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与司徒玄商议一番后,他决定离开逍遥岛到二狼山去祭拜。
邓通已经事先知会寨主郭连海做了一切,是以傅天鹏带着青青、赵雪晴辞别司徒玄之后,乘了一天的船后,骑马直奔二狼山而去。
到了二狼山之后,邓通向郭连海一一介绍了身边的三位朋友。
郭连海看到傅天鹏气宇轩昂,捋着颔下须髯不住地点头称赞。
他叹息地说道:“傅兄弟一表人才,真是人中龙凤。我已耳闻傅兄弟和孙寨主和刘帮主结义的事情。可惜二位兄弟被歹人所害,至今尸骨未寒。”
傅天鹏冲着郭连海一抱拳,他感谢郭寨主为二位兄长所做的一切。
郭连海让几人就座,即刻命人看茶。
邓通让他不必客气,因为他们还有要事在身,所以祭拜完毕还要找肖剑秋报仇。
郭连海点了点头,他告诉邓通,如有需要就知会他一声。
邓通询问郭连海,他把孙大哥的夫人安置在哪了?
郭连海向山后的茅屋指了指,他告诉众人,嫂夫人一个妇道人家,在寨子里多有不便,所以他就把嫂夫人安置在后山了。那里虽然简陋些,但是一切陈设都有,而且他还命人把菜蔬和果肉都送去了。
邓通连连称赞郭连海有心了。
郭连海说道:“兄弟说这些就见外了,我与孙大哥和刘兄弟也都是情同手足,只恨不能为他们手刃仇人。”
邓通这时告诉郭连海,他去后山看看嫂夫人。
郭连海询问他,自己要不要跟去?
邓通知道这几日郭连海一直操办丧事十分辛苦,就让他去稍事休息,自己和傅天鹏等人到后山就行了。
说罢,邓通带着傅天鹏去了茅屋。
他们刚一推开茅屋,就见一个身着孝服的女子掩面啜泣。
她一边哭,一边说道:“天龙啊,你死得好惨哪。你就这样丢下我,我可怎么活啊?”
邓通连忙上前劝慰,让她节哀顺变。
妇人拿出绢帕,轻轻揩拭了眼角的泪痕。
她用泪眼扫视了众人,低声对邓通说道:“邓兄弟,不知这几位是?”
邓通一一向妇人作了介绍,妇人深施一礼,感谢傅天鹏能够前来祭拜。
傅天鹏询问妇人,她今后有何打算?
妇人想到自己孤苦无依,又哭了起来。
她幽幽一叹,告诉傅天鹏自己一介女流,能有什么打算,不过把天龙的尸骨送回原籍,她在乡下了却残生罢了。
众人闻听此言,心中酸楚不已。
傅天鹏从怀中拿出五十两银子,交给了妇人。
他说道:“嫂夫人,这些银两你拿着,回乡置备些农具,买头耕牛,也可过些安稳的日子。
妇人收下银子,向傅天鹏称谢。
邓通告诉傅天鹏,明日三天期满,就可以将孙天龙的尸骨送回去了。
傅天鹏听完这话,对赵雪晴和青青说道:“晴妹,青儿,今晚咱们就在这里住一晚,明天跟着嫂夫人把孙大哥的尸骨送回乡去。”
赵雪晴和青青一口应承。
邓通随即为傅天鹏张罗饭食,可傅天鹏却告诉他自己吃不下。邓通又询问赵雪晴和青青,二人亦摇了摇头。
邓通见傅天鹏意疲神乏,对他说道:“兄弟,前边小竹林也有间屋子,不如你和两位弟妹就在那里歇息一晚吧。”
傅天鹏说道:“邓大哥,有劳了。”
邓通向嫂夫人告辞后,领着傅天鹏他们去了竹林小居。
邓通煮好了茶后,告诉傅天鹏,有事就唤他一声。
一番话说完,邓通转身离开了。
眼望邓通远去,赵雪晴又打开门向四下望了望。
傅天鹏见她如此,忙问怎么了?
