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不知那些问题是不是都能问……
他直觉要是这次说错了哪句话、问错了哪句话，一切都会不一样。
乔乐眸光微暗，看出他的犹豫，淡声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它对徐小飞知道它身份后的反应和态度，还是有些期待的。
若他表现的让它满意，它会放弃抹杀他，继续带在身边。
要是表现的让它不满意……它也不想随黑气的意，让黑气爽快。
看在徐小飞认它当老大，与它结伴一段时间后成为第一个被它认可的玩家，又共同被黑气阴了的份上……
它愿意花费部分能量，为他的脑部植入一段程序。
程序会让他忘记方才的事，并且以后再听到黑气暴露它npc身份时，会自动屏蔽消音。
这两种结果乍一看似乎没太大区别，实则完全不同。
前者代表徐小飞将彻底变成“自己人”。
后者……则与它“渐行渐远”，它会取消自己对他的那点特殊。
此后，只会当他是一个有意思的“玩具”跟着，不会再花费多少心思，就像它对待其他它随手救下的“玩具们”一样。
“……”
徐小飞深呼吸。
好吧，既然乔哥都这么说了……
“第一，我想问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他鼓起勇气开口，“乔哥你其实不是玩家，对么？”
“你……到底是什么？”
黑气虽然没有明说乔乐的身份，但光凭“一段数据”几个字，暗示意味便足够明显了。
徐小飞不笨，明白乔乐一定不是玩家，不是人。
乔乐就猜到他第一个问题会问这个，嗯了声，坦然道：
“我的确不是玩家，不过一开始，我并没有故意隐瞒。”
“记得么？第一次遇见你时，我就明确说过自己的身份，是你不信罢了。”
徐小飞一愣，仔细回想后，眸子瞬间瞪大，嘴角微抽。
“所以你真是npc？！”
乔乐点头，“只不过我和别的npc不一样，觉醒了自我意识后，便有了自己的思想，能穿梭于系统中的所有地方。”
徐小飞惊呼，“好牛！！”
乔乐：“？”这是重点？
徐小飞似乎也意识到现在关注这个好像不太对，于是轻咳两声，转变话头，继续道：
“好吧，那是我的问题，是我误会了……”
“但你既然是npc，为啥不好好当npc，而是和我一起穿梭副本啊？”
乔乐听他问这个，看着他的目光变得有些幽深。
“为啥？难道你心里没点数？”
徐小飞茫然脸，“啊？”
乔乐幽幽道：
“也不知道是谁上个副本死皮赖脸的，非要认我当老大……直接把我引诱着想去体验玩家生活了。”
徐小飞：“……”乔哥说的，好，好像是他。m.xiumb.com
“呜呜呜呜……”
徐小飞哭唧唧，“这还不是因为，当时误会乔哥你是抽到伪装技能的玩家了么！”
“你也知道我弱，又是无辜被卷进系统的新玩家……我看见大腿自然要抱上去啊！不然岂不是分分钟死翘翘！”
乔乐撇撇嘴，“啧，行了行了，还有什么要问的？赶紧。”
徐小飞缩了缩脖子，“那……那我们速战速决？”
乔乐语调散漫，“嗯。”
徐小飞问，“乔哥你为啥最开始要化身女鬼救我？”
“因为你被卷进系统的时机很好笑。”
乔乐不紧不慢道。
“我在系统里偶尔会随手救一些类似你这种的玩家，然后跟着你们，看你们热闹，或者吓吓你们。”
徐小飞：“……”
所以他还要感谢自己奇葩的进副本时机救自己一命咯？！
无语片刻，徐小飞继续：
“乔哥你这个副本开始后，为什么不马上与我相认？不会也是觉得被你吓到的我很好笑，才故意耍我吧？”
这个问题他心痒痒的想了很久了，就算没发生当前的事情，也想找时机问。
乔乐挑眉。
“那倒不是。”
“只是上个副本奇怪你为何会发现我与别的npc不一样，甚至误会我是玩家……在你之前，还从未有玩家察觉我的异常。”
“所以这个副本想刻意伪装的更像普通npc一些，想看看你是不是还能发现我的特殊……”
说到此，乔乐微微叹息一声。
“可惜被那四个家伙扰乱了，只能承认身份。”
徐小飞：“……”
他努力压住抽搐到几乎停不下的嘴角，“那乔哥你为何要在那四个玩家围攻我时帮我？”
“难道是因为……我死了，你就不能实验我是不是在你刻意伪装后，还能认出你了？”
“有这个原因，但不全是。”乔乐耸肩。
“主要是我花费精力制作程序绑定你……哦，就是你看到的那个，我伪造的玩家组队邀请……刚制作完程序绑定你，你就死，我岂不很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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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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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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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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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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