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时,陈默,两个西装革履的青年,还有原豪峰金融总经理孙少勇,几人正其乐融融的在玩牌。
以前陈默手下又是青玉厅又是旅游公司的,孙少勇还能雷打不动的坐在豪峰金融公司总经理的位置上。现在陈默就剩下豪峰金融公司了,孙少勇也不再是总经理,而是变成了副总。
“呵呵,老板竟然亲自出来招待客人?”
陈默面带微笑的看着我,眼中隐隐闪过一抹恼意。
我笑了笑,在陈默的对面坐了下来,并道:“难得有陈先生这样的贵客上门,我怎么也得露个脸不是,不然……岂不是让某些人白跑了一趟?”
你陈默过来,不就是来我装逼的吗?!
陈默面色一寒,接着意味深长的道:“叶千明,你以为,同样的招数,能在我身上用两次吗?!”
不等我说话,他又道:“本想这次能搂一条大鱼,直接把你钉死,没想到你做事还挺谨慎挺干净……”
说到这,他连连惋惜的摇了摇头。
我眼睛眯了眯,杀意凌然的盯着陈默的脖子。
“呵呵。”
陈默摸了摸脖子,针锋相对的看着我,并道:“我昨天做了个梦,梦到你有头睡觉,却没头起床,啧,这么个梦,都把我乐醒了。”
稍顿,他身子前压,眼神炯炯的盯着我,说道:“听说梦都是一种‘预知’,这个说法,你信吗?!”
我跟他对视良久,他看我的眼神锋芒毕露,我看他的眼神锐利如刀!
“嗤——”
良久后,我嗤笑一声,身子后仰,眼睛依旧注视着陈默,嘴上则问荷官道:“这家伙在玩什么?”
荷官毕恭毕敬的道:“在玩梭哈。”
我笑了笑:“算我一个。”
陈默愣了下,说道:“怎么,堂堂老板,要上桌跟我赌博吗?”
我淡淡道:“怎么,你不敢?”
陈默面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不等他说话,我转头看向那俩陌生的面孔,那俩人应该就是马武说的老千了。
“你们俩是刚来濠江?”
“你们不知道这家伙输不起吗?”
我点了根烟,继续道:“做老千的,跟什么样的人混可得谨慎点。有的老板,兄弟出了事会保,有的老板,可就不一定了。”
等我说完,那俩人的面色顿时一变,都看向了陈默。
“少他妈在这败坏老子的名声!”
陈默怒不可泄的盯着我,眼中寒光更盛,恼怒也更盛,显然是因为我的话而他想起了之前青玉厅横赌的事。
我斜眼看着他:“笑死我了,就你,还有名声?!”
陈默猛的一拍桌子:“操,我今天就跟你赌了!”
好!
我要的就是你跟我赌,你不跟我赌我还不乐意呢。
老子现在最差的就是钱,俩家贵宾厅,账上的钱加起来才有一个亿左右,简直可以说是穷的叮当响。
要不是因为用四海厅作抵押跟建业银行贷了五个亿,对付陈默的大计都要破产了。
现在的我,对于‘钱’那可太眼馋了,做梦都在圈钱。今个好不容易他陈默主动送上门来了,我还能让他跑喽?!
“发牌!”
我朝荷官一招手,荷官立即便要发牌。
可这时陈默一抬手:“慢着,我信不过你们。”
也不管我是不是同意,他直接对着身侧的一个老千一甩头:“你去发牌。”
那人立刻站了起来,要接替荷官。
荷官当然不可能让位,而是朝我投来询问的眼神。
我扬了扬下巴:“没事,就让他发。”
那老千脱了外套,又挽起了衬衫的袖子,随后开始发牌。
前面几局,我都是十万十万的跟陈默对赌,输多赢少。
陈默那叫个嘚瑟,抽着烟道:“哎呦,今个你那白玉手不灵了吗?!”
我置若罔闻,甚至我的视线压根就没在陈默的身上,而是在那俩老千的身上。
这俩老千还是有点本事的,不在王家兄妹之下。
跟王家兄妹一样,这俩人也是相互配合出千。不过王家兄妹配合出千的技艺为‘婚丧嫁娶’,而这俩人出千时的配合技艺,则明显区别于婚丧嫁娶。
有关他们的手段到底是什么,我暂时还没摸透……
也不知道这是第几把了,反正已经换了新牌,从那老千开始洗牌的时候,我就在暗暗记牌,等他开始发牌时,我没记自己的牌,而是记了陈默跟那个老千的牌。
一个是杂牌,一个是对子。
我依旧是押十万,在没摸清楚这俩人的底子之前,也没必要多押。但是必须得押,不押他们干脆不玩了,我还怎么研究他们的出千路数?m.xiumb.com
开牌时,跟我预料的不同,他们是一个杂牌一个四条。
陈默手上的牌是杂牌,那个老千手上的牌则是四条。
四个8,这些牌应该是在新牌的中间来着。
我深深看了发牌的那个老千一眼,随后继续跟他们玩着。
下一把,出乎我的预料,那老千的牌我又猜错了。
他们出千的手法倒是挺隐蔽的……
就在作为荷官的老千继续发牌时,我眼前突然一晃,我模糊的看到,当荷官老千手里的牌落在另一个老千面前时,那另一个老千手上似乎弹了一下,那一下很轻,动作也很微小,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也就在那一下之后,那荷官老千的手微微一卷,似乎拿走了什么东西。
这是……
等荷官老千给我发牌时,我盯着他的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
蛇皮手。
转头再看另一个老千的手,我目光变得幽深起来。
这俩人,一个蛇皮手,一个鳞甲手。
前者发牌时手法又快又灵活,出千的话,一般人根本察觉不到。后者的手出奇的大,且手掌很厚,这样的手,在掌内藏个两三张牌,那还不跟玩似的?!
就这一把,这俩人的路数,我已经摸了个八九不离十!
我直接把面前的五张牌一扣,筹码我也不押了。
陈默愣了一下,嗤笑道:“才输了一百来万就不敢玩了?!”
我朝着陈默露出一丝笑意,随后看向了那俩老千,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视片刻后,我缓缓吐出四个字:“兄弟打虎。”
听我说出这么句话,陈默没什么反应,但那俩兄弟却同时面色一肃。我身边的马武以及王家兄妹则是面色一怔。
马武有几分疑惑的道:“兄弟打虎?明哥,这啥意思?”
王红伟盯着对方,替我回答了这一问题:“不是有那么一句俗话嘛,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俩人,跟我和红樱是一个路子。”
听了这话,马武也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也正是因为有‘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句俗语,这门出千技艺既叫‘兄弟打虎’又叫‘父子皆兵’。
“人才难得……可惜,今晚上你们俩是撞上铁板了。”
我摇了摇头,一脸惋惜的样子,接着我似笑非笑的朝陈默努了努嘴:“跟着这家伙,没什么前途,跟我混吧。”
不等那俩人说话,陈默先嗤笑出来,旋即阴恻恻的道:“叶千明,当着我的面挖我的墙角,你当我泥捏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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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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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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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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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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