赵雪晴轻声说道:“天鹏哥,你不觉得孙夫人有什么古怪吗?”
傅天鹏闻言一愣,连连摇头。
青青说道:“她的丈夫新故,她怎么涂脂抹粉的,我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
赵雪晴摸着青青的秀发,笑着对傅天鹏说道:“青儿未涉江湖,都能发现端倪,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天鹏哥还是这么粗枝大叶。”
傅天鹏拍了拍脑袋,若有所思地答道:“是啊,晴妹,青儿,你们说的对。经过你们一提醒,我也觉察出了这的确古怪的很。”
接着傅天鹏询问赵雪晴,咱们应该怎么办?
赵雪晴告诉他和青青,单凭这点,也不足以说明什么。所以咱们应该以不变以万变,看看孙夫人会做些什么?
正在谈论间,却听外面传来叩门声。
傅天鹏开门一看,正是孙夫人。
见到孙夫人,傅天鹏询问她有什么事?
孙夫人略施一礼,她可以为大家煮些莲子羹。
傅天鹏说了声“有劳。”
孙夫人纤步回旋,轻盈盈地离开了。
郭连海房中,孙夫人掩好了门对其说道:“连海,我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郭连海抬头凝望孙夫人,随口说道:“自从见到傅天鹏他们后,你就变得疑神疑鬼的,这是怎么回事?”
孙夫人接着说道:“我看姓傅的身边那个身穿红衣的女子,心思缜密,在我哭泣的时候,她的目光一直盯着我。”
郭连海瞪了孙夫人一眼,坐在凳子上拿着茶碗呷了一口茶。
接着他哼哼道:“看你能怎么,长眼睛不就是看的吗?难道她瞧出了什么破绽?”
孙夫人上前拉住郭连海的胳膊说道:“连海,你说对了,她就是看出了不对劲,所以才能那种眼神瞅我?”
郭连海嘿嘿一笑,伸手朝着孙夫人脸上捏了一把。
他舔着舌头笑道:“要想俏,一身孝。看你细皮嫩肉,楚楚可怜的样子,谁不想多瞧一眼。”
孙夫人打了他的手一下,嗔怒地说道:“死鬼,死到临头了你还有心思在这扯这些不咸不淡。”
郭连海一听这话,拍着桌子吼道:“我死?在这一亩三分地,我看看姓傅的那小子能掀起什么浪来?”
孙夫人说道:“连海,轻敌之心绝不可有。我听说那小子从万丈悬崖跳下来落入大江都没死,这也可以说是幸运,但也能说明这小子胆识过人,所以咱们绝不能掉以轻心。稍有差池,必定死无葬身之地。”xǐυmь.℃òm
郭连海摸着虬扎的下巴连连点头,他说道:“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孙夫人告诉郭连海,这件事让蒋兴义去处理。
郭连海瞬间就明白了,他让孙夫人着手准备。
孙夫人备好莲子羹,傅天鹏他们也是一点未尝。
青儿担心二人饿着,从包袱中取了些食材,亲自下厨做了些茯苓酥饼。
赵雪晴吃着酥饼,告诉青青自己得了个宝贝。
青青忙问在哪?
赵雪晴指着她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青青羞红着脸来追赵雪晴,赵雪晴围着傅天鹏周围逗青青。
三人嬉闹之际,赵雪晴看到茂密的草丛闪动了一下。
她随即说道:“青儿不闹了,咱们去烧茶吧。”
青青心领神会,应了一声。
那人乘机溜之夭夭。
傅天鹏哼了一声,欲把此事告诉邓通。
不过赵雪晴对他说道:“天鹏哥,不可轻举妄动。这是在二狼山,如果不能当场抓到证据,不但会伤了邓大哥与郭连海的情义,还会让咱们陷入被动。”
傅天鹏问赵雪晴,应该怎么办?
