儿交到你手中?”
沈禄提起芍药的时候,眼里也是发了狠的。
他虽对孟姨娘和沈清夕失望至极,但沈清夕毕竟是从国公府走出去的!
被区区花楼女子给欺到头上,国公府脸上也没光!
楚景越脸色沉了下来,他没想到沈禄竟然将此事给搬到了明面上来说。
果真是武将,一点弯弯绕绕都不讲!
也难怪,沈禄这些年在官场上人缘越来越差。
要不是惦记着沈禄在军中的威望,楚景越当场便发作了!
“岳丈教训得是,此事的确是小婿处理不当。
岳丈、岳母放心,小婿已将芍药送回了花楼,在夕儿安然将麟儿诞下之前,本王不会再娶旁的女人。”
楚景越这是当着众人的面保证了。
若是沈云禾在的话,定会忍不住轻嗤:还诞下麟儿,你的麟儿还有两三日便就没了。
楚君赫轻轻挑眉,依照他对楚景越的了解,这个保证也仅仅只是不娶罢了!
凉王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沈禄只能见好就收:
“如此,我们便也就放心了。
快!吃菜,吃菜!
下官特意吩咐了厨房,准备了两位王爷爱吃的。”
沈禄笑容满面的招呼着。
苏怀柔却高兴不起来,凉王嘴上说着短时间内不会再娶,可先前已经将那芍药给养在了主院之中。
不仅金屋藏娇……
眼下,还对云禾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苏怀柔心中对楚景越的不满遇见浓烈,一餐饭也是食不知味。
倒是老夫人最近身体大好,倒是吃了满满一碗饭。
饭后,苏怀柔扶着老夫人去了花园消食。
“你回头告诉云禾,让她这两日避出去。”
老夫人饭桌上虽没说什么,心里却是门清。
苏怀柔点头:“儿媳是有这个打算,在凉王离开之前,便让云禾去神医那里借住几日。”
“只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避出去终究不是办法。
还是得想个法子让凉王对云禾死心才是。”
老夫人慢悠悠的踱着步子,刚才饭桌上凉王和楚王之间你来我往的,她可全都看在了眼里。
“母亲是有什么主意了?”
苏怀柔心下一惊,问题脱口而出。
老夫人重重叹了口气:
“常理,只要云禾与楚王早日生米煮成熟饭便可。
但云禾她与楚王早就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了!
如此凉王都还不介意,这事情着实难办。”
老夫人也很无奈啊,她就没见过这么不挑的。
凉王究竟相中了沈云禾什么了?这会表现得不介意了,倒不如当初就直接将沈云禾给娶了。
“实在不行便将这一周给躲过去吧,横竖再过几日便到了云禾和楚王的婚期,凉王总不能明着抢自己皇兄的妻子。”
苏怀柔思来想去也是找不到任何好办法。
此事只能不了了之。
沈云禾窝在院子内晒着太阳,直到苏怀柔回来告诉她,楚景越要在府里住下。
沈云禾立马打包收拾起了东西。
“娘亲放心,我这就住出去,躲得远远的,绝对不给娘亲惹麻烦。”
“但是……娘亲,女儿不在府里,你可一定要自己保重,万万不可再落入沈清夕的阴谋中了。
女儿虽说稳住了她的身子,但她亏空太大,孩子是保不住的。
过几日便会有小产之兆。
明日回门结束,你一定要想办法让他们回凉王府去。
后面的事情,就看沈清夕自己的造化了。”
沈云禾还是不放心娘亲,生怕她惹得一身腥。
沈清夕现在就是个烫手的山芋,丢谁手里都是个炸弹。
“那沈清夕她的身子……”
苏怀柔暗暗吃惊,她还以为云禾彻底将沈清夕的身子稳住了。
“她身子亏空的厉害,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她已经小产了数次。
大婚之夜那次,便已经掏空了她的底子。
她若是好生将养着,这个孩子也是能安然生下的。
但是……她心思不纯,想以孩子来拉娘亲下堂,最后苦的还是孩子……”
沈云禾并不同情沈清夕,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包括这次出手救治,沈云禾也只是为了维护娘亲而已。
苏怀柔点头,她并非不谙世事,相反她是从泥潭里爬上来的。
不该有的同情,她绝不允许。
“从侧门离开,娘亲已经将侧门的门房换成了自己人。
正门那位待你大婚之后,再换也不迟。”
苏怀柔拉住了沈云禾的手,低声叮嘱。
“你要去哪?”
陡得,楚君赫的声音自院门口传来,吓了母女俩一跳。
沈云禾拍着噗通乱跳的心口,语气略显埋怨:
“你走路都没声音的么?像鬼魅一样。”
楚君赫低头扫了眼坐着的轮椅,轮椅是木质的,压在青石铺就的小径上发出“轧轧”的声音。
这就是传说的没声音?
“是你太专心了。”
楚君赫眼神哀怨。
翊承毕竟事务繁忙,先一步离开了。
他自己摇着轮椅过来的,车轱辘的声音伴了他一路……
“你来得正好,我们一起走。”
沈云禾不由分说,冲上前推着楚君赫就要走。
楚君赫:!!!
他是来跟她道别的,他毕竟官职在身,还得赶在大婚之前将一些棘手的公务处理了。
“路上小心,别唐突了楚王。”
苏怀柔摇着头,眼底露出欣慰。
楚王对云禾当真是极好的,只是她怕……楚王对云禾的宠爱与纵容会不会某一天消失殆尽了。
到时候,她的云禾要如何是好?
沈云禾推着楚君赫从侧门出了国公府,待出来了才解释起她的行为。
“娘亲说楚景越要在府里住下,让我收拾行囊出来避几日。”
楚君赫突然拉住了她,压低了声音问道:
“你打算住哪去?”
沈云禾蹙着眉想了想:
“就去北斗堂。”
反正那边有她自己的院子,方便的很。
“去楚王府。”
楚君赫微微仰着头看着沈云禾。
二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一个仰着头一个低着头,阳光洒在两人身上,一片岁月静好……
“不行。”
楚君赫本以为沈云禾会答应,毕竟沈云禾也不是第一次住楚王府了。
没想到,她竟一本正经的拒绝了他!
楚君赫俊美的脸上一抹委屈逐渐爬了上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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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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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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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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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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