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岚姐面色凝重,我宽慰了她一句。
话音刚落,岚姐突然一笑:“我知道了。”
我不解的看着她,她一笑,瞄了那些人一眼,低声说:“郝金友安排这些人在这,不是因为他知道我们找王中元了,而是因为他在防着我们。”
防着我们?!
我差点笑出来:“满心想着算计我们,偏偏还防着我们,说他伪君子还真没冤枉他。”
岚姐幽幽道:“不过,他真正应该防备的不应该是我们,而是……”
我和岚姐对视一眼,都笑了。
楼上,牌室,我和岚姐一进来,立马看到了郝金友以及林建国,当然,还有跟着两人一块过来的大小眼以及扑克老千。
至于王中元和程茜,这俩人还没到。
我挑了把椅子坐下,然后面色阴沉的看向郝金友:“郝老板,你叫老五他们过来是什么意思?”
进门时岚姐交代我,要跟郝金友他们找找茬。这俩人都知道我不是个人人揉捏的软柿子,看到老五他们在楼下,不质问他们一番说不过去,搞不好还会让他们察觉到古怪。
“呵呵,没什么,就是带兄弟们出来喝喝咖啡而已。”
笑呵呵的说完,郝金友话锋一转,意味深长的道:“叶老弟,别紧张,有什么好紧张的,只要你好好听话,我们绝不会为难你。”
林建国也笑了一声:“是啊,别忘了,事成之后我们还要一起分钱呢。”
我眯起眼睛,狠狠盯着两人。
说实话,现在除了表面的那层窗户纸没捅破外,我们之间已经是势同水火!
幸好我们冒险找了王中元,不然,还不定要被他们怎么算计呢!
没等多久,王中元和程茜来了。
“大家久等了。”
王中元笑呵呵的说了一句,随后示意程茜。
程茜的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皮包,得到王中元的示意后,她将皮包放在了桌子上。
我们几个都好奇的看了看皮包,不知道王中元想干嘛。
这时王中元打开了皮包,里面全都是崭新的钞票,粗略一数,怎么也有七八十万了!
我看的暗暗皱眉,王中元这是什么意思?
我看的皱眉,可有人看的欣喜若狂,比如郝金友和林建国。
要不是拼命压抑着,我估计他俩的嘴能裂到耳根子下面。
王中元突然开口,说了一句看似寻常实则别有深意的话:“今天,说什么我也要把前两几天输的赢回来!”
这话,听在郝金友和林建国的耳中可能没什么,但听在我和岚姐的耳朵里,他明显是在跟我俩暗示着什么。
我嘴角一勾,隐晦的跟程茜对视了一眼,并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程茜没什么反应,该拿牌拿牌,该洗牌洗牌,随后让我们抽牌换位置。
抽牌的时候,她明显做了手脚,当林建国和郝金友抽完了之后,她才让我抽。
抽中间的,她捏着不让我抽出去,抽左边的,她还是不让我抽,我改而抽右边的,一抽就抽了出来,一看位置,我正好在林建国和郝金友的中间。
嘴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我直接坐了过去。
才刚刚坐下,我就听见郝金友在我身边低声道:“今天王中元拿钱拿得多,你得让我和林总一块赢,不然,只让一个人赢,破绽太大!”
林建国点点头,也跟我打招呼:“没错,今天你让我们两个一块赢,把王中元的钱都掏空!”
我暗暗冷笑,这还用你们交代,我本来就想好了让你们一块赢。
牌局开始,头几局,大家玩的都很随意,也没人叫高注。
等预热完了,我逐渐出千。
本来我出千就没什么顾忌,现在跟王中元和程茜都成一伙人了,我就更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出千时根本就不怕被发现,很随意的在帮郝金友以及林建国赢钱。
弹牌,送牌,窝心掌,什么顺手用什么。
虽然让他俩赢了点钱,但没赢什么大钱。
林建国焦急的冲我连使眼色,我不紧不慢的点点头,随后用弹牌给了他两个A,他悄无声息的把他自己的底牌藏在了袖子里,接着用我给他的两张A开始叫牌,并不断的跟注。
这把他赢了个大的,足有十几万!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满足,还在频频朝我投来急迫的眼神。
这是上头了吗?!
还是那句话,再有钱的人,牌牌桌上输了钱也不会开心。再有钱的人,在牌桌上赢了钱一样发飘,现在,林建国大概就处于这个状态。
而我要的就是他上头,他不上头,上头的就该是我了!
现在他身上已经藏了三张牌,左边袖口里一张,右边袖口里两张。
我继续给他做牌,让他在身上足足藏了五张牌才作罢。
接着,轮到郝金友了。
巧的是,这一把发牌的时候程茜给我使了个颜色,并在发到王中元的时候停顿了一下。
我立刻意会到,这把王中元的牌不小,可以来一把冤家牌。
不着痕迹的朝程茜点点头,当她亮出三张公共牌后,我看了看我的底牌,又看了看我藏着的牌,最终给郝金友送去了一张方片老K。
郝金友一看到我送牌过去,眼睛一亮,不假思索的开始叫注:“两万。”
他一叫两万,牌不好的都弃牌了。
等转过一轮后,郝金友再加注:“五万。”
这下,仅剩下他和王中元在赌了。
郝金友叫八万,王中元跟八万。
郝金友叫到十万,王中元跟十万。
一路叫到十八万,郝金友适时停住,随后开牌。
王中元是葫芦,三个J带一对2,。
郝金友是同花顺,黑桃56789。
胜负分出,郝金友笑的是见嘴不见眼,偏偏还一副贱兮兮的样子道:“不好意思啊王总,让你破费了。”
王中元沉着脸,连连摇头:“没想到啊,今天手气比昨天还差,带了这么多钱过来,竟然这么快就输完了。”
我嘴角勾了勾,朝程茜使了个眼色。
程茜颔首,旋即说道:“王总,我怀疑林总和郝总出千了。”
这话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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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牌室里的空气都凝固住了!
林建国眉飞色舞的神色瞬间僵硬,郝金友见嘴不见眼的笑脸顿时沉了下来。
“嘿,我看你是记吃不记打啊。”
林建国冷笑一声,双手放桌上,十指相扣,淡淡道:“你刚才说什么,不怕死就再说一遍!”
程茜直视林建国,缓缓道:“刚才我确实说错话了。”
林建国和郝金友面色都缓和了一下。
但就在这时,程茜又道:“我用词不太准确,我不是怀疑林总郝总出千了,我是肯定,肯定你们出千了!”
林建国,郝金友,两人刚刚缓和下来的面色,又是一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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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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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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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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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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