赵雪晴答道:“静观其变。”
当晚明月攀上天际,向地面洒下一片银光。高柳上的蝉,不知疲倦地鸣叫着。
时值深夜,就听孙夫人的房间传来了一声“哗啦”的碎裂声,继而又是一声惨叫。
傅天鹏闻声前往,他敲了敲门,询问孙夫人怎么了?
这时门突然开了,孙夫人一把抓住傅天鹏的双手,把他住屋里拉。
她一边拉一边喊:“哎呀,救命啊。”
就在此时,郭连海带着帮众赶了过来。
他扬刀直指傅天鹏,对他说道:“小子,我看你人长得清秀俊美,怎么行事竟然如此的卑鄙龌龊?兄弟妻不可欺,你调戏故兄的老婆,真真是禽兽不如。”
傅天鹏听闻此话,冲着郭连海吼叫道:“我没有,你可不要含血喷人?”
郭连海怪眼一翻,指着孙夫人说道:“嫂夫人贤良淑德,这是有口皆碑的,难不成是她往你身上泼脏水?”
孙夫人掩面大哭道:“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我还有什么脸见人啊?”
说罢,她就要撞墙。
郭连海怒火中烧,对傅天鹏说道:“小子,你是邓通的兄弟,我抓你的时候,得给我兄弟个面子。来人,去请邓兄弟。”
就在这时,郭连海命人把傅天鹏往屋里推,可是傅天鹏双腿如老树盘根,任凭他们如何使劲,也未能将他移动半步。
郭连海气得浑身发抖,这时邓通来了,过了一会儿,赵雪晴和青青也来了。
郭连海看到赵雪晴和青青后,对她们说道:“二位夫人来得正好,你们的夫君不是个好人,他想对孙夫人图谋不轨。这被我撞见了。你说,这该怎么办吧。”
赵雪晴对郭连海冷笑道:“郭寨主,你这是什么意思?听你的话音,是说我和青青眼浊,没有看清楚傅天鹏是什么人对吗?”
郭连海本欲借着此事,搅扰赵雪晴和傅天鹏的关系。
他一听赵雪晴这话问,连忙解释,他的话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让她们看清事实而已。
赵雪晴反问一句,看清什么事实?
郭连海这时又说道:“我久闻赵姑娘在江湖行侠仗义,其人品气度更是令人钦佩,今日一见,才知坊间传闻多不可信。”
赵雪晴听完又是冷笑,她重复了一句:“我亦早有耳闻,江湖朋友说起郭寨主,都赞扬他义薄云天,光明磊落。今日一见,方才明白道听途说实不可取。”
郭连海气得鼓胀着金鱼眼睛,他嘎巴几下大嘴,怒问赵雪晴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雪晴白了他一眼,对他说道:“你心里明白。”
青青见郭连海气得脸色紫涨,她抿嘴偷笑。
郭连海看到青青,对她说道:“傅夫人,这是件丑事,你还笑得出来。”
赵雪晴拉着青青的手说道:“我们青儿,百花见她羞于开,群鸟见她皆噤声。如此绝色美貌,天鹏哥眼瞎,去招惹半老徐娘?”
孙夫人一听这话,立时来了气。她指着赵雪晴气愤地骂道:“赵雪晴,请你说话注意措辞。”
赵雪晴瞟了她一眼,有人能够不顾形象地偷鸡摸狗,还不允许别人骂两句。
赵雪晴的话一语双关,不但把孙夫人骂了,还拐弯抹角把郭连海给骂了。
青青闻言,又是忍不住抿嘴偷笑。
二人相视一眼,心中有说不出的憋屈。
孙夫人气得放声大哭,她从郭连海的腰间抢过短刀,冲着傅天鹏杀了过来。
她一边哭,一边骂道:“小子,你做得这缺德事,我可没脸活了。”
还未等她近身,赵雪晴伸手去夺她手里的短刀。
哪知孙夫人在她上手之际,挥刀朝着自己扎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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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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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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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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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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