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外室,将手中纸条放在桌上,如法炮制,敲了敲窗户让外面的人进来。
长荣以最快的速度打开房门,却依旧没有看到房间里面有半个人影。
在看到桌上又摆着一张纸条的时候,他的心凉了一截。
颤抖着将纸条拿到手中,看到上面写着的不是五千两银子时,悄悄松了口气。
“你们几个,将箱子打开,把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
“荣哥,干嘛多此一举啊?”
“让你们做就做,废什么话!”
那人肯定是对他们失去了信任,怕箱子里头又藏着什么东西,才在犹豫了这么久之后还让他们自己开箱。
不管如何,只要这些东西还在房间里,他们干什么都行。
总要等到将他引出来的那刻。
顾鸢走在散落一地的银子旁,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在现代中规中矩生活着,没想到到了这里,可以发一笔横财。
主要还得益于这里没有无时无刻不在的监控,才能够让她逮住时代的机会。
她用手帕包裹一锭银子仔细查看了一番,确定上面没有涂毒也没有特殊记号,这才将它们一个一个装进自己带来的小箱子里。
等她将银子全部搬回自己房间时,天色已暗。
偷偷瞧了外头一眼,那群人还和木头一样杵着,眼睛瞪得像铜铃。
她嘴角微勾,将解药放在了桌子上,旁边还放着一张纸条,写着“多谢”二字。
只要一想到冯氏看到这么多银子不翼而飞的模样,她就忍不住想笑。
回到房间,她将一箱银子拿了出来,叫来采夏和霜儿。
两人看到这么多银子,眼睛瞬间瞪大。
“王妃,您怎么突然变出来这么多银子了?”
“嘘,小声点!”顾鸢凑在她们面前小声道,“过两天我要出去一趟,可能有一段时间不会回来,这些银子留给你们,可以打点府中上下,让你们的日子过得舒坦。要是……”
顿了顿,顾鸢将一封信交到采夏的手上,“要是三个月后我还没有回来,你们就打开这封信,按照信上面的来做。”
“小姐,您到底要去哪里?”采夏快要哭出来。
“这个你们不用管,只需乖乖听话就行。”
嘱咐好两人,顾鸢才打算去萧迟瑜那里回话。
只是发现飞鹤楼院子中长荣等人依旧守在那里,在暗色中,跟一根根木桩子似的。
王府重重守卫她肯定是出不去,现在唯一的出口也被堵住了,顾鸢根本没法与外界联系。
不过她并不着急,又回到房间中美美睡了一觉。
房中有吃有喝,她耗得起。
整整站了一日一夜,长荣等人眼皮子已经快要撑不住往下耷拉,身子也摇摇欲坠。
“荣哥,我看那人是不敢出来了,要不然我们搬条凳子来坐着等?”
长荣狠狠瞪了那人一眼。
“荣哥,我错了,我不该说这种……”
话未说完,就听到长荣一声低低的怒吼:“怎么不早说?!老子都站了一天一夜了!”
立即让人搬来椅子,又在飞鹤楼买了饭菜,一群人一边盯着前面的房间一边拼命往嘴里塞东西。
又是一上午过去。
“荣哥,咱们要不要趁着那人还没有过来,去房间里面设个陷阱?这样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兄弟们都快熬不住了。”
长荣想了想,觉得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只是当他准备好东西推门而入之时,面前的场景让他傻了眼。
这里不仅没有半个人影,连昨天他们抬过来的四千两银子也不翼而飞,一个子都没留下。
长荣仿佛被雷劈了一般,一个没站稳,往后倒去。
“啊!啊啊!啊啊啊!可恶啊!!”
回去后这该要如何交代!
“荣哥,你看,这桌上有一包药粉和字条。”
看到那飘逸的“多谢”两个字,长荣直接晕了过去。
一炷香后,冯氏拿到了解药,可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她辛辛苦苦积攒了半辈子的积蓄,还想给女儿谋个好前程,却没想到在几天之间就这样送出去了。
关键是送给了谁她都不知道!
她面如死灰,几乎歇斯底里吼道:“查,给我查,我就不信抓不到那个贼子!”
“让人日夜盯着飞鹤楼,只要那人出来,立即给我抓了!”
这件事情她不敢声张,主要是怕顾飞扬知道她私藏财产之事,又不想让顾盈知道她的嫁妆已经全没了。
顾鸢一直盯着外头的动静,等到长荣离开,她立即从房间中钻了出来。
“方兄,我现在身上有点小麻烦,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萧迟瑜淡淡瞥了她一眼:“说来听听。”
“我被人盯上了,想要你帮我掩盖一番。我知道你在飞鹤楼有不少人,只需要把他们赶出飞鹤楼就行。”
“我若是不帮呢?”
“不帮我也没关系,我不能活着走出这里,你身上的毒只怕也解不了。”
萧迟瑜低头喝了一口茶:“你已经告诉了我解毒的方子,其实不是非你不可。”
“你过河拆桥?”
“那又如何?”
“你得了方子,知道如何用药吗?我可告诉你,解药的每一种比例都需配置得恰好,要不然服用毒发得更快。”
“哦?看来这个忙我还非帮不可了?”
“嗯哼。”
“既然如此,那我没得选择了。好,你去办你的事,我派人帮你盯着。”
顾鸢刚想转身,又想起了什么,回头道:“我还没告诉你是什么人跟我过不去呢,你怎么帮我盯?”
萧迟瑜站起身,走到她身旁,低语:“我自有我的办法。”
顾鸢将信将疑,却还是大摇大摆往自己院中走去。
果然,没有任何人来抓捕她。
她找来飞鹤楼掌柜的,将剩下的银子都兑换成了银票。
这次出门可是要找机会逃出去的,带上这么多银子不方便,换上银票可以轻松跑路。
刚把银票收进怀中,就碰到了萧迟瑜,他微挑着眉头道:“你打算带着这些银票?”琇書蛧
顾鸢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生怕自己逃跑的计划会被戳穿,装作若无其事道:“怎么?我在路上若是碰到喜欢的东西,难不成还问你要银子?”
萧迟瑜没有反驳,只淡然道:“你高兴就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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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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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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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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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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