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接过药,“是,大小姐。”
随后从另一条路去厨房,另一个人站在原地不动。
夏知鸢不着痕迹地拢了拢耳边的头发,突然惊慌失措,又摸了几遍,“欸,我的耳环呢?这可是越帅送的!”
夏知鸢一脸焦急地在原地找耳环,那下人也帮忙寻找。
“是不是在客厅呢?”
夏知鸢转身去客厅,走了一步又转回来,看着那个下人严肃道:“你去那边看看,刚刚我和徐副官在那里聊了几句,许是落在那里了,这可是你们越帅送的,找仔细了!”
下人连连应道,积极的跑远了。
夏知鸢红唇微勾,将手中的耳环随手一抛,落在她刚刚站的位置旁边的绿植上。
夏知鸢快速回到客厅,走到左侧,挂着一幅名画,她刚刚连盆栽都来不及移回原位,现在正好方便她。
夏知鸢将高跟鞋脱下,双手一撑借力坐到柜子上,随后半蹲着,手伸到画的背后摸索着,大概摸了十多秒,摸到一块东西。
夏知鸢目光紧紧地盯着画,一边还要分出一点精力听着外面的动静,多摸了几遍,记住这个位置,这个感觉,才将它拿出来。
是一张被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夏知鸢小心谨慎地将它打开,是越家的军事防图!
夏知鸢心怦怦直跳,来不及思考太多,连忙从包里拿出纸笔,快速照着简笔画,一边画一边记。
此时,她正蹲在客厅左侧墙边的柜子上,她的鞋在下面,客厅的门大开着,楼梯口对着客厅的门。
无论从哪里来人,一眼就能看见她。
在这种高度紧张的情况下,夏知鸢的额尖已经微微冒汗。
不过半分钟,夏知鸢已经画好,将笔收进包包里,然后将画的图折叠好,解开胸前的一颗纽扣,稳稳塞进去。
做完这些,夏知鸢直起腰,半蹲凭借着惊人的记忆,将越家军事防图按照原来的样子折叠好,塞回原位。
塞完后又摸了两次,确认没什么漏洞,随后轻声翻下,穿好鞋,将盆栽移回原位,分毫不差。
夏知鸢深呼吸了一口气,仿佛过去了很久,看了一眼表,其实不过五分钟左右。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客厅中间,听见外面奔跑的脚步声,装作找耳环的样子。
“大小姐,没有找到。”那人一脸愧疚的低头。
“我也没有找到,再去门口找找吧,实在找不到就算了。”
“是。”
夏知鸢跟着他去客厅门口,自己在台阶上找,那人在台阶下找。
不多时,那人兴奋道:“找到了!”
“是这只吧?大小姐。”
“对!”夏知鸢接过,“太好了,谢谢你。”说着将耳环戴好,而后从包里拿出一张银票,“拿着,赏你的。”
“谢谢大小姐赏赐。”
与此同时,热药的另一个人也回来了。
“把药给我吧。”
夏知鸢端着药转身就走,上了一半楼梯后,她舀了一勺滚烫的药,泼到自己的右手上,白嫩的手瞬间被烫红了。
药顺着手指即将流下,她抬手在自己深色的衣服上擦了擦,让自己身上也沾染了些许药味,这才快步上去。
“等急了吗?快来喝药了。”
越泽正拿着一本书看,见她回来收起了书,“还好。”
夏知鸢将盘子放下,蹲起碗搅了搅,不着痕迹地将伤口缩到衣袖里,舀了一勺药,轻轻吹了吹,又浅尝了一口。
“不烫了,快喝。”
越泽握着她的手,夏知鸢咬唇缩了缩手,越泽眼尖的看见她手背上红了一块,接过碗放下,执起夏知鸢的手看。
白皙的手背上,红了一块,甚至有些起皮,越泽眼含心疼,“怎么弄的?疼吗?”
“这不是很久没做粗活了吗?一不小心就烫到了,没事不疼。”
夏知鸢抽了抽手,被越泽握得更紧,“笨蛋,都说了不要热了,我让医生过来。”说着就想去拨放在床头的电话。
“不用。”夏知鸢按住他的手,“一点小伤而已。”
“我那里有医药箱,我拿来给你处理。”
“我自己去吧。”
夏知鸢在越泽的目光注视下,拿来医药箱处理了伤口,又把药喂完,才离开大帅府。
夏知鸢出了大帅府,没有急着去找陆北宴,而是直接回了夏公馆,换了身衣服,等天色渐晚才去找陆北宴。m.χIùmЬ.CǒM
陆北宴的车就停止不远处,上了车后一路去到他在华中区的房子里。
夏知鸢与他说着今日之事,从包里拿出她画的简笔图,手指着和他解释。
但陆北宴并未多看一眼,目光落在她受伤的手,越来越凉,他握住夏知鸢的手,“怎么受伤的?”
“我自己弄的,为了不让他起疑。”
陆北宴抿紧唇,眸光微冷,“怎么只是涂了点药?疼不疼?”
“不疼。”
陆北宴松开夏知鸢的手,走出去。
“喂,你干嘛去?我跟你说正事呢!”
等陆北宴回来的时候,拿着一个医药箱,“来,把手给我。”
夏知鸢忍不住扶额,“我已经涂过药了,真没事。”
陆北宴淡淡地眸光扫过来,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好吧。”
夏知鸢看着陆北宴小心翼翼地清洗她的伤口,一边用嘴轻轻吹气,而后上药包扎,“以后,不许再做这样冒险的事了。”
陆北宴给她打了一个蝴蝶结,边打边说:“过两天假议亲,然后带你去陆家老宅住一天,我把假的军事防图给你,你给越泽之后的事情,你都不要参与了。”
“那不行。”
“不管你和越泽有什么恩怨,都交给我,到时候少不了一场恶战,你不要去涉险。”
夏知鸢扬眉轻笑,“你是不是看轻我了?”
“不是看轻。”陆北宴弯腰双手撑在夏知鸢两侧,好像将她搂进怀里,他眼神认真,“是不想你有一丝危险。”
夏知鸢窝在沙发上,与他对视片刻,“这可不行哦,越泽的命由我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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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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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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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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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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