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所见,我的面前是个围栏,围栏地下是个圆形空间,里面摆了十来张赌桌,玩的都是扑克。
有的赌桌成圆形,有的赌桌半圆形,有的赌桌是方形,还有的赌桌是椭圆形。
再往周围看,原来从铁门出来后,左边有个下楼的台阶,而右边则是一条走廊,走廊的一边是环形的围栏,走廊的右边则是一扇扇实木制的门,门上还都有留字。
比如右手边第一件屋子,门上写了‘招财进宝’四个字,第二扇门上面则有‘小桥流水’四个字。
这时带我们来的那人说:“几位是要包厢,还是去下面的散场玩?”
岚姐笑说:“我们去下面。”
那人点点头,接着带我们下去了,随后便不管我们了。
等他走后,我打量着左右,眉头逐渐皱起。
岚姐看着我,笑说:“你好像有点失望?”
坦白说,我是挺失望的。
岚姐意味深长的道:“在青州,能开一家这样的场子,已经很不错了。”
我点点头,这点我倒是承认。
这时岚姐抓了些筹码递给胖子还有涛子:“可以去玩玩。”
胖子和涛子对视一眼,表情都有点呆滞,颇有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意思。
“不了不了,我们就算了。”
我道:“去玩玩吧,别担心输,我会给赢回来的。”
胖子涛子都看向我,我冲他们扬了扬下巴,两人这才接过岚姐递过去的筹码,随后便走开了。
我也从岚姐那拿了几个圆形的筹码,都是绿色的,十块的面值。
一边在几张桌子中间随便逛着,我一边说:“岚姐,咱们过来,貌似不是来玩的。”
岚姐一笑,眸子透出点点寒芒:“来而不往非礼也,砸了我们的店,他们怎么也得吐点血吧?”
我嘴角一勾,冲最中间那张桌子努努嘴:“要不就去玩玩梭哈?”
岚姐挽上我的手:“那就去吧。”
中间那张长桌上玩的是梭哈。
梭哈跟德州扑克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当然,相似的地方只是牌型,并不是规则。
德州扑克的牌型由大到小是皇家同花顺,同花顺,四条,葫芦,同花,顺子,三条,两对,一对,散牌。
梭哈的牌型大小跟德州扑克一样。
至于规则,这两者的区别就很大了。
玩梭哈,荷官给玩家发牌的时候,会发一张明牌一张暗牌,两张牌发完后,由明牌最大的人说话,等他说话之后,才能顺时针到下一人说话。
第一轮说话之后,发第三张牌,第三张牌发完,还是牌面最大的人先说话,然后顺时针到其他人说话。
第四张牌一样是这个规矩,发最后一张牌之后,到了真正比大小的时候,第一张暗牌才能揭开给别人看。
另外要说一点的是,最后一把下注的时候,可以选择‘梭哈’。
梭哈的意思就是把所有的钱全押上,不过这个数额也不是想押多少就押多少,而是看桌面上其他人的钱有多少。说白了就是,梭哈的数额不能让别人连跟都跟不起。
梭哈之后,赢的人通吃所有筹码。
玩梭哈的人还是不少的,这牌最多能容十个人玩,此时桌上就有十个人在玩,不过其中一个人已经输得差不多了。
我和岚姐在旁边看了没一会,便有人离席,我立刻坐了上去。
荷官开始发牌,发到我的时候,暗牌是一张黑桃J,明牌是一张红桃Q。
桌面上,我的牌算是最大了,等于是我先说话。
“嗯,初来乍到也不好叫的太高,就……十块钱吧。”
说完,我拿了个绿色的筹码丢到了牌桌上的池子里。
下十块的筹码,哪有人会不跟,一个个都跟了。
荷官开始发第三张牌,说来也巧,第三张牌还是我最大,是一张红桃J,还是我先说话。
我又拿了个十块钱的筹码丢到了池子里。
桌上的人纷纷朝我投来异样的神色,不过倒是没人说什么。
第四张牌,我的牌还是最大,依旧是张J,这次是方片J。
我轻笑一声,再次下了一个十块的筹码。
荷官开始发第五张牌,我运气真是太好了,第四张牌,我这还是一张J,梅花J。
我笑了笑,看看其他人面前的筹码,我拿了两万块钱的筹码丢了出去:“梭哈。”
我牌面上就三张J了,而且还直接梭哈,那些人哪有猜不到我有可能是四条,纷纷弃牌了。
荷官把桌上的筹码还给我,但还给我筹码的同时,他却拿了几个绿色的筹码放在了他面前的小盒子里。
我一皱眉,刚要说什么,岚姐拉了我一下,悄悄在我耳边说:“荷官是在抽水。”
我一扬眉,抽水我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爹跟我说过,在赌场玩牌,每一局结束,荷官在给你派码的时候,都会趁势抽水,一般来说,抽水就是你所赢数额的百分之一到百分之五,每个场子的抽水比率都不一样。
刚才这把,我赢了几百块,他抽水抽了两个绿色的筹码,也就是二十块钱,算下来是百分之六左右,在这种不正规的场子里抽水不算太高。
我爹还跟我说过,在大场子里,抽水一般都在百分之五左右。
下一把,荷官继续发牌,说起来,他发牌的时候不是把牌拿在手里发,而是从一个盒子里一张一张的把牌摸出来,然后再分别派发给玩家。
行话说,那叫牌楦。
不过有一点值得注意,那就是他牌楦出口的位置有一个银色的小凸起。xiumb.com
我有注意到,每次他抽牌的时候,都会在那个银色凸起的位置上停一会。
我心里明镜似的,那牌楦上的一个银色小凸起,其实就是在那钉了一枚图钉。
从牌楦里面抽牌出来,牌面在上面一扫而过,只要荷官稍微扫的慢一点,就能通过图钉的反光,看到牌面的点数。
这点也是我爹跟我说的,他还说,用这种手段的,那都是不入流的小场子,真正的赌场里面,绝对没有出千的道具,他们也不会出千,即便养了暗灯或是千将,也就是有老千来捞钱的时候出马一下。
像那些真正的大场子,他们完全不屑于出千圈钱。
注意到这点后,我开始注意牌桌上的其他人。
如果我所料没错的话,牌桌上的这几个人里,有一个是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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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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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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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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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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