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看着那名因为输给我而不忿的中年人,低沉的笑了一声:“朋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
中年人一拍桌子:“少给老子扯淡,你是不是不敢让搜身?”
我嗤笑一声,点了根烟,看向旁边的马武:“他竟然怀疑我出老千,啧啧,朋友,你说我出老千了吗?”
马武微微皱眉,跟我对视片刻,并未说话。
我也不在意,毅然站起,张开双臂,朝那中年人示意:“想搜身是吧,尽管来!”
中年人冷哼一声,迈步走来。
不过就在这时,经理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哎呀哎呀,两位老板这是怎么了,玩牌嘛,何必动这么大的肝火呢?!”
中年人猛的推开经理,怒道:“这家伙出老千,你们也不管管?!”
经理一愣,接着忙道:“这位老板,咱们这是德州场,德州扑克可是最不容易出老千的,况且,但凡进场子玩的老板,都会换上咱们会所的便服,这衣服,袖口并不长,哪能出的了老千?”
中年人一把拎起经理的衣领子:“操,这些用你告诉老子,这家伙连赢好几把,这才多久,就赢了几百万,没出千,谁他妈信,滚开,老子就是要搜他的身!”
话音落下,中年人一把将经理推开,随后抬手向我抓来。
我笑了笑,和颜悦色的朝他摆摆手:“别动火,我把衣服脱了,随便你检查。”
说完这句话,我直接把上衣脱了下来,赤膊着身子站在他面前。
“嘶——”
随着我脱下衣服,周围响起连串的吸气声,大部分女人皆是吓得花容失色,而要搜我身的中年人,表情更是僵硬了一下。
主要是我身上伤疤太多,既有枪伤也有刀伤,看起来狰狞恐怖。
我一点不在意周围众人的惊讶样子,朝中年人示意:“看到了吧,我身上干净的很,对了,衣服给你,你也搜搜衣服里面好了。”
中年人深深看了我一眼,随后狠狠抖了抖衣服,事实正如我所说,我脱下来的衣服,干净得很!
我凑凑肩膀:“怎么样,我没出老千吧?”
中年人吞了口口水:“你……我要检查你裤子。”
我一愣,接着笑了一声,并说:“好啊,那我把裤子也脱了。”
说完,我直接把裤子脱了,干脆至极!
现在,我浑身上下就穿了件内衣而已,而我身上,哪里有什么扑克牌?!
我凑凑肩膀:“满意了?”
中年人面色阴沉,眉头紧锁,过了许久才道:“既然……既然你没出千,那……那这事就算了。”wWW.ΧìǔΜЬ.CǒΜ
“算了?”
我气笑了,叼着烟道:“你说算了就算了,欺负人也不带这么欺负的吧?”
一边说我一边慢条斯理的穿上了衣服,随后打了个响指。
“啪——”
随着一声脆响,胖子,涛子,从围观的人群中挤了进来。纷纷朝我欠身:“明哥。”
我扬了扬下巴,朝着那中间人道:“要他一只手。”
我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全场人的面色都是一变。
中年人更是吓了一大跳:“你……你凭什么要我一只手,你敢!”
我抽着烟坐下,一边把玩着面前的筹码一边道:“谁都知道赌桌上的规矩,一旦被抓千,最轻了也是要一只手,你要抓我的千,不就是想要我一只手,既然如此,我也要你一只手,有什么不应该的吗?!”
稍顿,我顾目四盼,问道:“大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胖子涛子异口同声道:“对,就是这个理!”
还有其他一些不怕事大的人也叫道:“事情就是得有来有回,应该的,要他一只手,我支持!”
“我也支持!”
“复议。”
中年人面色阴寒的看了看四周的人,随后阴霾的凝视着我:“年轻人,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最……”
不等他说下去,我手中烟头直接飞向了他!
“啊!”
他惊呼一声,忙忙把弹射到他身上的烟头拍飞,接着怒视向我:“你要……”
我理都不理他:“没理都要占三分,得理凭什么要饶人?!”
中年人面色大变:“你……”
经理又凑了上来:“老板,这事您看能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咱别伤了和气是不是,要不……”
我看向他,眼神淡漠:“再多说一个字,我也要你一只手!”
经理对上我的眼睛,顿时闭上了嘴,别说‘字’,就连一丝声音也不敢再发出来。
“涛子。”
我叫了一声。
涛子面上挂着冷笑,一步步朝中年人走去。
我收拾着筹码,淡淡道:“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你要抓我千,没抓到,所以我能保住我的手。我派人要你手,你要是能打得过他,你自然也能保住你的手。”
说白了,这世界,拳头大才是硬道理,拳头小,就是原罪!
“啊——啊——对不起,我错了……啊……别,别这样,我不敢了啊……我……”
可惜,那中年人哪里是涛子的对手,被涛子三下五除二直接放倒在地,随后涛子抡起椅子,直接砸在了中年人的右臂上。
“咔嚓——”
随着一声巨响,椅子摔坏了,中年人的手臂也变了形!
整个场子,寂静的鸦雀无声!
我依旧在收着筹码,几百万的筹码都装起来后,我让身边的女人拿着,并随后丢了几个一万的筹码给经理:“赔你们椅子的钱。”
经理面上连连堆笑:“不用不用。”
我没理会经理,而是看向马武:“朋友,一块吃顿饭?”
马武刚才一直没说过什么话,此时倒是终于说话了:“好啊,我麻子五交你这个朋友了。”
我嘴角一勾,把筹码都给了经理:“这里面三成都是我朋友的,剩下七成,打到我的卡里,洗钱的佣金你自行扣掉就好。”
经理连连点头:“哎哎,您放心,保您满意。”
我笑了笑,又拿了个十万的筹码,转身递给了身边的女孩。
我们下楼换衣服,麻子五也跟着我们来了更衣室。
在更衣室里,我朝女孩说:“这二十万,就算是你的报酬了,够你赎身了吧?”
对她们这行,我虽然不了解,但也听说过她们干这个,多半是因为债务问题,要么就是自己缺钱,要不是被逼的,谁又愿意干这种事呢?
“谢谢老板。”
我淡笑一声,伸手摸了摸女孩的头发,又默了默她的领口,在她的头发里以及领口,共摸出四五张牌出来。
牌桌上,我当然出千了,但我可没在自己身上留过脏,脏牌都被我转到这姑娘身上了。
打赏小费,直接给二十万,我还没这么大方,这二十万,是谢谢她帮我销赃的报酬。
我这些举动,一点没瞒着麻子五,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但也并不为意,倒是表现了一下惊叹。
“朋友出千的本事,真是让我麻子五叹为观止,就是在濠江,我也没见过有几个人能做到这种程度。”
我一边换衣服一边道:“兄弟客气了,其实都是些小把戏而已。”
换了衣服,我们出了会所,就近找了家饭店吃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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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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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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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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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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