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下张望一番,见此地人踪无迹,鸟兽绝影,心中悬着的石头慢慢落了地。
王三元擦了擦汗,解下腰间的水袋呷了一口水。
这时林风骤起,飞沙走石。
王三元瞪大眼睛,惊恐地注视着四下的动向。
此刻,一个蒙面人鹰腾兔跃,点石之间就来到了王三元的面前。
蒙面人紧锁双眉,一对如珠大眼,放出着寒厉的光芒。
秋风拂叶,王三元感到阵阵寒意。
他知道,这是蒙面人散发出来的凌厉杀势。
蒙面人开门见山地说道:“王三元,大事尚未成功,你就想一走了之?难道你不在乎身上所中的毒了?”
王三元双膝瘫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请求蒙面人将解药赐给他。
蒙面人仰头狂笑道:“王三元,我让你杀死刘海龙,你非但没有成功,反而让傅天鹏废了武功。要你这样的蠢货留在世上,有何用处?”
说罢,蒙面人一掌“翻江倒海”,却见掌影压来,王三元立时毙命。
收拾了王三元后,蒙面人击了两下掌,立时出现了十个同样身着黑衣的蒙面人。
他对这些人说道:“怎么样?事情查得如何?”
这群歹人答道:“回复总座,刘海龙已经将李婉若绑绳缚索押往飞龙寨了。”
总座冷哼道:“很好,给他们添些柴,让火烧得越旺越好。”
说罢,总座双腿跃空,使了招“大鹏展翅”。
随后他便消失在了林高草密的岭上,而那十名黑衣人在他走后,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海鲨帮经过王三元这么一闹,元气大伤。
刘海龙心中烦扰,暂时无心打理帮务。
所以他请傅天鹏、赵雪晴和邓通三人齐心协力,帮助他招募水卒,补充力量。
三人知道刘海龙这是碍于面子,没有让三人跟着他一同前往飞龙寨。
见刘海龙负气而走,赵雪晴放心不下,她对傅天鹏说道:“天鹏哥,我看那王三元居心叵测,他的话定有玄机。如今刘大哥押着嫂夫人找孙天龙理论,我怕他鲁莽之下,会着了歹人的道。”
傅天鹏闻言点头,他很是担心刘海龙的安全,然而刘海龙又显然不想让外人卷进他的家事中。
傅天鹏去又不是,不去又不是,他两厢为难。
赵雪晴格格一笑,她告诉傅天鹏,不必在这徒伤脑筋。
只要咱们悄悄跟随即可,这样又能照顾到刘大哥的面子,还能在关键时刻助他一臂之力。
邓通闻言伸手点赞,他大笑道:“傅兄弟真是好福气,有赵妹子这样聪明貌美的贤内助在身边,什么难道都迎刃而解了。”
赵雪晴面如绯云,娇羞无语。
二人将护帮重任全权交给邓通后,带好行装出发了。
在他们前面,刘海龙驮着五花大绑的李婉若,来到了野牛岭。m.χIùmЬ.CǒM
待他驱马来到大青石边,看到了死去多时的王三元。
刘海龙大惊,赶紧下马查看情况。
他见王三元头骨碎裂,连连叹息道:“好狠毒的掌法。”
刘海龙瞥了眼王三元,扭过头去又冷冷地瞪视着李婉若。
李婉若梨花带雨,时不时地用绢帕揩拭眼角的泪水。
她见刘海龙面带怒气,啜泣地问道:“你干嘛这个眼神看着我?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要把奴家吃了一样。”
刘海龙冷哼一声道:“别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事还用解释吗?肯定是你的姘头孙天龙干的。”
李婉若俏脸雨聚云愁,她轻叹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和他一点瓜葛都没有?”
刘海龙斜眼歪嘴,用鼻音哼哼道:“没有瓜葛?我看是瓜田李下吧。”
李婉若娇躯乱颤,对刘海龙说道:“你......。”
她气郁五内,险些跌倒。
刘海龙俯身抖了抖袍袖上的尘土,又冲着李婉若冷哼道:“别装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你那点眼泪,等见到孙天龙再掉吧。”
二人也不废话,继续驱马前行。
待到飞龙寨后,巡寨喽啰迎上前来,指着刘海龙问道:“你是什么人?”
刘海龙飞起一脚,将喽啰踢了个跟头。
接着,他吹胡子瞪眼地骂道:“狗仗人势,给我闪到一边去。”
喽啰捂着腰眼,指着刘海龙大骂道:“哪来的莽夫蠢汉,跑到飞龙寨来撒野。兄弟们给我上,好好教训教训这个狂徒。”
一时间,众喽啰如潮水似的,将刘海龙围在垓心。
刘海龙冷哼一声道:“就凭你们这此个鱼鳖虾蟹,也配与我动手?不想挨揍的话,就都给我滚远点。”
喽啰们扯着嗓子吼叫道:“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以为这偌大的飞龙寨是行市货集呢。”
语音撂地,喽啰们各持兵刃,纷纷向刘海龙打来。
刘海龙大喝一声,双手反剪,腿走旋风,他使出一招“松风舞雪”。
却见一股真气氤氲而起,刀光闪动处,围攻过来的喽啰尽皆被利刃砍伤。
这些人满地打滚,疼得呲牙咧嘴。
刘海龙冷哼一声:“蚍蜉撼树”。
接着,他带着李婉若闯进了飞龙寨。
闻听外面打斗的孙天龙,正欲带人出外一探究竟,刘海龙就闯了进来。
孙天龙一见刘海龙怒气冲冲,跟在他身边的李婉若泪水盈目,急忙关切地问道:“刘兄,嫂夫人,你们这是怎么了?”
