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脚下大地猛的一颤,方圆十米瞬间龟裂,只见申吉化为一道血芒消失在原地,撞破空间,眨眼出现在画皮诡身前。
“不自量…”画皮诡本想嘲讽,身子却突然紧绷起来,眸中满是不可思议之色。
“血爆!”
兀的,突进至画皮诡身侧的申吉的手中霍然出现一枚红艳似火的血球。
血球急速旋转,撕裂了周遭的空气,轰鸣着砸向画皮诡头顶。
这一次,画皮诡不再从容,脚步一划,身子飘向侧边,并不准备硬抗申吉的攻击。
然而,它快,申吉更快,只见他的手臂以一个非人般的角度扭转,发出的“咔嚓”声更是让人胆战心惊。
这一次,血球并不是攻向画皮诡的头颅,而是它手持画笔的手腕。
“哧啦!”
一阵尖锐刺耳的摩擦声后,一只画皮手带着画笔飞向远空。
“不!!!回来!”
紧接着,便是画皮诡的惊声尖叫,此刻的它面色大变,半分与申吉战斗的心思都没有,飞身跃出,抓向半空。
“该回来的是你!”m.χIùmЬ.CǒM
申吉五指箕张,面色狰狞,狠狠地揪住画皮诡头上的长发,往后一甩。
“嘭!”
一声巨响下,地面多出了一个直径数米的人形大坑。
“失去了那根笔,你的实力好像不咋的啊!”
事实上,申吉与画皮诡的第一次碰撞就发现那根笔的强大,竟能如切豆腐一般破开覆盖在石柱上的气罡。
这意味着,只要被那根笔戳中,非死即伤。
而且,在画笔的笔端上,还缠绕着浓郁的阴邪墨水物质,其上的气息更是让狂战状态下的申吉产生深深的忌惮。
所以,之后的攻击他都尽可能的避开与画笔的直接接触,拼着重伤也要躲开。
在无数次的试探过后,他借着画皮诡的轻视,在禁术全面爆发的状态下,终于寻着破绽,一击将画笔轰飞。
“砰砰砰!”
沉闷的声音交织着惨叫声和嘶吼声,汇作一段“悦耳动听”的节奏。
“啊…放过…”
听着画皮诡发出的呜咽哀求声,申吉却是不管不顾,如打桩机般狠狠往地上砸。
不一会儿,方圆十米内就下沉了尺许深,到处都是人形洞坑。
后来,发泄了一番后,他又觉的不得劲,索性双手揉捏起画皮诡来,很快就捏成一个血淋淋的夹杂着头发的皮球。
“饶…命…”画皮诡的声音再度传出。
“你看过烟火吗?”申吉舔了舔嘴角的鲜血,语气温柔,充满了对美好事物的向往。
“什么?”画皮诡不明白申吉的意思,怎么突然提起烟花?
“我想你不曾看过,没关系,等下你就可以看到了。”
猛然间,申吉的面色再次变得狰狞,一个人头大的血球在他手中缓缓成型,最后彻底包裹住了画皮诡。
紧接着,一记凌空抽射,“烟花”上天。
“嘭!”
随着一道爆炸声响起,一朵血色之花在空中盛开了,绽放了,照亮了夜空。
美极了!好似孔雀开屏,又如天女散花,又像是一场流星雨,定格在申吉的心里。
短短一瞬间,花儿枯萎了,但那一刹那的美丽成为了永恒。
怨级灰白之气+1
“第一次放这样的烟花,还是有些生疏,下次应该换个形状,比如爱心什么的。”
申吉自言自语,看了眼周围一片狼藉的庭院以及渐渐散去的阴气,迈步走向画笔坠落的地方。
井边,一只通体黝黑的毛笔静静的躺着,与寻常毛笔没什么两样。
若不是申吉亲眼见过这支笔的神异,恐怕也会将其忽视掉。
他走近了,看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俯下身,用气罡包裹住手,准备将其捡起来。
“踏踏!”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脚步声,声音虽然轻不可闻,但还是被申吉捕捉到了。
是个强者!
忍住捡起画笔的冲动,他站在原地,严阵以待。
“唰!”
人未至,一把折扇率先在空中画了一个圈,驱散了仅剩下的阴气。
看见折扇,申吉脸色稍缓,知道来人是崔行道,体内激荡起来的气血再度回归平静。
“咦,你没事吧,这里的诡主呢?”崔行道看到院中的申吉,有些惊讶。
申吉指了指天空,道:“上天了。”
崔行道抬头看了看,一头雾水。
既然不是新的诡异到来,申吉不再犹豫,直接捡起了地上的画笔。
下一刻,一股冰寒刺骨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不待他反应过来,滚滚黑雾从画笔中浸透而出,将他整个身子笼罩在内。
撕扯、搅碎、磨灭,种种异状在申吉身上显化,像是要将他转化为新的诡异。
一条条、一道道蜈蚣状的血管在他体表凸显,更有一只只黑虫撕扯着他的血肉,里里外外像是一下子被某种诡异的虫子寄生了。
“吼!”
剧烈的疼痛感让申吉忍不住喊出声来,此刻他就像是被架上了刑台,正在被千刀万剐一般。
五脏六腑,四肢百骸,无处不痛。
“该死,那是会让人普通人异化的冥器,快放下啊!”
看到这一幕,崔行道眼睛都瞪直了,面露惊容。
他曾在府城看过一尊冥器,被镇压在镇阴司地底深处,那是一尊香炉,据说普通人只要上了香,便会异化为香人。
何为香人,便是不食米粟,只食香火的人。
而且,他们食的香火,只能是这座香炉中的香火,因此他们还会不断引诱、胁迫他人上香。
而一旦无香可食,后果可想而知。
在香炉的发现地,短短半个月,人口数千的大村落便化为一方死地。
冥器的可怕,由此可见一斑。
如今,见到一尊冥器,由不得崔行道不急。
“画,画出一个你,画出一个我,画出金钱、美人、豪宅,画出高官厚禄,画出绝世武功,更可画出修源道种…”
此刻,申吉的脑海里,传出声声诱惑之音。
只要他全身心接受画笔的改造,便能画出一切他想要的。
“我…都不想要…”申吉咬了咬牙根,忍住痛苦艰难说道。
“那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画出来。”循循诱惑之音再次传出。
“老子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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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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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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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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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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