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声咀嚼一番,随后笑说:“韩先生来我这,是有什么事吗?”
韩嘉诚喝了口茶,随后笑说:“嗯,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来跟叶先生随便聊聊天。”
说着话,他伸手入怀,拿出了两样东西。
一样是香烟,另一样则是一副扑克牌。
“昨天有幸见识叶先生发牌,却不曾跟叶先生玩上一把,实在是遗憾,叶先生,不如我们现在玩两把怎么样?”m.χIùmЬ.CǒM
我稍稍眯眼,心下暗暗琢磨这个花老三究竟有什么目的,面上则慢条斯理的点了根烟,随后才道:“好说,你想玩什么?”
韩嘉诚直接道:“就玩梭哈好了。”
我点点头,把烟叼在嘴里,然后去拿牌。
韩嘉诚倒也干脆,直接把牌递给了我。
接过牌,我眉头立刻皱了下,这副牌,重量不太对,比寻常牌要重一些。
我也没多想,翻过牌找出大小王后随便洗了洗牌,旋即把牌放到了桌上,对韩嘉诚示意。
韩嘉诚推了推面上的金丝眼镜,笑说:“叶先生介不介意赌点什么?”
我把兜里的半包烟丢在了桌上:“那就赌一包烟好了。”
韩嘉诚点点头,随后把牌递给了旁边的涛子:“这位兄弟,帮忙发牌可好。”
涛子没接牌,而是看向我,直到我点点头,他才接了牌。
先是两张暗牌,接着是两张明牌。
我看了看手里的牌,暗牌是一张梅花3明牌是梅花A。再看韩嘉诚那边,他的明牌是一张红桃Q。
“叶先生,请。”
我摆摆手,示意涛子继续发牌。
涛子接着发牌,我的第三张牌是黑桃7,韩嘉诚的第三张牌则是方片9。
“到我了。”
韩嘉诚看向涛子,示意他发牌。
等五张牌都发完了,韩嘉诚干脆的把牌掀开,幽幽道:“我是一对,叶先生呢?”
我手上就是一把杂牌而已。
我把半包烟丢到了韩嘉诚面前,他笑了笑,拿起烟说:“叶先生明明可以抽更好的烟,为什么只抽玉溪呢?”
我心里一动,视线幽深的看向他。
韩嘉诚笑呵呵的道:“叶先生别介意,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话音落下,韩嘉诚示意涛子继续发牌。
我拿起手上的牌看了看,暗牌是黑桃6明牌是一张方片老K。看看韩嘉诚那边,他的明牌是梅花J。
涛子继续发牌,我的牌还是老K,而韩嘉诚的牌则还是J。
这时我别有深意的道:“抽什么烟,其实都一样。”
韩嘉诚示意涛子继续发牌,并摇头道:“一分价一分货,贵的烟,就是比便宜的烟好,况且,烟厂的实力也不一样,就比如玉溪烟厂和软中烟厂,能同日而语吗?”
我眼睛眯起,这时涛子正好发了第四张牌,我的牌还是老K,而韩嘉诚的牌也还是J。
看了看桌面上的三张老K,我一边示意涛子继续发牌,一边对韩嘉诚道:“韩先生说的头头是道,可没办法,我这人比较念旧,玉溪抽习惯了,突然抽太好的烟,我会觉得呛嗓子。”
韩嘉诚一笑,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随后话锋一转:“不如这把,我们就赌一赌抽什么烟好了。”
正好,这时涛子已经发完了牌,我的第五张牌是方片10,再看韩嘉诚,他的第五张牌是黑桃9。
只看牌面的话,我是三张老K一张10,暗牌是张6。反观韩嘉诚,他的四张明牌是三张J和一张9,至于暗牌是什么,这我就不清楚了。
我敲了敲桌子,幽幽道:“我赢了,韩先生以后就抽玉溪?”
韩嘉诚认真想了一会,点摇头说:“不,我就算不抽软中,也会抽硬中,不至于抽玉溪。”
我嗤笑一声:“那要是我输了,就抽芙蓉王好了,也不至于直接抽软中。”
韩嘉诚一本正经的摇摇头:“不,如果叶先生输了,以后叶先生的烟,全部由我包了。”
言下之意,他有的选,而我,没得选。
我仰头大笑两声,接着眯眼看向韩嘉诚。
就说这个斯文败类今天到我这来干嘛,原来是逼我就范来了。
我一手放在桌上,食指中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
另一边,韩嘉诚慢条斯理的从他的软中烟盒里面抽出了一根烟,随后点燃,也不催促,静静等我做出选择。
我看看他,又看了看他拿在手里的烟盒,突然笑了。
“好啊,我就跟你赌这一把。”
“我赢了,你抽硬中,我输了,你以后跟软中告别。”
韩嘉诚嘴角勾起,点头道:“好。”
话音落下,他直接去翻牌。
暗牌掀开,方片J,算上四张明牌,他的牌型是四条J带一张9。
我一笑,拿起牌来一翻。
拿起来的时候还是黑桃6,翻开后,登时变成了一张老K!
我的牌型也是四条,而且是四条K,单张则为10。
不管是比‘条’还是比‘单’,都是我赢。
我一笑,抬眼看向韩嘉诚,就见他一直和气的面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看向我,视线越来越寒。
“你竟然跟我出千?”
我仰头大笑起来,一把抄起他的软中烟盒。
韩嘉诚面色变了变,眉头皱起:“你干什么?”
我冷笑一声:“干什么?!”
话落,我直接把烟盒撕开,里面的烟全都倒出,随后从烟盒纸张的夹缝里抽出了三张牌。
“花老三,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烟盒是‘牌夹’吗?!”
韩嘉诚的面色顿时更阴沉了。
我把两张牌直接甩到了花老三的脸上,把他的眼镜打得一歪,更是骂了一句:“戴个破液晶体变光眼镜,你在这跟我扮什么斯文?!”
韩嘉诚额头都鼓起两根显而易见的青筋。
良久良久,他面色恢复常态,接着起身,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衣服,随后看向我,正色道:“叶千明,我看得起你,才大老远跑一趟跟你赌一把,既然你自己不识抬举,那就怪不了我了。”
说罢,他冲我微微一笑,还拍了拍我的肩膀:“叶千明,惹我花老三的人,一向没什么好下场,你信吗?!”
我嗤笑一声,一把打开他按在我肩上的手,淡淡道:“惹我叶千明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你信吗?!”
花老三大笑数声,又猛然止住,接着推了推眼镜,大步离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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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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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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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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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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