刘海龙二话不说,扯着李婉若的玉臂,就把她推到了孙天龙的面前。
接着他连扇自己几记耳光,一边打一边骂道:“我真是有眼无珠啊,人家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背地里莺莺翠翠的,让我的头上一片浓荫啊。”
孙天龙见刘海龙指桑骂槐,他的气不打一处来。
接着他冲着刘海龙一摆手,怒气冲冲的说道:“刘兄,你若是找我喝酒的,咱们兄弟俩可以开怀畅饮不醉不归,若是胡搅蛮缠,到这里无事生非的,那么请回吧。”
刘海龙阴阳怪气地答道:“孙天龙,你少在我的面前打哈哈哈。今儿个若不是你作的太过绝情,我也不会豁出这张脸到你这里自取其辱。”
孙天龙听了这话,他厉声喝道:“刘海龙,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你跑到我这来,打伤我的兄弟不说,还没头没脑地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究竟是什么道理?”
刘海龙亦不客气,他从怀中将李婉若的书信甩了出来,对他说道:“姓孙的,睁大你的蛤蟆眼睛看看。”
孙天龙看过之后,愤怒地告诉刘海龙,这信完全是无中生有。
刘海龙脸现冷笑,转而对李婉若说道:“贱人,你说这是不是你写的?”
李婉若满面泪痕,她想到自己与刘海龙同床共枕三十余载,他居然如此的疑神疑鬼,还将自己当作犯人一般捆绑而来。
想到这里,李婉若心灰意冷,她知道此刻自己与刘海龙的夫妻情份算是到头了。
因此,她摇唇答道:“是,我写的。”
听到这话,孙天龙两眼昏黑,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孙天龙身如风摇之枝似的乱颤,他指着李婉若气愤地说道:“李婉若,你这是把我放在火上架烤。”
李婉若沉默不语,一双剪水美目无助地望了望头顶。
刘海龙见此情形,对孙天龙吼叫道:“孙天龙少在这里惺惺作态了,既然李婉若都承认了,你还狡赖什么?”
孙天龙亦不示弱,他告诉刘海龙,自己的声誉绝对不能让人抹黑。
二人的火气越来越大,周围的空气里涌动着令人窒息的紧张。
就在事态变得亦发激烈的时候,喽啰慌慌张张地进来,对孙天龙说道:“寨主,大事不好了。江北货仓被人给抢了,还打伤了不少的兄弟。”
孙天龙闻言后,顿时气得面色铁青。
他开口问道:“你快说,到底是谁干的?”
喽啰指着刘海龙说道:“寨主,就是海鲨帮的人干的。”
刘海龙牛眼一瞪,对喽啰骂道:“放你娘的屁,老子何曾带人去了江北货仓?”
喽啰吓得连连缩脖,他战战兢兢地告诉孙天龙,货仓在还残留有海鲨帮帮众的衣服。
孙天龙听了此言,扭过头来对刘海龙说道:“哼哼,刘海龙你行啊,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用子虚乌有的事情,在这跟我胡搅蛮缠,背地里却带人袭击我的货仓。”
刘海龙睚眦双目,对孙天龙骂道:“孙天龙事到如今,你还敢抵赖?咱们的私怨暂且搁下,我问你,你把朝廷送往江淮的铜铁藏在哪了?”
孙天龙听闻这话,立时就火了。他拍着桌案骂道:“刘海龙,袭击盐铁转运船可是抄家的大罪,你可不能凭空诬赖好人。”
刘海龙冷哼一声,神情甚是轻蔑。他告诉孙天龙,是王三元告诉他,铜铁就是你抢走的。
孙天龙告诉刘海龙,王三元什么缺德事都干,自己怎么会与这种人为伍?
刘海龙不想再与孙天龙在这里穷蘑菇,他问孙天龙,敢不敢让他派人搜查水寨。
孙天龙神情正色地答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搜就搜。不过你要是搜不到,就得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
刘海龙绝不相信,王三元在小命不保的时候,还敢耍什么花样。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应承了此事。
于是,孙天龙带着刘海龙将水寨里里外外搜了个遍,结果连铁片铜屑都没有找到。
见此情形,孙天龙圆睁鹰目,怒问刘海龙,这事该结束了。
然而刘海龙觉得自己失了面子事小,如果真的让铜铁落入金国的手里,那才是最为严重的。
想到这里,刘海龙让孙天龙带着自己到江北货仓去。
孙天龙见刘海龙主动提出要去货仓,正要可以借此机会,调查清楚劫货伤人的事情。
因此,孙天龙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就在孙天龙和刘海龙等人来到江北货仓不久,就见江上信炮响起,数十艘战船飞一般地杀向了这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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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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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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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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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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