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有自信,我也有自信!
就在我要张嘴答应时,岚姐一把拉住了我:“你不能赌!”
我一愣,不解的看着岚姐:“为什么?”
岚姐低声道:“他可是千王,你怎么跟他赌?!”
老千分五等,最高的第五等,就是千王!
别说,我还真没想到顾北是千王,我以为他就是千将那个级别的。
“没关系。”
嘴角一勾,我还没跟千王过过招呢。
岚姐急了:“你不要你的手了,你怎么可能赢得过千王?”
我嘴角勾起,在岚姐耳边道:“其实,我也是千王。”
岚姐怔住,震惊的看着我:“你……你也是……”
其实,三年前我就已经是千王了。
三年前的某一天,我跟我爹在篷子里打牌,当时我爹跟我说了一句话:“单论技术的精湛程度,你已经是千王级别了。”
从那时起,我就一直盼着能和千王级别的人交手,我倒要看看,跟别的千王相比,我终究是会输还是会赢,能赢,那就说明我比千王更厉害!
今天,终于被我碰见了另一个千王,我兴奋的手都有点抖。
这时,顾北问我:“小伙子,赌还是不赌?”
我一笑:“赌,怎么能不赌呢?”
顾北侧首对身后的一人说:“去拿副牌来。”
他一安排,立刻有人去拿牌了。wWW.ΧìǔΜЬ.CǒΜ
我和顾北都坐了下来,他坐在原本顾杰的位置上,我则坐在原本岚姐的位置上。
顾北笑问:“想玩点什么?”
我道:“什么简单玩什么。”
顾北又说:“你是晚辈,你说好了。”
我道:“那就21点吧。”
21点,又称黑杰克,玩法很简单,两人到六人都能玩,两张以上五张以内,谁的牌最接近21点,谁就是赢家。
比如我这把的牌是一张3和一张4,那就算7点,我还可以再要牌,要到不想要或是要到5张牌封顶。
在21点里,2到9的牌都按牌面算点数,10、J、Q、K,这四张牌都算10点,A则比较特殊,即可以算11点,也可以算1点。
要重点说一下的是,21点最大的牌型是‘黑杰克’,一张黑桃A加一张黑桃J或梅花J,这就是黑杰克。
我跟顾北定下玩什么后,那个去拿牌的人也回来了。
顾北接过牌,取出大小王,一边洗牌一边说:“你我都洗牌,然后码开,随便抽两张比大小,觉得不够还可以抽,怎么样?”
我没什么意见:“可以。”
顾北笑了笑,很普通的在洗牌,但我却看到,他洗着洗着牌,大拇指有在两张牌上扣了一下。
我笑了,你以为我没看见吗?!
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一定是在黑桃A和黑桃J上做了记号,以方便摸牌的时候直接摸到黑杰克!
他洗好了牌到我洗,我也只是随便洗了洗牌,随后我把牌一字滑开,并道:“我先摸牌,没问题吧?”
顾北笑了笑,冲我示意。
我嘴角勾起,直接摸了他做记号的那张牌。
抽出一看,正是黑桃A!
我笑了笑,冲他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表情。
顾北也摸走了一张牌,但却不是他做记号的那张,这也好理解,毕竟黑桃A已经被我拿来了,他即便再去摸黑桃J也没用了,他已经组不成黑杰克了。
他摸完了,到我摸牌,而我摸走的,正是他另一张做记号的牌。
黑杰克,到手,这场赌局,是我赢了!
我嘴角勾着,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牌,乍一看,我心里突的一跳。
怎么回事?!
我手里的牌竟然不是黑杰克!
他做记号的牌明明就是黑桃A跟黑桃J啊,怎么会不是呢,这……这第二张牌,分明是一张黑桃9。
“呵呵,开牌吧。”
顾北笑呵呵的看了我一眼,随后打开了他的牌。
红桃A,红桃J,21点。
我也翻开了牌,黑桃A,黑桃9,20点。
我呆滞片刻,猛的抬头看向他:“你刚才做记号的牌,不是黑杰克!”
顾北笑了笑:“我有说过我做记号的牌就是黑杰克吗,小伙子,你太自负了,也太想当然了。”
稍顿,他又说了一句:“赌桌上,斗勇下乘,斗千中乘,只有斗智,才是最上乘。”
“以为有点千术就可以肆意左右胜局,小伙子,不要太看不起赌了啊!”
我心头狂震,这番话,跟我爹说的如出一撤!
三年前,我爹说我单论技术已经是老千级别了,我就问他:“什么叫‘单轮’,牌桌上,不就看谁出千更厉害吗?”
我爹的原话是:“如果以为会些千术就能左右赌局,那你的格局就太小了。”
当时我对这句话不以为然,现在……
我放在桌下的双手紧紧纂起,面上尽量不动声色的说:“三局两胜,这把你赢了,还有两局。”
顾北轻笑一声:“呵呵,刚才是没定好究竟是一局定胜负还是三局两胜,既然你现在说三局两胜,那好,咱们继续。”
这一次,还是他先洗牌,我双目死死盯着他的手,脑子更是在飞速运转。
我就不信了!
等他洗牌后把牌给我,我长舒口气,他没出千,他绝对绝对没出千!
拿起牌,我飞快的洗牌,一边洗牌一边默默算计牌的位置,当我洗到第三遍时,我突然一抖手,一张牌已经滑进了我的袖口,黑桃A!
这一抖,非常非常轻微,我保准能让任何人都看不出来。
这一招,我经常在我爹面前用,他没识破过一次。
又洗了一遍牌,洗着洗着,我手腕又是一抖,一张黑桃J已经滑到了我的衣袖里。
现在,黑桃A和黑桃J都在我手上了,这一把,我稳赢!
我把牌一字滑开,并朝顾北伸出手:“请。”
这时候看向顾北,我却发觉,他脸上的笑意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思索之色,当我示意他摸牌时,他甚至站了起来。
我暗暗冷笑,如临大敌了吧,看你还能不能稳坐钓鱼台。
他伸出手要摸牌,我一点也不紧张,这把,我必赢。
眼看着他手都伸到了牌上,就要摸牌了,突然,他一把捏住我的手腕,牢牢愕住了我的衣袖。
“你竟然会水云袖,谁教你的水云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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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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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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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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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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